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都气笑了,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低声道,“神经病。”
她什么都没干,就被扣了一顶帽子。
就算原主闹得厉害,难道这两天她表现还不好吗?一点风吹草动,坏事都落她头上了。
咋的,没哄着他,就是自私了?
亏她还觉得他是个好男人,遇人不淑,挺可怜的,不过如此,翻个身睡觉。
邵卫国皱眉,最烦她动不动躺床上的样儿,也不敢继续撩拨她,生怕吵起来惹人笑话。
本以为昨晚不欢而散,她怎么也得给个解释,却是这副态度,分明不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当他稀罕她?除了她找不到别的媳妇了是吧。
他就杵在火旁边,等粥熟了,三下五除二吃完,转身推门走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陈可秀才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醒来,看到屋里没了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米饭没动,土豆丝也剩了很多。
她撇撇嘴,慢腾腾地起来吃饭。
不吃白不吃,这是她花钱买的。
吃完收拾好,揉揉手腕,摆出纸笔继续这东西。
早点赚钱,然后离开这里,省得一天到晚事多。
到了深更半夜,精气神都耗光了,才躺下睡觉,不过没插门插销,给邵卫国留了
门,左右大院里也出不了事儿。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回来,也没清醒。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好像昨夜回家,就跟梦一般。
看着日头,阳光都发白了,怕是得十一点了,揉着昨天劳累过度的右手臂苦笑,这下,她这个懒婆娘的称号,指定甩不掉了。
简单洗漱,喝了剩下的玉米面糊糊粥,穿好衣服出门溜达。
总关在屋里,精神都不太好了。
说是三户一院,其实连个院子都没有,就是和前面的一栋楼有五六米的距离罢了。
这片院子,都没有独门大院,配置都不够,基本上都是混住的。
之前推的那个孩子,是前面房子的郭连长家娃,秋千就在旁边的皂角树上,距离郭连长家不远。
原身倒不是故意推的,只是她闲得无聊,想要荡秋千,小孩儿也要荡。
她先去的,死活不肯让,小孩就哭了。
估计是学了家里大人的嘴,骂了她几句,还挺难听,手也扯着秋千胡乱晃,压根不能好好玩。
她一起之前,就推了孩子,还踢了他一脚,自个儿掉下来,磕在孩子们捡来垫脚坐秋千的石头上。
也不知道死没死,反正魂儿没了,她占了。
而那个孩子,是跟
着秋千出去的,翻了过去,也磕到了小石头,流血了。
那种时候,谁能顾得上她,本来就讨人厌,自然都是看热闹的,还觉得她在装死。
她去前头的郭嫂子家,自然也不是空手去的,拎了二斤白面,算作赔礼道歉。
不管是不是孩子嘴臭,她一个大人,非得把着秋千不让,实在也是不像话。
对方没找上门,估摸着邵卫国已经当了一回孙子,才那么大的气性,回家就要离婚的。
哼,她身体犯的错,她自己解决。
郭大嫂正在公用的水管洗衣服,手指肿得跟胡萝卜似的。
郭红平这小子,顶了白纱布,和恰逢周末没上学的小子们荡起了秋千。
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看到她来,狠狠地翻白眼,“不要脸的又来了,大家小心点,别让她靠近,简直就是敌特!”
孩子们平时也玩保卫游戏,闻言都嘻嘻哈哈的,“保护伤员,誓死不撤退。”
说着还拿手握成拿枪的姿势,蹲下瞄准。
陈可秀扯扯嘴角,算了,不和孩子一般见识。
郭嫂子也走了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皱眉问道,“小陈,有事儿啊?”
“没事没事。”陈可秀忙摆手,把面粉递给她,“嫂子,昨天的
事……总之,是我不对。”
郭嫂子没接,自顾自地甩着衣服上的水,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了,也没事,孩子皮实。”
都看到是面粉了,她可不敢拿。
对于小陈,她是敬而远之。
现在又是正午时分,该吃午饭了,小陈的东西一收,就得留下她吃午饭。
她人看起来干干巴巴的,肚子里好像住了个饿死鬼,吃了不长肉,一顿能吃两斤白面。
里外里,啥也没剩下,还得落下收了东西的名,回头再让邵卫国知道了,闹个不愉快。
毕竟老郭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前天邵团长忙里忙外,好话都说尽了,再收东西,那是怕没小鞋穿么。
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做法,她可不干。
陈可秀抿抿嘴,站在旁边没说话,等她晾完衣服,把面粉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哎?”郭嫂子有点蒙圈,忙追着她喊,“小陈,你快拿回去,还得我给你送回去啊?”
陈可秀头也不回,“邵团长让给的,你不收他就要削我,你别害我。”
郭嫂子闻言,看了看手里的面粉,行吧,既然是邵团长让给的,那她就放心了。
他还真是个讲究人,都艰难,谁家起个小摩擦还拿东西的,就是倒霉,
娶个不好的婆娘。
陈可秀也不管功劳算头上,送点东西,一一把前孽了了。
活动了一圈,这里真的荒凉,能看到的山都是发黄的,连大点的树都没有,野菜也没得吃,难怪大家艰难。
她中午做了片儿汤,有油有盐,这滋味比纯素的香多了。
到了下午,邵卫国都没回来吃午饭,只能温在煤炉子上,继续写她的东西。
直到夜色将近,才听郭营长过来说了一声,他出任务了,归期不定。
陈可秀有点失落,倒不是别的什么,可能是雏鸟情节,她在这地方,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就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