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让人听得出来,她的尖酸刻薄,但是痕迹也不是很明显。
她倒是聪明,知道现在不能顶风作案,就故意刺激陈可秀。
可惜她打偏了,陈可秀都懒得搭理她,甚至不回应。
她就愿意吃,和邵卫国有什么关系,他在家的时候,又没藏起来,是他没口福。
陈可秀塞了一把柴到了火里,继续翻炒,大家都舍不得把油给熬出来,她还是依旧吃不了大肥肉。
需要把肉边都炒得发黄发卷,这样才觉得香呢。
家里唯一的困难就是,煤没有了,她甚至没有渠道买,煤票也没有。
好在她现在生火没那么艰难了,而且郭嫂子送给她的柴不少,短时间内不用太担心。
明天要是有空,还得继续打听打听,还有没有煤卖了。
毕竟接近夏天,这边怕是不供应煤了。
虽然邵卫国告诉她,这件事可以去找萧林帮忙,她根本不想去。
明知道对方对她有意思,躲都来不及呢,哪会往跟前凑。
正盯着肉,看着火候,心里琢磨着事儿,突然觉得肩膀一沉,腰也被收紧。
她先是一惊,闻到熟悉的味道,便安定下来,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动作来回应。
身体僵硬了会儿,才推了推邵卫国,“先去洗手,要吃饭
了。”
邵卫国抱着她不撒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媳妇,想我没有?”
当然是想了!
可陈可秀说不出口,有些脸热,嘴里却说道,“有什么好想的,快点洗手,一会儿菜糊了。”
虽然已经天色有些暗,宁嫂子还是在她家门口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撇撇嘴。
真黏糊,也不嫌丢人。
恰好看到宁营长回来,她故意说道,“你看看小陈家,伙食多好啊,天天鸡蛋和肉的,都羡慕了。”
这话说的,宁营长根本没法接。
这啥意思啊,是嫌他的工资没有邵卫国高吗?可其实也差不多的。
工资不是绝对的和官阶挂钩,他入伍的时间长,哪怕不讨论,他也知道是差不多的,宁嫂子也知道。
说这种话,扫他的面子,也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不过懒得吵闹,就没说话。
陈可秀却听出来了,这不是故意挑拨么,好把她说成一个败家娘们。
可惜她的行为,邵卫国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都懒得反驳,拿了碗装菜。
邵卫国在宁营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她,去接水洗澡了。
他这身衣服,都穿了十几天了,要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敢抱陈可秀,怕她嫌弃。
两人各做各的
事情,把宁嫂子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她的挑拨离间,好像就是一场笑话。
被忽视的彻底,心里有点不爽,忍不住嘴贱,“想想也是,一份工资自两个人花,和一家人花,肯定是有区别的。”
说完,又捂嘴道,“小陈你别生气啊,我就是羡慕你。男人不在家都能过得很滋润,天天吃好喝好的。不像我们,还要养几个孩子。”
她又故作好奇地问道,“哎,小陈啊,你们结婚好几年了,都没有孩子。到底是谁的身体有问题啊。要不,还是找人看看吧,这不能生也不是事儿。”
陈可秀正舀水刷锅,听着她没完没了,也有点烦,想要怼她,转念一想,又笑嘻嘻地说道,“老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邵卫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有预感要怼宁嫂子,不过他也没制止,只是嗯了一声。
这刚回家呢,就想跟媳妇说说话什么的,自家还没说话呢,光听着宁嫂子劈里啪啦的了。
陈可秀挑挑眉,笑着说道,“就是我们老家,有个养猪厂。有一天,领导带着他媳妇去视察。”
“嗯,然后呢?”
“领导就看到一窝猪崽,问道,这些猪都是一头母猪生的吗?”
“厂长说是啊,这几只都是呢。领导就瞪了他媳妇一眼,你看看人家,多
能生啊。”
邵卫国:“……”
骂人就骂人呗,还绕那么大的圈子。
宁嫂子脸都绿了,居然敢骂她是母_猪!
她有点绷不住,再次想张口,宁营长皱眉打断她,“你很闲吗?现在饭都还没做好,哪那么多话。”
刚刚阴阳怪气,他都没说话,人家小夫妻也没吱声,就她话多得收不住。
一会儿要是真的吵起来,也是自家没理。
宁嫂子见他是真的生气了,沉了脸,把气忍了回去。
陈可秀抬起下巴笑了笑,极其小声地哼了一声,和她说这些,损不死她。
邵卫国腾出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帮我擦擦?”
陈可秀点点头,瞥到宁嫂子阴恻恻的目光,翻了个白眼,“回屋去吧。”
真是烦人,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看到别人做点什么,她都要得吧得吧两句,说又说不过,还总是先来惹,纯属就是贱得慌。
回到屋里,她认真看了看邵卫国脸上的伤,侧脸上有几道擦伤,不过不要严重,看着就是破了点皮。
这点伤,倒是够不上她矫情的,拿着毛巾给他擦背,“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吧?”
邵卫国摇摇头,“哪能呢。”
“那你裤子怎么不脱,你不是喜欢用水一冲到底吗
?怎么就只光着膀子?”
陈可秀摸着他宽厚且富有力量的背后,指尖流连,随口说着。
察觉到他肌肉僵硬了一瞬间,轻松的脸色变得沉重了些,“到底伤在哪里了?你站好。”
说着就命令他站起来,伸手去扒拉他的皮带。
她要亲自检查检查。
邵卫国抓着她的手,眸光深沉了些,“要不先吃饭吧,不用这么着急。”
陈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