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由的一番话倒是逗笑了钱娟,女人放下手里的单子,抬头看着一脸认真,还有些红的沈由。
“小公子,你才多大,还没见过更多的美人,这世上好看的人太多了,你以后会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我可以给你当姐姐,甚至是你小娘,但绝不可能是你孩子的娘,明白?”
“谁说不行。”
这是店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散客,有人专心看货,有人闲逛,也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沈家选拔当家人的事吗?”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今日的考题是什么?”
几个人边看边说,这时沈由也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任务,他从袖口里拿出来绢华的欠条,蹙着眉,看了眼轻微叹气的钱娟,有点不知所措,是拿出来,还是咋办。
经商多年的钱娟自是看得出来沈由眼里的矛盾,便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店小二,探寻问沈由。
“你是有事,对吗?”
沈由努嘴,要账他也不是第一次,可这和心仪的女人要账还是头一回,他张不开口,手里捏着那张欠条。
钱娟蹙眉,一把抢过沈由手里的东西,展开的一瞬她明白了,这小子今天是来收账的。
“你早说,今天的净收入和前一段时间的,应该有三四百两,这些你先拿着,过几天我攒够了再还,咋样。”
沈由本想说行,可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沈由一愣,听出来这是爹身边的小厮,一定是爹派来监督自己的。
“我爹说这次不行,今日得一并还齐。”
钱娟微愣,须臾释怀,“也是,你也为难,只是可否容我到晚上,我去想想办法。”
“好!”
沈由本想多呆一会,可这回他是来催账的,颜面上也过不去,只能先离开。
沈琉璃这几日一直是男装打扮,今儿索性就戴着很少的珠钗,穿着素裙,便带着东风乙来了茶馆,没成想正看到这样一幕。
沈琉璃不由的叹气,沈家男儿还真的都是情种,包括自己的爹,一生就只有自己娘一个女人,因为娘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生就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原来情种也是家族遗传。
沈由回到内府里,刚好看见沈兴才出门。
“大哥哥,你这是才准备出去?”
沈由不由的好奇,一早不是一起出的门,怎么这会他还在内府。
“我回去小恬一会,这才再去。”
沈兴身影渐行渐远,沈由却一直盯着沈兴的背影,满眼心思,便也跟了上去。
沈兴一路直奔玉琴家的瓷器店,一般瓷器店早上都是来批发的商家,这会一般散客比较多,正如沈兴所料。
玉琴此时正在收拾店铺外的杂乱之物,沈兴连忙上去帮忙。
“不用。”
玉琴一直和沈兴保持着距离,她爹说过,沈家的人不能招惹,毕竟他们还要靠着沈家赏口饭吃,门不当户不对,成不了。
沈兴蹙眉不悦,一把抓住玉琴拿着扫把的手,目光灼灼。
“是因为上次我娘吗?”
玉琴小脸瞬间苍白,她玉琴一向是个要脸的人,没成想上一次被沈兴的娘闹了一次,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再说她也没想过嫁进沈家。
“不是,你们高门大户我们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请你以后给不要再来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玉琴的一段话,彻底的将沈兴的所有期望和努力,都付之东流。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沈兴一直都是一个高傲的人,他也认为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个人的能力,他都应该是玉琴选夫的第一人选。
“您请回吧!”
沈兴转身落魄,身形萧索的往回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任务,要债。
正忙的玉琴一抬头便对上沈兴看着自己的眼神,随即转身准备进屋。
身后却传来沈兴的声音,“我爹让我来清去年腊月的欠条。”
玉琴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面上一红,“那你等一会,我去和我爹说一声,瓷器店的营收一直都是爹掌管的。
沈兴在外面等着,就听见内堂的谈话声,声音不大却也能听得明白。
“爹,我们去年腊月欠沈家多少银钱?”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老爹,还未开口便一阵猛烈的咳嗽,许久后才开口。
“是来收账了吗?”
“是的爹。”
“文银五百两,现在我们可以周转的银子不够数,只有二百两。”
一阵沉默后,玉琴手里攥着一个钱袋子走了出来。
“这些你先拿着,还差三百两,请你容些时日,我们一定会还上的。”
沈兴也想答应,他刚想开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住离开的脚步。
玉琴以为他反悔了,“我不会打诳语的。”
沈兴连忙解释,“不是,我是想到一个挣银子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做什么?”
沈兴将那二百两放进褡裢,交给自己的书童,吩咐他先将银子送回去。
书童走后沈兴靠近玉琴耳边轻声说。
“真的?”|
沈兴信心满满,“当然。”
玉勤暂时将铺门上了隔板,自己也稍微整理一下,便跟着沈兴离开。
一路上玉琴都在思索,沈兴说的到底是啥,能赚这么多银子让她还债。
沈兴嘴角一直挂着笑,能和喜欢的姑娘一起出来,这走过无数次的跑马道走起来都脚下生风,浑身得劲。
越是接近沈家的中门口,玉琴便有些紧张。
“沈公子,你要带我去哪?”
沈兴知道一个姑娘家,会害怕,担忧也很正常,便停下脚步。
“我知道你绣工了得,也知道一个做贡绣的绣坊正在赶一起货,我把你介绍去,你要是能绣出来她们需要的绣品,你还账的银子大抵是应该够了。”
闻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