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和嫡福晋说话也不避着她,她就知道的多,李氏家里是镶蓝旗的出身,她阿玛的官职稍稍高些,知道的事情也多些。
家里有消息,也会送给李氏知道。
这回阿济格府上倒是没进人,听李氏的意思,是她们嫡福晋亲自给拒了的。
“我们福晋不大高兴呢。说要进蒙古的,那就是存心和她过不去,要是进八旗的,那就是要气死她。宫里那边听说了,也就把我们府上略过去了。”
李氏悄悄和宁翘咬耳朵,“也是我们主子爷是郡王,不大显着。我们福晋性子直,才能这么着。若是姐姐你这府上,这样显眼,那指定是不成的。”
“我们府上啊,”宁翘想想从福晋到庶福晋的那几张脸,轻声道,“若不是你和我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宁翘觉得福晋巴不得这会儿府上进人吧。
李氏忍不住好奇道:“睿王爷没有和姐姐说过这些事吗?”
宁翘道:“我们主子爷不曾与我说过这些事。”
李氏眨眨眼,想问问为什么的,可这是别府上的私事,更何况还涉及到睿王,她问就很不合适了。哪怕心里好奇心爆棚,也只能忍下了。
宁翘见她忍得辛苦,就笑道:“我想着,那个鲛丝纱着实漂亮。等回了府上,我想拿来做个外衫,还想给咱们两个一人做一个小荷包,我们府上针线房的嬷嬷手艺好,做出来的荷包特别精致。”
“你要是喜欢,我就叫她动针线了。妹妹可别嫌弃才好啊。”
李氏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高兴的不得了:“我怎么会嫌弃呀。姐姐送我东西,我可开心了。”
都是小姑娘嘛,哪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何况这鲛丝纱和李氏可没有缘分,如今居然能得一个精致小荷包,这就是大大的惊喜了。
再说起来的,便是衣裳首饰的话题,没再继续聊这个了。
福晋的家信其实来的很规律的。多尔衮的家信倒是不怎么规律。
送回府里的信,也跟之前是一样的规矩,福晋那里一封,东院那里一封。
宁翘多在多尔衮这里过夜,碰上多尔衮写家信的时候,哪怕在旁边侍墨,也不会去看信的内容。
府里二阿哥的事情,多尔衮倒是会和她说一点。
两个人也会说些家常话。
但是福晋在信里说什么要进人的话,宁翘是不知道的。但以福晋的性子,肯定是会和多尔衮说的。
至于多尔衮不和她说的原因,宁翘多少也能猜到。
还是两个人之间门的感情没到那个份儿上。
她跟着多尔衮出来,是培养感情了,但没到那个必须要多尔衮给她交代府里要进人这个动向的地步。
对多尔衮来说,这个怕是不需要宁翘知道的事儿。因此他提都没有提过。
又或许在多尔衮心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进府,和宁翘是没什么关系的。
这些年,府里进人多了,难道还要个个都同一个小侍妾说明么?
既多尔衮不说,宁翘就当不知道好了。便是叫多尔衮晓得她知道了,也能说是在外头知道的。
毕竟李氏都说了,这事儿的消息外头都传遍了,也就是宁翘不出门,才会不晓得。
转眼到了十月,皇太极预备着回盛京在宫里过颁金节,宸妃差不多也显怀了,肚子鼓起来,便不好在外头待着了,是要回宫中去养胎的。
且宫中传出消息,说庄妃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算起来,便是皇太极离宫前,庄妃就已经有了身孕了。
这样一来,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姐妹两个都有了身孕,皇后心里高兴,今年的颁金节就是要大半的。
加上皇太极这回的游猎心情十分的畅快,他原本就是要借着这次出来散散心,叫大家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下,以准备下一次的军.事行动的。
现在既然要回去了,过了颁金节后就预备着要部署了,这些时日皇太极频繁见人,多尔衮多铎兄弟几个都侍奉在皇太极身边,多尔衮天天早出晚归的,倒是很少和宁翘碰上。
好多时候都是宁翘睡熟了,多尔衮才回来的。
回到养息河牧场这一日,宁翘自己收拾妥当后,就来见李氏了。
李氏就住在牧场的牧民家中。
走的时候有过交代,李氏又是睿王府的侍妾,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自然也是要好好侍奉的主子。
因此李氏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
可宁翘见到李氏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的。
李氏苦笑道:“吓着妹妹了吧。”
她自己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吓到了的。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门,就跟花儿失去了水分似的,迅速的枯萎下来。
刚进府时的朝气与活力,还有那蓬勃的野心和进取心,都在这两个月的无望中被磨没了。
反观宁翘。
本就生得好,如今再看她容光焕发面色红润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氏越发的自惭形秽,她如今,和宁氏的差距越发的大了。
宁氏的大名早已响彻耳边,听说在宸妃娘娘跟前都露脸了。而她呢?却连主子爷的边都没有摸到。
主子爷恐怕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李氏这个样子,宁翘倒是能够理解,可萎靡不振这模样,专门做给她看又有什么用?
宁翘单刀直入:“是主子爷叫我来的。”
言下之意,要不是多尔衮吩咐,她是不会过来的。
宁翘道:“主子爷说,再有两日就要启程回去了。叫我来看看你,安顿一下你的事情,其余的事情自有周得胜替你打点。”
李氏这两个月真是尝尽了冷暖苦楚,之前在府里心高气傲的还想攀着福晋举荐自己,如今被整成这个样子,这心落下来,倒是没有一定要和宁翘比拼的劲头了。
哪怕她心中苦涩,承认自己与宁翘的差距越来越大。
听见宁翘的话,李氏的心都凉透了。
她们同为侍妾,主子爷却叫宁翘来安顿她的事务,这说明什么?说明主子爷认可了宁翘在某种程度上是高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