其实在那句话之后,还有一句,只要你不是这样想的就行,但她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心里还是憋着气。
她不在乎世人如何想如何看,但她在乎杜奋进的看法。
当年的事,是他们一起商量做的。
如果杜奋进还觉得她狠厉无情,那她就真的为自己不值了。
她慢慢转过眸子,问了一句,“奋进,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
杜奋进看着她,凤目灼灼,一片深情。
“在我心里,知萝是一个不媚俗不唯上不趋时,矫矫不群的人。”
南宫知萝看着她,“是的,我的确很有主见,除了你,我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意见左右。
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残忍,不善良?”
南宫知萝定定看着杜奋进,唯恐遗漏他任何神情。
杜奋进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思忖间,喉结蠕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南宫知萝看了,凄然一笑,“果然,你是这样看我的。”
这句话让杜奋进更加摸不着头脑。
南宫知萝要起身,杜奋进一把拉住她,“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这么直白的问你,你会听不懂?”
这一刻,杜奋进才反应过来,“知萝,在我心里,你一直很善良。”
很好笑,这个回答怎么都像被逼出来的。
南宫知萝轻轻推开杜奋进的手,“算了。”
杜奋进忘记了隔壁房间的沈茉染,一把抱住南宫知萝,“我不知道桂姐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的知萝是一个善良的人。
尽管世人对你诸多诟病,你从来不解释不理会。
我知道你那是不屑,你是一个很有风骨的人。
你相信,只要自身清白,哪怕不澄清,时间也会证明你的清白。
就像朱云墨对你,这么多年,你有很多次机会自证清白,但你从来没有。
或许有人认为,朱云墨毕竟死了,和一个死人争论,一开口就落了下风。
但我知道,你那是不想争论,朱云墨死了,说一个死人的不堪,甚是不善。”
后面的这几句话,南宫知萝听了甚是感动。
她眸子泛起泪花,“你真的这么认为?”
杜奋进很肯定的点点头。
南宫知萝接着道:“你知道吗,我只在乎你如何看我,其他人,我完全不在乎。
你要知道,当年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杜奋进点头,“那是我们一起商量的,也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如何,我们都一起承担。”
“桂姐这次过来,说起了林延庚的那对双胞胎儿女,她说林延庚的儿子没死,被人救起来了。”
杜奋进一听,接着道:“对于林延庚之事,我一直心中有愧。
当年,我们也只是夺了那一单,谁知道竟会出现这样的事。
那之后,我让照庭调查了。
不是他的儿子没死,是他的女儿。
儿子在她妻子怀中,林延庚抱着小女孩儿。
生死时刻,他托举了自己的女儿,小女孩儿被路人救起。
但是他和妻子三人,都消失在滚滚河水中。”
听到此,沈茉染只觉得心头莫名一痛,她合上电脑,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花瓶。
呯啪一声脆响,也震动了外面谈话的两人。
沈茉染失神了数秒,旋即往外面走去。
她手里拿着打翻的花瓶,一副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听他们谈话的窘迫样子。
她走到门外面,冲着南宫知萝道:“妈,真不好意思,我放电脑的时候没留意旁边的插花。
不过您放心,一会儿我到花店去,选好了差人送过来。”
“不必了,你去忙吧?”南宫知萝淡淡道。
沈茉染点头,转身走出屋子。
关门时,听到里面。
“林延庚的女儿没死?”
杜奋进用力点头,“对,没死。
被人救起后送回了老家,但不知为何,却突然失踪……”
沈茉染将破碎的花瓶和凋零的玫瑰扔到垃圾桶里,看着垃圾桶里纷乱的东西一阵晃神。
这些事情和她无关,但不知为何,她听了会莫名伤感。
这其中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清。
更奇怪的是,这几次他们说林家的事,沈茉染都有幸听到。
莫名的,沈茉染对这件事很是好奇。
但这件事毕竟是杜奋进和南宫知萝联手做的亏心事,她去查,很是不妥。
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几只小鸟嘁嘁喳喳的飞过。
沈茉染长舒一口气,既然跟自己无关,那就不要管。
沈茉染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去南氏集团,而是直接回了家。还没有到家,就接到了凌暮烟的电话。
凌暮烟从国外回来了,正在南公馆等着沈茉染。
两个人见了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暮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过阵子才能回来?”
“我这次去m国就是学习,学习结束了,我就回来了。”
“是不是想见某人等不及了?”
凌暮烟听了娇俏一笑,“那是,这不一回来就赶紧往你这儿跑。”
沈茉染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这要是让爱岗敬业的赵医生听了,不知道会不会吃醋。”
凌暮烟故作矜持,“他怎么能和你比……”
凌暮烟话音未落,就看到穆管家疾步过来。
穆管家一向沉稳持重,很少有这样匆忙的样子。
凌暮烟虽然来南公馆次数不多,但对穆管家为人还是很了解的。
她这么着急的过来,想必是找沈茉染有事。
凌暮烟闭了口,坐在一旁,想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