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范又看了看台上的乐舞,然后又伸手招来那个家仆,说道:“常永和那里的眼睛多吗?”
“回王爷,就一二人。”家仆答道,“一个在常府附近,而另外一个则被安插在了国子监。”
李范喝了口茶水,然后说道:“你现在带一辆马车,然后去常府寻常永和。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跟过来的话,就处理掉。”
“处理得干净些,别让常永和听到动静,也不要让刘大夫知道这个眼睛被处理掉的事情。”
“是,王爷。”家仆刚打算转身离开,但是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身问道:“王爷,那顾娘子呢?是否要一同叫来?”
“你去之前,先到本王的药膳房里寻一些养身安神的药,顺路拿去给顾娘子。”李范说道,“她就不用来了,只要带常永和就可以了。”
“是,王爷。”
这回家仆就是直接离开了。
......
此时常安和顾鲤也才刚刚用完午饭,然后就坐在书桌前,照例是一个窝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常安手里拿着课本,脸就贴在顾鲤的脸蛋上,看得时候还时不时地蹭一蹭。
而顾鲤也是跟着常安在一起读着他的“圣贤书”,虽然自己看的是一知半解,可是常安却看得十分认真。于是她便时不时伸出手指,指一指书上某处的句子,问这是什么意思。而常安对于顾鲤的要求几乎是不拒绝的,自然也是会十分耐心地给她解答。
这时,正当常安又要蹭一蹭的时候,顾鲤却突然把脸蛋别开,同时一只手掏出手绢,另一只手撑住常安的脸,然后打了个小喷嚏。
常安此时刮了刮她那有些发红的小鼻子,问道:“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顾鲤摇了摇头,本想说没有的,但是却又拿起了小手帕挡在嘴前,再次打了个喷嚏。她稍稍地缓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抱着自己的人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常郎你笑话我!”顾鲤鼓起了两个腮帮子,然后“恶狠狠”地看向了常安。
常安被顾鲤的可爱模样击中的心,直接就把手里的书丢在书桌上,然后又贴到了她的脸蛋上使劲儿地蹭了蹭。
“没有笑话,只是觉得顾娘很可爱。”常安笑着说完,还在顾鲤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哪里可爱了......常郎净乱说。”
虽然顾鲤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收起了自己的金鱼“帮子”,换出了自己的软脸蛋给常安蹭。而对方也趁着捏起了自己的小手,凑到他自己的嘴边亲了亲。
这时,怀琴和真儿走了进来,真儿将药放到了书桌上,而怀琴则对着常安说道:“公子,岐王府有人来寻。”
常安有些疑惑,问道:“是谁?”
“看上去是一个家仆的模样。”
常安感到奇怪,然后稍稍地思考了一番后,就说道:“带进来吧。”
怀琴应承了一声,就转过身离开了。顾鲤也趁着这个间隙,从常安的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坐在一旁。很快,岐王府的家仆就在怀琴的带领下进了常安的房间,进门后怀琴还不忘关门。
那家仆手里还拿着几服药,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随后他就朝着常安和顾鲤行了一礼,说道:“见过......”
但是话到嘴边,又看了看站在两侧的怀琴和真儿,常安就说道:“自己人,都知道,可信的。”
“小人见过济康伯、见过济康伯夫人。”
然后那家仆就把手里的药拿了起来,然后说道:“是王爷托小人来的,这药也是托小人拿来给常夫人养身安神的。”
这时负责管家里药品的真儿就走了上来,接过了家仆手里的药。
“多谢岐王对内子的关心,”常安简单地表示了一下感谢后,问道:“岐王今日是有何事寻我吗?”
“回济康伯,岐王有事邀您到府上一叙。”家仆说完,看了一眼顾鲤后又补充了一句:“只您一人就好,夫人也不便出门,夫人就不必了。”
常安和顾鲤有些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他稍微地思考了一番后,要避开顾鲤的事情,无外乎就是某些关于治理恶钱的事情了。
他点点头,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马车就在外头了,济康伯现在就能出发了。”家仆说道。
“那现在便出发吧。”常安点点头,然后就要站起身来,但是此时顾鲤却拉住了他。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顾鲤,只见对方端起药碗,一番豪饮将那些药都喝完了。然后说道:“常郎平日里都是要我送着出门的呢!”
家仆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若是要出发,济康伯现在便可动身了。”
常安点点头,便和顾鲤一同站了起来,来到了门口。果不其然,岐王的马车早已停在了门口,家仆也把上车用的梯子给放了下来,就等着常安上车了。而常安却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
随后又在顾鲤的脸上轻轻地吧唧了一下,嘱咐道:“顾娘要乖乖在家等我,换季多病,注意点身子,莫要随意出屋。”
“好。”顾鲤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目送着常安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家仆就直接驱动了马车。确认离开常府后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常安就问道:“具体说说这是要去做什么吧?”
“我刚刚在门口都感觉到动静了。”
家仆回答道:“自然是为了护济康伯您的周全啊。这是当今和殿下给的旨意,我们家王爷自然也是要帮着当今的。”
常安不置可否,说道:“等下动手的时候离远一点,内子尚幼,莫要吓着她。”
家仆的声音顿了一下,很明显是有些诧异,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您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瞎子傻子,怎么能不知道?”常安微微笑道。
家仆说道:“您放心,若是那些个不长眼的人真的来了,才会收拾。不会吓到贵夫人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常安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从安仁坊出到朱雀大街的路上,都是相安无事,常安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