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担心冤枉她的心思,提都没提,但是她怎么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更来劲了。
张口闭口就是骗她生孩子,咋的,他是人贩子?
“我骂她?”陈可秀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有没有搞错,是她先指责我的。哦,你听她的话也没错,人家还等着把表妹嫁给你呢。”
邵卫国沉着脸,“胡说八道什么,和你说过了,我和张青玉没关系,别张嘴就来。”
“呵,没有关系,你咋知道我说的是谁?”
邵卫国差点被噎死,人家许政委说的时候,打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能不知道吗?
“你能不能别乱说啊?你要是造谣,害得人家被调查,我也得被调查,你舒坦?”
“我造谣你大爷,这话我拢共就是和你还有你的许嫂子说过,要是传了出去,不是你说的,就是你的许嫂子说的!”
一口一个“你的许嫂子”,打得邵卫国头疼,他板起脸,“许嫂子不论是思想还是品德,都是公认好的,她不会说。”
“得了呗,我人品差,就我会往外说。”陈可秀撇撇嘴,心中难掩酸涩。
她知道邵卫国对许嫂子没有那意思,只是这个信任,可能也就比信组织差一点了。
邵卫国见她扭开头,又要往被子里缩,都不拿正眼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说你差。”
“我只是觉得……”
“闭嘴。”陈可秀瞪了他一眼,“再不闭嘴,我滚蛋行不行。别烦我,等离了你爱找谁找谁。”
邵卫国火冒三丈,一肚子的气。
蹭地站了起来,想出去冷静冷静,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出去有啥用,她根本就不会在意,甚至不会问他去哪里,还是得灰溜溜的回来。
他将一路上遇了冷风凉透的饭菜热了,冷漠地说道,“离婚归离婚,饭还是要吃的。”
她要是真的不愿意生孩子,那他只能离婚了。
虽然稀罕她,但是更希望有一个稳固的家庭,看到别人家都有孩子,他也很羡慕。
没有孩子的夫妻,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时隔多日,陈可秀再次听到离婚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觉得轻松了,不必再被迫做不想做的事。
但是心底里也有莫名其妙的几分酸涩不舍。
她将这种情绪压下去,冷静地嗯了一声,起身坐到火边,看着打来的土豆丝和玉米饭,也没介意。
端起碗,小口地吃着,不过是吃一口得喝两口水。
邵卫国皱眉,过不了差的日子,还非得离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没个正经工作,没有票,吃饭都成问题。
宁肯艰难活下去,也不肯生孩子,吃苦就是活该的。
他虽然这么想,但是看陈
可秀一碗水都喝完了,饭还没能吃多少,就把土豆丝都挑到了一个碗里,又把她手里的碗夺了过来。
见她疑惑的目光,把装了一小碗的土豆丝推过去,冷硬地说道,“土豆吃腻了,这也是粮食,你就填肚子,晚上自己早点做饭早点吃。”
不等她说话,就将她碗里的饭,倒在了他的碗里,大口吃了起来。
一副你不要和我说话的样子。
陈可秀盯着没有任何油水的土豆丝,抿了抿嘴。
对她来说,她愿意吃土豆,也不愿意吃玉米饭,糊嘴还拉嗓子。
邵卫国应当也是知道的,真不知道夸他贴心还是说他不贴心。
在生孩子的事情,注定是很大的分歧,她接受不了以后她的女儿,会受到漠视。
邵卫国吃完就急忙回营了。
她收拾了屋里,就开始工作。
写不出来就硬写,涂涂改改,慢慢找到了节奏。
直到天黑,她听到了洪嫂子的骂声,“这群缺德的玩意,我一定要找她们要说法,凭什么埋你啊?你这是憨的,他们忽悠你你就信,死丫头,你这次差点就死了。”
她的声音很大,后面骂得越来越难听,什么断子绝孙一类的话,还伴随着洪梅梅呜呜咽咽的哭声。
细声细气的,像只胆小的猫儿一样。
陈可秀想了想,收起了稿子,开始做饭。
把饭都做好了,
这才舀了一碗大米,端着去隔壁。
洪梅梅发烧,应该喝点粥比较好,这边也没有小米,她觉得玉米碴子粥难下咽,对生病的人来说,应该也是这样的。
不管她和洪嫂子有多少龌蹉,始终对这个女娃子有几分怜悯,希望她能过得好点。
她刚到门口,迎面碰上端着一碗面粉的刘嫂子。
看来,她也是知道了洪梅梅的事,拿点东西来探望,倒是不谋而合。
洪嫂子打开了门,看到刘嫂子,立刻冷了脸,“滚,猫哭耗子假慈悲,天天觉得自己很厉害,教出那种恶毒的孩子,我都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话间,伸手拽了陈可秀进屋,砰的一声关了门,把刘嫂子关在了门外面。
陈可秀再傻,也能听得明白,洪梅梅被雪埋的事儿,是刘家的两兄弟干的。
不等她张口询问,洪梅梅就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我家这死丫头,和他们玩什么打仗游戏,当被困的士兵,把她埋起来,说好过会儿来救,结果都跑回家了,没脑子的东西。”
陈可秀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孩子玩游戏,最后把人忘了,都不好说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刘大贵都十二岁了,他不知道会冻死人吗?
她和刘嫂子本来就有嫌隙,那两个小子还偷过她的一锅饺子,更不好说人坏话,只得转移话题
。
把碗递给洪嫂子,“嫂子,这米你倒出来,给梅梅熬点粥喝,好好养养。”
洪嫂子满是雀斑的脸,充斥着难为情,“都不容易,我怎么好要你的,你救了我家梅梅,还没谢你呢。”
“拿着吧,富不了你,也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