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准了!”
“杨曦,你去军营里随意找几个人来问一问!”
“如若不实,罪加一等!”
张彧冷哼了一声。
“遵令!”
杨曦微微拱手退出银銮殿。
很快,杨曦就带着几个伤兵回到了银銮殿上。
这些伤兵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诚惶诚恐的给张彧磕头施礼。
张彧向杨曦递了一个眼色。
杨曦立即会意,上前询问道:“你们几个听好了,接下来要如实回答本官的话,如若不然,斩!”
“请大人问,我们知道的,一定全告诉大人!”
几个伤兵连连作揖,诚惶诚恐。
于是,杨曦就将先前张伯恭所说的问题,全部提了出来。
“对,没错,我们的大炮根本就够不着明军的,甚至有的还炸膛,我们开炮明军没有打着,把自己兄弟给炸了!”
“还有,王丞相给我们的战马,大多数是老弱病残,明军一开枪,全部吓得不敢动了!”
“请宋王为我们做主啊!”
“这一战,我们死了那么多的兄弟,都是武器军备不精啊!”
“……”
几个伤兵在大殿上哀嚎了起来。
原本,他们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但是逃回来的路上,张伯恭一直在骂骂咧咧,骂的就是火炮和战马。
所以,他们也就认为,全赖备战不精,才导致他们五万人打不过五千人!
这些话,一经说出来,整个银銮殿上,彻底炸开了锅。
“果然是王平师啊!”
“想不到王平师连军费都敢贪污啊!”
“宋王,王平师如此贪污渎职,我以为他应当为此战负全部责任!”
“……”
众人将矛头全部指向王平师。
王平师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宋王,我没有贪污,我冤枉!”
“此次,我朝备战本就不足,仓促之间,我们连造大炮的时间都没有,我能够在短短数日之内,收集如此多的火炮和战马,实属不易!”
“请宋王明察啊!”
王平师痛哭流涕的说道。
不少与王平师交好的官员,听到这一番话,也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宋王,自从明廷出兵南下以来,王丞相为我大宋基业呕心沥血,此战非王丞相之过啊!”
“宋王,此战就算是有过,也不能全赖王丞相一人啊!”
“请宋王从轻处罚!”
“……”
整个银銮殿上,顿时分为两拨人。
一拨人要处置王平师,一波为王平师求情。
张彧也有些不忍处置王平师,王平师原本就是他们浙商商会的元老,为他鞍前马后,这一切,张彧都看在眼里。
只是,如果不处置王平师,如何能服人心?
杨曦见状,犹豫片刻,出列道:“宋王,当下明廷已经拿下嘉兴,如今我大宋首要的任务,是抵挡住明廷!”
“如果此时处置王丞相,或者处置张将军,对于我大宋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依我之见,将此事压后处理,先行击退明军再细细调查此事!”
张彧眼睛顿时亮起,连连说道:“对对对,当务之急,是要抵御明军!”
“此事,日后再议!”
提及战事,银銮殿所有人一下子就焉了。
明军气势如虹,一路南下先破苏州,再破浙江门户嘉兴府。
连五万人马都抵挡不住。
还怎么抵挡住明军啊?
这时,有人忽然说道:“宋王,既然这一战非张将军之过错,何不以张将军继续统兵,与明军决一死战!”
“是啊,宋王,可用张将军领兵一战!”
“我觉得可行啊!”
“……”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卧槽!
这事怎么又整回他头上来了!
他不赞同啊!
张伯恭吓得脸色都苍白了起来,他哪里还敢跟明军交战啊!
他说是军械不精,战马不良,可那都是保命的推脱之词啊!
其实火炮有问题,确实是存在,但是在他所谓的骑射兵迂回战术里,火炮不是最重要的,骑射兵才是破敌关键所在!
可骑射兵连明军的毛都摸不到!
他拿什么制敌!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战,他发现,他所谓的骑射兵迂回战术,在明军强大的火器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啊!
就算是再精良的战马,哪怕是把鞑子的战马带来都没有用啊。
火力覆盖,完全就是送死!
要不是他全家还在杭州,他早就跑路了!
“张将军,如果孤在命你出战,你可敢与明军一战?”张彧将目光看向张伯恭。
“宋王,我不行啊!”
张伯恭脱口而出,慌不择言,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火器不精,战马不良,怕是对上明军要吃亏啊!”
此言一出,银銮殿里的众人顿时慌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张将军说的好像也没有错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
张彧心也跟着一沉,连他手下头号大将张伯恭都没有把握了。
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应对明军!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宋王,好消息!”
“北方传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大清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占领了遵化,兵锋直指明廷京师啊!”
小黄门兴奋的大喊着。
这些话,石破惊天,就像是一块巨石落在湖水中,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