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怪别人不给他机会!”
“了解。”
范无咎面露狞笑,“我一定把钧哥你的话给他讲透彻了!”
“这个议题到此为止,下一个。”
“我负责的事情已经汇报完了,接下来该袁姐了。”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谢必安似乎有些尴尬,埋着头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踏。
两条长腿立了起来,腿侧两条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格外吸人眼球,腰肢晃动,风情万种。
“熟真是熟透了啊。”
范无咎凑在马王爷耳边低声言语。
那枚独眼红光耀眼,点头如捣蒜。
袁明妃停在谢必安刚才所站的位置,甩裙转身,气质飒爽。
“我的议题很简单,咱们户所没钱了。”
袁明妃手指一点,身旁跳出一张费用支出的明细表,上面栏目众多,却规划的十分合理,简单易懂。
“去年锦衣卫内部评议,犬山城拿到头名,得到千户所奖励的两亿宝钞和四亿的工部配额。我来的迟,这个数字大家应该都比我先知道。”
“革新整个户所装备花了四千万宝钞和七千万配额,给马王爷更新身体花了三千万配额。”
“在鸿鹄松山袭击犬山城的时候,二处花了两个亿的配额购买了一座墨序法阵,换了他一个分身。后续抚恤战死的袍泽,全部以最高规格执行,同样也花了一个亿的宝钞。”
袁明妃在正式加入犬山城锦衣卫之后,虽然还挂着客卿的头衔,却从谢必安手中接过了财政大权。
此刻她一笔一笔细细算来,听得李钧额角青筋直跳,连忙说道:“这些钱都是该花的。”
“我可没说这些钱不该花,相反,只要是花在正途上,就算是户所里没有余粮了,我也会想办法从其他户所拆借。”
袁明妃柳眉一挑,一张明媚娇艳的面容上陡然泛起一股凶悍的气息。
“但伱们可有不少钱,花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一双妩媚凤眼之中光芒流转,依次扫过范无咎、马王爷和刚刚坐下谢必安,直盯得三人不敢抬头,最后才看向李钧。
“翻过年来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范无咎和马王爷已经光顾了城外那座白帝混堂近二十次,其中更有数次是带着户所内全体男性锦衣卫一同前往。我从下面的人嘴里听说,每一次还都是只点贵的,不点对的。关键是每次都挂的犬山城百户所的账。”
袁明妃横眼看向右侧,“范总旗、马客卿,我说的对吗?”
“肯定是污蔑!”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哪个兔崽子在外面瞎说,我(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袁明妃冷哼一声,身旁的投影随即呈现出一张来自白帝混堂的账单明细。
“嘉启十二年二月一日,贵宾点台静御前大和抚子版、孙尚香未出阁版,消费宝钞六万元,犬山城百户所挂账。”
“嘉启十二年二月二日,贵宾点台潘金莲嫂嫂系列四人,消费宝钞十二万元,犬山城百户所挂账。”
“嘉启十二年二月四日,贵宾包场,消费宝钞四十万元,犬山城百户所挂账”
林林总总,事无巨细。
袁明妃咬牙切齿道:“你们两兄弟真是恨不得一天都不休息啊!”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李钧豁然转头,怒视范无咎和马王爷,眸中怒火炽热,似乎对两人背着自己去了这么多次白帝混堂十分愤怒。
同样神态的还有邹四九,此刻痛心疾首,压着声音道:“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拿我当仇敌,吃独食是吧?该!”
“到昨天,你们俩居然又去了一次!累计在白帝混堂一个地方就挂了将近三四百万的账目,算上其他地方的,总共花了近五百万宝钞,这笔钱怎么算?!”
范无咎蔫头耷脑,根本不敢开口,耳边却突然飘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们认错,这些钱全部从小黑的俸禄里面扣!”
范无咎猛然抬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马王爷:“老马,你他妈的.”
“放心,我已经给他扣了,还包括马王爷你的客卿经费。”
袁明妃眨了眨眼:“另外我已经跟白帝混堂的老板打了招呼,如果她以后还想在犬山城混,就不准任何一个锦衣卫再以户所的名义挂账!”
“真是两头淫虫啊,羞与你们为伍!”
谢必安一脸不屑,端着屁股下面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谢必安,我说他们没说你是吧?”
袁明妃两手叉腰,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佛门天女刺青,彪悍的气焰笼罩全场。
“你倒是不像他们一样到处挂账,但你的俸禄和奖金已经预支到了嘉启二十五年!足足十三年啊!这么多钱你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
谢必安神色颓然,本就白皙的五官此时苍白如纸,低声叹息道:“哎,都是红尘孽债,红尘孽债啊”
“咳咳。”
李钧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就看到一根白生生手指戳了过来,微微张开的嘴巴里还没来得及蹦出一个字,被袁明妃直接打断。
“还有你!”
李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我?我怎么了?”
“你出手更是大方,直接送给金泽城一个亿的工部配额,把家底散的干干净净!”
“那都是人情往来,别人来家里帮忙救火,总不能让别人流血又流泪吧?”
李钧梗着脖子道:“再说了,我在大阪城的时候,抓到的那个永乐宫道序伏鹤,从他身上就剐到了一千万宝钞。在首里城,我还从豹尾手里赚了三千万的工部配额,我好歹也赚了点回来。”
袁明妃冷笑道:“是啊,然后你转手又让邹四九送了五千万配额出去。现在整个犬山城百户所,就剩下不到三千万的宝钞,还有两千万的额度负债!”
原本是账目明细的投影扭曲旋转,一个巨大的‘穷’字从旋涡中一跃而出,挂在众人面前,异常刺眼。
以李钧为首的五人埋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