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还想多做一件事,拔旗!”
谢必安如遭雷击,骇然脱口道:“千户?!”
“这面门派武序的旗帜,插在帝国面积最大同样也是最不安分的罪民区,震慑四方。虽然不同序,但我裴行俭敬佩他苏策。”
裴行俭神情略显怅然:“但罪民区没了,旗帜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所有人集合,出发江户城!”
谢必安猛然回身冲向户所,放声怒喝。
“宣慰司所有人”
“你就呆在犬山城!”
杨白泽脸色涨红,不解的盯着自己老师的背影,艰声道:“为什么?”
“江户城的事情你参与不了,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裴行俭话音变得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已经帮你还了犬山城的情,李钧他不会怪你。”
“能这么算吗?能这么还吗?”
杨白泽声调陡然拔高,语气十分激烈:“老师,您不是这么教我的。今天就算你拦着我,我依旧会去!”
“许准!”
沉默不语的老吏闪身出现在杨白泽身后,对着他位于颅后的脑机轻轻一弹。
杨白泽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顿时软倒在许准的怀中。
此刻犬山城百户所内脚步声雷动,一辆辆乌骓发出低沉的咆哮。
选择了置身事外的裴行俭,冷眼看着这一切。
“老先生,麻烦把我们户所的枪还给我们。”
裴行俭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艳丽女人,从许准手中接过那杆虎贲,递还给对方。
“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遇见这种场合容易热血上头,自然会误会了先生您的一番苦心。”
袁明妃如男儿般对着老人躬身一礼,正色道:“犬山城锦衣卫总旗袁明妃,代表百户李钧,多谢先生您的援手。”
“那你们呢?”
裴行俭轻声道:“就算是你.,对于已经是风雨席卷的江户城而言,也算不了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
一辆乌骓停在身后,袁明妃步入车内,转头笑道:“但我们的百户,他现在应该已经去江户的路上了。”
车轮转动,疾驰而去。
呼啸的夜风吹动衣衫袍角,猎猎作响。
空洞的灯火再无人声相伴,只剩下一片寂静的犬山城百户所前,这位敢在庙堂上正面驳斥帝国首辅祸国祸民,毅然退出新东林党,哪怕经历数不清的打压针对也不曾有过低头的老人,此刻竟露出了一丝颓然的苦笑。
“许准,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许准抱着昏迷的杨白泽,默然而立,一言不发。
砰!砰!砰!砰!
跪在地上的王阀仆从头颅纷纷炸开。
纷扬的血雨之中,裴行俭背着双手,在孤寂的月光下迈步缓行。
“怪不得,我会输给张峰岳啊”
夜色洒辉,照着一望无际的海域。
盘踞在天幕上的重重云海突然一阵沸腾,一头身长超过百丈的巨大鹏鸟破云而出,压向海面,惊起道道浪潮。
这番动作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童音欢笑。
“鲸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李花趴在鹏鸟的头颅上,免得让扑面的劲风吹散自己的身影,口中兴奋喊道。
“快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你李叔啦。”
从‘鲸形’切换到‘鹏形’的墨骑鲸,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飞抵了倭区之外不足百里。
“太好了!”
李花捏着拳头振臂呼喊,小脸上笑容灿烂。
“花丫头你用的遭这么高兴吗?难道跟着鲸叔不开心吗?”墨骑鲸酸溜溜道。
“当然也很开心啊。”
李花用侧脸贴向一片冰冷的甲片,轻声道:“我只是想家了。”
“哼。”
墨骑鲸吃味的冷哼一声,双翼摆动的速度却在悄然中又加快了几分。
和这边的欢声笑语不同,盘腿坐在甲片缝隙之中的赵青侠脸色异常难看。
从偷偷离开矩子堂东部分院开始,他就一直试图联系马王爷,可对方的通讯传音始终处于被屏蔽的状态。
这种反常让他心中感到一阵阵不安。
“师弟。”
一颗暗黄色巨大眸子撇向眼尾。
察觉到赵青侠表情异样的墨骑鲸懒洋洋道:“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那个人的性格就是爱做最坏的打算,就算倭区发生什么事情,肯定也不会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那可不一定。”
接话之人并不是赵青侠,而是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邋遢汉子。
对方名叫长军,也是一具特殊墨甲,来自矩子堂中部分院,是自己师兄的好朋友。
赵青侠只了解这点,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一行人前往倭区,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说这次矩子堂中部分院有一整只专门研究墨甲的课题小组,也秘密前往了倭区。”
长军捻着自己嘴唇上的胡子,嘿嘿一笑:“恐怕咱们的东淫大哥这次要遇见麻烦了。”
“不过又是一群找死的人罢了。”
一个清冷高傲的女声响起:“怪不得他这些年总能找到不同的身份接入墨序的黄梁梦境,接二连三搅合我的好事!”
“不就是在给你当僚机的时候吓跑了几个娘们嘛,你至于这么记仇吗?”
长军一屁股坐在赵青侠身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毫不忌讳的搂着他的肩头,看向一名身材高挑的红发美女,打趣道:“大哥他也是一番好心嘛。”
“好心?他那是自己找不到人,所以才想来沾我的光!”女人双手抱肩,冷冷哼了一声。
“能者多劳嘛,谁让你这么招女人喜欢呢。”
长军一阵挤眉弄眼,笑道:“对吧,我们的南荡妹妹。”
“正式场合,叫我守御。”
女人看了眼假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