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好了,你吃一点儿吧!”
渔夫端着饭碗站在床边,看着两眼失神的杨艳。
杨艳慢慢转过脸来,冲着渔夫摇摇头。
渔夫见了,“你的身子亏了,就会没有奶水,孩子就得跟着你饿肚子。”
一说孩子,杨艳突然想到林醉,她掀开被子倏然坐起,看了看床铺,“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渔夫指了指旁边的小床,“刚才你在想事情,孩子哭得厉害,我就将他抱过来了。”
她想事情失神,林醉哭了她都不知道。
“兴许是饿极了,我把羊奶挤出来热了热递到小家伙嘴边。
小家伙眯着眼睛,咕咚咕咚全喝了。”
一听渔夫这么说,杨艳摸了摸自己的乳房,软踏踏的,根本没有多少奶水。
她看了看熟睡的林醉,又看了看渔夫,“老人家,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出去一趟。”
“出去?
你发着烧呢,如何出去!”
她慢慢起身下床,脚刚着地,就直接跌倒。
渔夫将她扶起来,“你出去做什么,在家里好好躺着吧!”
杨艳摇头,“我想起一些事,我现在必须搞清楚。”
渔夫将她扶到床上,“要不这样,我替你去办。”
也好,杨艳看了看床头桌子上的笔和纸,忍着疼痛,在纸张上画出一张脸。
她将它递给渔夫,“出去,帮我问问这个人。”
渔夫拿着纸张出去,好久才回来,他跟杨艳说自己没有问出来这个人是谁,不过带回来一些报纸。
闲来无事,杨艳拿着报纸看,看到杜发公司改名杜氏集团,资产也翻了好几番。
她一双手颤抖起来,决定报仇。
报仇的第一件事,就是养好身子。为了尽快让身体恢复,她听从渔夫建议,看了医生。
医生诊治过,发现她尽管身子虚,但没有基础病,就是纯粹的风寒感冒。
给她开了感冒药,又开了补气养血的调理药。
吃了一周,杨艳病就好了。
她出去打听事情,偶然听到一对大学夫妇打算收养孩子。
于是,她将林醉抱到福利院门口,让林醉碰碰运气。
林醉果然好命,一进去,就被那对夫妻选中了。
没有了儿子牵绊,她回到老家找女儿,一进家门,看到林延庚的母亲抱着一堆婴儿衣服哭。
儿子一家横遭厄运,老人一夜白头。
杨艳走到她身边,“妈,我是杨艳。”
老人一听,吓得一激灵,“我儿媳妇已经死了,你是谁,是人是鬼?”
杨艳一听,拉住老人的手,“我怀孕的时候,口味大变,早期吃不了辣,后期只想吃甜。
你忙前忙后,我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糖醋鱼,油焖虾,榴莲炖鸡……还有蛋糕,你看着我喜欢吃,专门到城里的蛋糕店去,跟着老师傅学。”
老人一听,拉住杨艳的手,“是,你真是我儿媳妇。”
杨艳顾不得更多,“妈,染染呢?”
老人一听,既害怕又心酸,“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
这个时候,杨艳才发现老人眼睛看不见了,因为她指着灶台说婴儿床,“孩子就在那儿躺着,我就出去了一下,再回来就不见了。”
杨艳一听,心脏直接拧巴了一下。
“谁,是不是谁来过?”
老人摇头,“没有,没有人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老人又拉住她的手,“来过,一个女人来过。”
“什么女人?”
老人边想边说,“挺高的,不瘦,圆盘脸,头发烫过。”
她一说,杨艳就想到了那日送协议的女人,“她嘴角是不是有颗痣,北方口音?”
“对对,是她。儿媳妇,你认识,你去找找她,看看是不是把我们的孩子抱走了。
要真是她,让她把孩子给我们送回来,我们既往不咎……”
杨艳将一叠钱放到老人手边,慢慢起身。
她走出门,问了街坊邻居。他们说,孩子丢的那几天确实有一个女人过来过。
杨艳问,“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是有其他人来过,不过没有去你们家。
乡下不比城里,来个陌生人,很显眼,我们不会不知道。”
杨艳离开老家,重回江城。
在街上吃早点的时候,偶遇那女人。那女人跟上一次相比变化很大,人瘦了一大圈,长长的头发剪了,像变了个人。
装扮也不似上一次见面那样华贵,穿的很居家。
她挎着小包,旁边的育婴师推着小车,她边走边冲着小车里的孩子笑。
杨艳探头朝小车里看了看,看到里面两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儿。
她心莫名动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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