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他手劲极大,直接将孟娘子的脸扇肿了。
随即,他直接冲其他衙役挥手道:“愣着做什么?不将人拖走,还想等什么?对了,这两个人要分开关押,别让她们串供。”
衙役们忙不迭答应了。
春香在这时扑上来道:“东家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要不把东家放了,要不抓了我去顶罪。”
高个子大怒,呵斥道:“你们这胆子也太肥了,这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吗?”
他说着便一步步走过来,目光十分凶狠,看上去似乎要继续动手一般。
我忙开口道:“这一位是我家的丫鬟,与这件事毫无牵扯,还请官爷手下留情。”
“我们都是小人物不足挂齿,但倘若连累官爷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高个子四下看了看,露出忌惮之色,止住了步子。
我拉住春香的手臂,低声道:“事到如今,闹腾无事于补,你在外面还能帮着打点,你一定要撑住才行。”
春香睁大眼睛看着我,见我一脸鼓励,咬牙点头道:“东家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时,孟娘子满脸泪,直接跪倒在地,呜咽着:“求官爷开恩,再去里面通报一次,将案子定在今天审理。”
“一切过错,都在我身上,与东家无关,不能让无辜之人受我连累……”
我连忙蹲下,想将她扶起来,却根本拗不过她的力气。
高个子毫不动容,反倒加重了语气道:“带走带走,晦气!”
见他这样,架着我的两个衙役连忙加快动作,如飞一般离开。
孟娘子依旧跪在地上,拼命哭喊,却也被人暴力扯了起来,往另一边去了。
大老远的,还听得见她的央求声,声声带泪。
我心里极难受,但没有办法可想,只能听天由命。
大理寺的监狱,一踏进去,只觉得阴风凛凛,女囚犯个个垢面蓬头,神情麻木。
明明是大白天,这里的视线却很昏暗,常年不见阳光。
我头皮发麻,恨不得退出去,却又身不由己。
衙役们扯着我,继续往里面走。
有肥头大耳的狱卒迎了过来,对着我上下打量,看过来的目光滑腻腻的,不怀好意又猥琐,让人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
高个子却笑起来,指着我道:“郭力,这一位是京城的女商人,身份平平,但犯了事害了人命,大人没时间审问,先关押几天再说。”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加重了语气道:“你们好生招待。”
随着他这句话,那叫郭力的男子,眼中不由自主露出兴奋之色,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块肥肉一般。
我身子不由自主颤了颤,心中万分不安。
郭力却是笑容满面,冲高个子道:“在下明白了,多谢关照,送来的这一位,着实年轻貌美。”
说话之间,他们完成了交接。
高个子哈哈笑了一下,背着手,带着其他人走了。
我则被狱卒推搡着,进了一间牢房。
牢房的墙壁是用一块块粗糙的大石砌成,地下也是大石块铺成,墙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稻草,另一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鼻中闻到的尽是臭气和霉气。
这牢房不大,之前一直空着,如今算是我独住了。
隔壁的牢房要大一些,住了不少人,打眼一看,差不多有十来个女子。
她们衣服破烂,头发凌乱,或蜷缩在角落里,或躺在地板上,听到动静,仍旧保持之前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两名狱卒锁上牢门,却没有离开,竟也如那郭力一般,用垂涎三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我走到角落里蹲坐,低下头,避开他们毒蛇一般的目光。
“且不要忙,等天黑了,自然有我们的好处。”其中一人开了口。
另一人哈哈笑起来:“说得对,这次是新鲜货色,我一定要占先才是。”
之前那人道:“你这是做梦,按规矩,自然是咱们老大先享用。”
两人说说笑笑,一前一后走了。
我坐着没有动,心里充满了郁闷、惶恐、焦虑。
种种情绪交织,加上身体虚弱无力,我恨不得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女子开口道:“啧啧,来了个新鲜货色,姿容不错,年纪又轻,不必细想,必然是要褪一层皮的。”
发声的女子是隔壁牢房的,声音粗粝平静,带了几分麻木不仁,让人下意识觉得,她已经见怪不见,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我却不由自主变了脸色,抬起头看过去,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朝我这边走了两步,用极淡的语气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让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免得事到临头了你大惊小怪,扰了老娘的清梦。”
女子左脸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另一边脸又被头发遮挡着,加上视线昏暗,竟看不出是什么年纪。
我不由自主站起身,朝她走近一些,皱着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请姐姐为我解惑。”
女子冷笑出声:“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竟还是懵懵懂懂,可见是个愚不可及的。”
“也罢,她们都病倒了,老娘这几天一直找不到说话的人,索性跟你说清楚,让你做个明白鬼。”
她席地而坐,平静的道:“这个监狱,一共有二十来个狱卒,牢头郭力是色中恶鬼,手底下的人,也都随了他。”
“但凡进了这里的女子,除了年老色衰的,都被他们玩弄遍了。”
“不少狱卒有特殊的癖好,会往死里折腾女子,无恶不作。有时候,还会招揽其他的衙役、狱卒来享乐,从中牟利。”
“这里女子的待遇,连青楼都不如。妓子吃穿不愁,能得嫖资,生病了还能请大夫,但咱们呢?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吃最差的,穿最差的,生病了只能硬抗,那些畜生的嫖资,只是一个馒头。”
我如遭雷击,好半天才消化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