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个骗人的局,他只是劝慰沈万,却未进行阻拦,可见其人心思缜密。
沈万看到美女,眼里再无其他,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的在人家姑娘身上打转,看的姑娘浑身不自在。
“求求公子帮帮我,帮我爹下葬。”
这一声声山雀似的悦耳声音,早已经让沈万是心痒难耐,伸手便从自己的褡裢里掏出了自己那一百两,直接塞到了姑娘手里。
“姑娘,别哭了,再哭坏了眼睛,我可是会心疼的。”
这一连串的骚操作下来,令沈家的另外三兄弟是目瞪口呆,以前只知道沈万好女色,没成想这般不成才,不分轻重,不过也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是更好。
谁知姑娘面色一僵,有些难为的将钱袋子放在地上,低头垂泪。
这回轮到沈万着急了,”怎么?姑娘你这是何意?”
“公子这一百两怎够?”
沈万瞬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不够,不够,是不够的。”
说着就回头看向沈由沈兴沈旺,他还没动手,那三人早已经各自捂着自己的褡裢躲得远远的,一脸警惕的看着他,那可是他们成为沈家当家人的途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轻易失去。
沈万看三人对自己退避三舍一副防备样,沈万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好看的脸瞬间一白后又涨红有着些许尴尬。
“大哥你借我些银子。”
沈兴寒着脸,手抓紧了身上的褡裢防备着,“不行。”
“什么不行,这是救人,当然是救人要紧啊!”沈万看借不来,便开始人品绑架。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沈兴在强大的心思也撑不住,好看的细长眼睛在另外两个弟弟身上划过,计上心头。
“这样吧!见人于危难不救,也是于心不忍,可是我们也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完成,这......”
沈万看着话说一半,但好像是有活口,便催促着,“快说啊!"
“你也不问差多少,为什么不够,就来要钱,一副薄棺多少钱,她怎就开口说不够?”
沈万被这么一点,却也是对的,忙又回身去问。
“姑娘,一副薄棺也用不了一百两,厚葬也是够用的,你怎么开口就说不够?”
女子被一问,脸色立时苍白,抬眼间都是委屈。
“公子,爹娘生养之恩未报,家父身死,怎能就一副薄棺下葬?”
沈万蹙眉,“那你要多少?”
“二百两。“
四人全都愣住了,沈由沈旺搂紧自己的褡裢,生怕冲昏头脑的二哥会不讲武德上手抢。
沈兴看着沈万这样子说不清同情心有多少,可这看上姑娘的心思却颇重,今儿不再出点血大概是带不走他,心思一动,来了主意。
“这样吧!我们每人再出二十五两,不过我有个要求这姑娘不能跟我们走,否则这个银子我们是不会拿的。”
这一下子沈万可急眼了,银子他出了,干嘛这姑娘不带走,反正他不干。
“不行,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爹又病故,我们就这样扔下她一个人不管了?”
沈兴咬着唇,目光决绝,“对,你同意就这么办,不同意我们就走了。”
沈万俯身在姑娘耳边低语几句,起身向沈兴伸出手,嘟着嘴,“拿来。”
沈由沈旺年纪小只能听大哥的,便也不情愿的从自己的褡裢里掏出银子来,沈万看着手里的七十五两蹙着眉。
“姑娘只有这些了,你看?”
女子盯着沈万的眼睛看,那目光可怜又让人心生怜悯,眼神也开始躲闪,将银子放在姑娘面前,又转过身背着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来二十两,“都在这了,实在没有了,这可是我娘担心我偷偷给的,这回真的一份也没有了。”
“小怜多谢公子。”
有人唤来了棺材铺的掌柜,早就准备好了棺椁就在不远处观望着,等着有人付钱便拉过来。
一副薄棺,各种事宜便将这一百九十五两银子消耗的分文不剩。
棺木下葬,沈兴真的着急了,他催促着沈万应该快些上路。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沈琉璃和东风乙连忙背过身,躲过几人,便听着沈万小声的喊着,跟在我们后面,别跟丢了。
沈琉璃只感觉眼皮抽搐。
这一路再没打扰意外出现,步行倒也快些,四个人临近半晚便到了潭城地界,天色稍晚,再不快些宵禁城门关闭,他们就得露宿了。
急匆匆的赶进城里,随便寻了家客栈住下,沈万拉着小怜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沈兴。
沈兴无奈叹气,一声叹气这弟弟太没出息,二是这又给自个惹了麻烦,本来资金就不多,这会还要再多出一个人的,便更的精打细算。
“老板我们开两间房。”
“是, 两间,怎么睡,我从小可是没和别人一个屋睡过,我不习惯。”
沈万嘟囔着,这回可激怒了一向好脾气又隐忍的沈兴板着脸,训斥着,“好了,还不是你惹的麻烦,咱们三兄弟一间,这位姑娘一间,就这们定了,你不愿意和我们睡,你就去睡外边。”
沈万被怼,无奈叹气,只得跟在沈兴身后进了房间,一间房两张床,一张靠在窗边的桌子。
床上的被子也只是普通的棉被,和沈府上的丝绸锦缎可没得比,越看沈万叹气声越重,便负气道:“我去外边睡。”
“去吧!没人管你,你管好自己,别惹祸。”
沈兴训斥着,将东西都放好,便让掌柜的随便送几个小咸菜和馒头上来,因为银子不够了,只能对付一口,两个年纪尚小的弟弟也不敢吭声,沈万自己去了外边。
沈兴招手,喊过来两个弟弟,“你们悄悄的跟着沈万。”
沈由仰躺在床上,伸着懒腰,“跟着他干什么?我都快累死了。”
沈旺看着自己亲哥哥,虽蹙眉,可知道哥哥一定有这么说得出道理,便起身准备走。
沈由一看生怕有什么好事把自己拉下,也只能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