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
不想计较的时候,非得让她计较啥。
真没啥想法,只要要求不高,也没那么难受。
“真没事,别磨叽了。”
邵卫国沉默了会儿,鼓起勇气,把面子放下,低声说道,“你不发泄,我不放心。”
陈可秀无语至极,扬了扬受伤的手,“发泄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又不是闲出屁了,还得打他一顿不成。
邵卫国还是不肯撒手,“那你手受伤了,我给你洗头,你不是最爱干净了。”
“怎么不说给我洗澡得了?”
“也行。”
陈可秀实在无语,她拿狗皮膏药一般的邵卫国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垂眸说道,“你不用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还有半句话没说。
只是,她不太能接受罢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风花雪月的爱情的,这不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人该想的。
可她认为的婚姻,是互相相信,互相选择,互相依靠。
邵卫国在她受伤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责怪她,这点她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无论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现在哄她的语气是多么真诚。
反正到了事儿上,他还是那副烂德行。
“媳妇……”邵卫国也不敢强行捧着她的脸对视,只蹲下身,拉着她的手,抬眼看她,“我真的反省了,是我的错,以
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本来就高大,蹲在床边,表情温柔得不像话,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大狗,还能看出几分可怜。
陈可秀叹了口气,伸手摸着他略微粗糙的侧脸,“别折腾了,我困了。”
手掌和脸部皮肤的摩挲,亲昵的姿态,令邵卫国眼神蓦然一亮,“媳妇,你不生气了嘛。”
“嗯。”陈可秀点点头,在他期望的神色里,轻声说道,“萧林说得对,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表达爱意的方式也会不同。你真的挺好的,但可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邵卫国抓紧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你别这么说,我可以改,真的。”
不知道为啥,他真的心慌,心跳得很厉害,也很难受。
为啥她要和萧林说出一样的话。
她和萧林都没有见过几次面,显得他那么了解她。
而他,啥也不是。
从来没有这么挫败和难受过。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在大院里,除了许政委,肯定是他对媳妇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可为什么,她的思想,要和萧林同步。
要是继续生气,她会离婚嫁给萧林的吧?
这么想着,他拉着陈可秀的手,越发用力了。
“痛死了!”陈可秀惊呼一声,皱眉用力抽自个儿的手,忍不住骂道,“你这是道歉的态度?非要把我另外一只手捏断才行?”
邵卫国立刻放松了一些,呐呐地说道,“对不住。”
陈可秀烦躁不已,“能不能不烦我,我要睡觉。”
吵架的时候,他也没少说。
现在整得这么可怜,是想忽悠谁啊。
“媳妇,你别和我离婚。”邵卫国哪能就这么过去了,不依不饶地纠缠她。
陈可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我们就不合适,无论让我说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已经相处半年了,矛盾和争吵一直不断,相对来说,也比相敬如宾的夫妻,了解对方更深更迅速。
要说他坏吧,还真没啥坏的。
只是恰好性格在她雷区蹦迪。
这还怎么处?
不过,离婚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不离婚好处还多点,非要离婚去颠沛流离干啥子。
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要说了,筹码还有啥。
这家伙要是知道她目前没有离婚的心思,怕是能飘到天上去,能立刻站起来和她干架。
邵卫国低头哄了半天,还因为萧林不爽,他承诺会改,可她还是不愿意和好,拿以前说了无数遍的车轱辘话来说。
最烦她这种态度了。
他努力按住脾气,可语气没法很好,略微冷硬,“我都说会改了,难道你非要离婚收场?”
陈可秀也火大了,“你闭嘴吧!你改个球,哪次不
是犯同样的毛病?哪次吵架不是因为你不站在我这边?还有脸哔哔赖赖的,非要纠缠,令人很窒息的,你知不知道!”
她发了火,怼得邵卫国哑口无言,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陈可秀虽然吼他,也掉了眼泪,把眼泪一擦,蒙上被子再不吱声。
邵卫国用手掌搓了搓短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觉得,夫妻之间,说些话而已,他不骂人不吼她,怎么每次都能吵起来。
至于指责,他也没那个心思,就想让她改改掐尖要强的性格。
每天跟个刺猬一样,谁说一句都能炸毛,一直是这种性格,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这些话,他现在哪里敢说,不然又该骂他让她失去自我,按照他的方式和自愿活着了。
看着拱起来的被子,里头的人一动不动。
不论如何,该谈还是要谈的。
要是感情不好,岂不是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他站起来,坐到床边,轻轻扒拉着被子,“我们好好说,都不生气行不行。”
陈可秀嫌他烦,也知道他执拗得很,要是不说清楚,今天晚上都得不到清净,索性一把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
“说吧,到底要咋滴。”
“我觉得你太敏感了,很多时候,我没说你,也没恶意,你总是要把我往……”
陈可秀冷着脸下床,又穿鞋又穿衣
服的,他“坏处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