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脸色冷下来,把稿子收好,这才打开门出去。
午后的阳光正灿烂,附近的几个嫂子带着孩子玩。
孩子们在旁边的地上抓泥巴,包括杨嫂子家的小儿子,还有宁桃子,都是二到四岁的小孩,都蹲在地上玩。
嫂子们站在一旁聊天。
见她打开门,眼神都看过来。
杨嫂子若无其事的打了招呼,“小陈。”
“杨嫂子。”陈可秀笑着点头,看向宁嫂子,“我在屋里,就听到你说我们之前说地都给你种了?”
宁嫂子挺起胸膛,“就是你们离婚的那会儿,我问你……”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陈可秀打断她的话,冷笑道,“来,你发誓,要是我没说过把地都给你种的话,你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虽然破除迷信,遗留下来的儒家思想深入骨髓。
这种方式,用来诈没读过什么书的嫂子,特别好用。
宁嫂子听她说这种话,哪里敢发誓,张了张嘴,“你怎么没说,你……”
“来,发誓!”陈可秀不给她扯皮的机会,严肃道,“你发誓,大不了这地就给你种。一条命换几棵菜,谁吃亏谁知道。”
宁嫂子哪里敢,瞪着她说道,“凭什么让我说晦气话?”
怎么会有这种人。
说事就说事,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
陈可秀斜了她一眼,“不敢就算了,在让我听到你到处撒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地
不是我让你种的,但是既然你确实做了事儿,想怎么解决,拿出章程来。”
她也不稀罕她白干活就是了。
杨嫂子她们都听到了,也明白是宁嫂子撒谎,都没说话。
心里却是泛起嘀咕,自从陈可秀搬过来,宁嫂子就没说过她的好话。
没想到她人还挺讲理的。
宁嫂子摆明了是故意占地,没想到她都不说什么,还愿意补偿她干了活的事。
换做是她们,不到她家门上吵闹就不错了。
一时间对陈可秀观感还不错。
不过毕竟和宁嫂子相处得久,也不好说什么。
总归是没有占到她们家的头上,就是面子情,也不能对宁嫂子落井下石。
陈可秀也没和她们寒暄,逼得宁嫂子绷着脸皮闭了嘴,耳根子清净,就回了屋子。
身后还传来宁嫂子嘴硬的声音,“她这事做的,让我发誓,她怎么不发誓?换做你们,这么晦气的话,谁也不愿意说的吧?”
“是,要是我我也不说。”
“好了,就是一点误会。小陈不是说也愿意感谢你的嘛,你就当帮助邻居好了。”
“对对对,别闹了。”
大家都在劝,宁嫂子却是不乐意,“不是我不愿意,也可以给她,毕竟只能种菜,能得多少东西?就是看不顺眼她这种人,地踩得紧实的时候,她说不想种。现在规整好了,她又要抢,真的烦人。”
陈可秀听得无语,真是死
鸭子嘴硬。
让发誓也不敢。
当面质问,她憋不出几句话。
一到背后,舌绽莲花,好像她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
当初只是觉得她情商不够,没想到,心眼压根就不好,还喜欢占小便宜。
不过,宁嫂子不管再说什么,让她发誓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明显是她的问题。
任凭她说,大家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很快把话题移到了孩子身上。
不管谁是谁非,都和她们没有关系。
也不糊会因为这点事,不和谁谁谁往来,不跟着说闲话就是了。
尤其还是在别人的家门口,随便说了几句,就各自带着孩子走了。
门外安静下来,陈可秀看着阳光不错,搬了张凳子到门口坐着晒太阳。
地都翻新的,带着些湿润的泥土芬芳。
要是以后发出叶子,会长成绿油油的一片,这样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
晒了好一会儿太阳,把新写的稿子都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装到信封里收好。
宁嫂子好像是故意做给她看,又在地里干活。
在靠近陈可秀家门口的地里的弯腰锤着泥坨子,致力于变成和她家门口的地一模一样的泥土颗粒。
一边干活,还时不时看向陈可秀,目光他挑衅,好像在说,这地就不还你了,看你怎么办吧。
陈可秀移开目光,懒得和她争执。
不还拉倒。
组织要是不能
把属于她的给她,那就得再给她找一块地方。
地是有限的,宁嫂子多占了,有人就少。
尤其很多嫂子都是农民出生,对地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人家可以不去争别人的,但是自家吃亏,多半也是不愿意的。
这事,压力给到许政委。
他不是喜欢管吗?
这次,到他表演了。
也不知道他是会故意打压她,说她小气,还是会秉公办理,把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
晚上吃饭的时候,邵卫国有些为难的和她说道,“媳妇,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政委了。我把事儿和他说了,他让我晚上过去一趟。”
“啥事?”陈可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说地的事那么简单,肯定还有的别的事儿。
她可记得,余婷还在许政委家。
万一这对夫妻得了失心疯,和余婷串通,说邵卫国和余婷搞破鞋怎么办?
对于讨厌的人,她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邵卫国别开目光,“就是工作上的事儿。”
他总不能说,余婷想见他吧。
要是说了出来,也不知道媳妇会怎么想。
又会是一顿阴阳怪气。
陈可秀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微凉,“你没撒谎吧?”
“没有啊。”邵卫国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