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很无语,真想两巴掌打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但是她也不能这么做,不然回头陈母知道了,打不着她,只会报复在四妹身上。
她有点无力,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四妹的日子好过点。
想了想,吃完东西,领着人去了供销社。
也不管贵不贵,先给她买了一套棉毛衣,冬天穿了可以暖和点。
成品的棉袄很贵,而且没有小孩的款式,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袄子。
看着她露了大拇指的布鞋,咬咬牙,给她买了双里头带棉花的解放鞋。
陈可兰拼命推辞,“大姐,不要给我买,我穿不了的,别买了。”
“大姐给你买,你就拿着。”陈可秀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希望她可以暖和一些。
陈国强嘟囔道,“买吧,回头我穿。”
陈可秀掏钱和拿票的动作一顿,也是,买了新的鞋子,四妹还真的确实穿不了。
可是大冬天的,她连双袜子都没有,还露了脚趾,怎么都看不过眼。
可是,怎么才能帮助四妹?
给钱,陈家父母都会用在儿子身上,要是买点肉,
怕是四妹连汤都喝不上。
她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生气了。
狠狠地拧眉,依旧把钱付了,还给陈可兰买了两双袜子。
陈可兰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姐,你别买呀,千万别买。”
买了也是五弟的,他不缺这些。
陈可秀摸摸她的脑袋,瞪了陈国强一眼,“没事儿,我看谁敢动。”
没心情逛,就买了她和邵卫国的牙刷牙膏,又去买了几斤肉,然后就回去了。
一路上一言不发。
她觉得她是最无能的穿越者,不但看到心疼的人管不了,她要是离了邵卫国,没有票,都管不好自己。
哪怕能给四妹留了身衣服和鞋,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窘境。
邵卫国见她不高兴,大致也知道是为什么,他也无能为力。
要是这是他的妹妹,想怎么管怎么管。
可也是小姨子,不是他家的孩子,岳父岳母偏心,他能怎么办?
他也挺郁闷的,就算偏心一些,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吧。
倒是陈可兰还挺开心的,挽着陈可秀的胳膊,“大姐,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
有了新衣服,还吃了
肉包子。
就算妈妈要让她脱了给五弟穿,他也是穿不了的,衣服就是她的了。
一只手不停地摸着放在篮子里衣服,真软和,摸着都不觉得冷了呢。
至于鞋和袜子,两人尺码差不多,她已经做好了不能留下的准备。
陈可秀抬手摸摸她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不嫌她头上都是虱子蛋,“你高兴就好。”
她要想帮四妹,就必须有很多钱,能让陈家父母满足的同时,把一部分花在她身上。
可是,这何其艰难?
抚养权也不可能要得到,毕竟这对父母,还要让她做家务带孩子,哪舍得放弃。
能做的事,少之又少。
陈可兰也没想那么多,她已经麻木了,和几个姐姐一样,认为对弟弟好就对的,一切都该以弟弟为先。
回到家,在陈可秀的要求下,换上棉毛衣,穿上新袜子,把旧的鞋直接丢了。
陈可兰眼睛发亮,拽着她的胳膊,“姐姐,好暖和呀。”
“嗯。”陈可秀笑了笑,“我做饭,你带你姐夫去排队接水,让他帮忙挑回来就行。”
四妹太小了,就是去接水,也得
一半一半的拿回来,还容易坠了腰,能帮一点是一点。
陈可兰应了一声,就赶紧穿着她的新鞋,蹦蹦跳跳的去了。
陈可秀做饭也是在家里,大冬天的,外面的灶台不好生火,大家都是放小炉子在家里。
这样暖和还方便。
她刚把肉切出来,陈可兰就回来了,眼里都是期待,“姐夫让我在家歇着,陪你一起,他人真好,我以后要嫁一个这样的人。”
陈可秀沉默了,十二岁,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没想到她都在想嫁人的事儿了。
陈可秀说着又苦了脸,“二姐出嫁的时候,二姐夫来过,他头上的白头发,比爸爸还多。”
陈可秀叹了口气,胡乱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管的着吗?
二妹都嫁人了,是人家合法的媳妇,难道她还能因为嫁得差,把人要回来么。
只是越听就越觉得心酸。
明明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底层人们的思想,依旧没有进步。
家里是艰难点,可是也没到卖女儿的地步,分明可以找个正常点的人家,却还是要因为彩礼,不管对方是阿猫阿狗,都要嫁出去。
现在想想,虽然邵母不安好心,其实陈可秀还是嫁得好了的,否则也难逃二妹的下场。
陈可兰虽然说话,但是手脚麻利,哄娃做饭两不误。
饭做完了,邵卫国也将家里的大水缸挑满了。
陈可秀刚炒了肉,直接捡了一块塞到他嘴里,眯着眼笑,“尝尝熟了吗?”
邵卫国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有种被宠了的滋味。
不知道别人家怎么过的,他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了。
记忆里,好像有吃肉的时候,都是给建国尝一口的。
虽说弟弟小得多,是应该的。
可是媳妇她四妹也小,两个弟弟更小,她给的第一口,是给他的
说不上来这叫啥,总之很开心就是了。
陈可秀见他傻笑,摇摇头说道,“老大的人了,一口肉,至于这样嘛。”
邵卫国还是笑,“不一样。”
刚做好饭,陈父陈母就回来了。
陈母一看到陈可兰,立刻垮了脸,扬起手掌威胁道,“谁给你买的鞋?不知道给家里省钱?你弟弟都没有,舔着个脸你就穿,赶紧给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