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狗狗。想到他刚才悲痛的源头,他不想她因为他改变主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从来没想过去质疑师令,没想过他可以不去杀小鱼儿。归根到底,是他从来都是将自我放到了最底层,将其他人以及她们的意愿放到了最高层。
可林莱又没办法去责怪他,因为移花宫宫主们从来都是将他当做她们复仇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她们又怎么会叫他生出个人意志呢。
然而花无缺终归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不会一直禁锢自我。
花无缺回过神来,他满心满眼地都是说也想更亲近他的她:“无忧姐。”
林莱:“嗯?”
花无缺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无法,他只有呆呆地说:“我想叫叫你。”
林莱:“。”
她微微战术后仰,不甘心她变得被动了,就微笑着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你为什么更想亲近我了。”
花无缺一愣。
林莱接着说道:“没关系,你慢慢想便是。”她话锋一转,说起了他和小鱼儿之间的事。
她说小鱼儿曾和她提及过,他被告知他的亲生父亲江枫,是被移花宫害死的。若是告诉他的人没有撒谎的话,那怎么说都该是小鱼儿向移花宫复仇才对。但如今既然是花无缺奉了他两位师父的命令,务必要亲手杀死小鱼儿,那是不是说明当年江枫之死,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林莱分析完,便去瞧花无缺,期待他说些什么出来。
花无缺摇摇头:“我不知道。”
先前小鱼儿这么问他时,他很坦然地说他不知道,还说他不需要知道,可如今他这句话说的却有些艰涩。
花无缺还回忆起当他那么说时,小鱼儿的表现,小鱼儿不能理解,还骂他是不是有病,当时他不以为意,但现在他却紧张了起来。
林莱注意到了,她皱了皱眉。
花无缺跟着忐忑不安,“无忧姐是不是亦觉得我不问缘由,就要杀死江小鱼,并非道义之举?实则我对江小鱼并无任何仇恨之心,我要杀他全是为了完成我两位师父交于我的使命,是为了我移花宫。”
听起来,他这颇有忠义两难全的意思,然而林莱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这番话中,全是别人,没有“我”。
林莱摇了摇头:“其实我在意的不是你说的这些,无缺。”
她看着他纯澈懵懂的眼眸,觉得还是慢慢来吧,“别着急,我会慢慢让你明白的,我和你保证。”
花无缺似懂非懂,因为明白她的全然好意,就冲着她微微一笑:“好。”
林莱还能怎么办呢,她只有笑着问道:“饿了没?我请你吃夏天的饭。”
这夏天的饭中,有一道莲房鱼包外,还有一道厨房新学来的菜式,樱桃肉。
林莱还蛮喜欢的,给了厨房好评。
花无缺这次到林园来,仍旧住进了朱鲤馆。
他并没有说要去追踪小鱼儿,反倒是林莱仍叫人留意着小鱼儿的行踪。
对林莱来说,她是对小鱼儿和花无缺这兄弟俩之间的事情挺上心的,但不代表她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忙了。像这次趁着她回到闵州,她爹就叫她过去搭把手,先是对他们家新添的生意有更深入的了解,这里的新生意指得是玻璃坊,还有围绕着那味被叫做小还丹而弄出来的制药作坊。
当下这边已经有了玻璃,这方面的技艺来自于当年跟随郑三保来到我朝的西洋工匠。另外,还有零散传教士懂些相关知识。
那些西洋工匠被朝廷招纳,有专门的去处,在那里专门为官家烧制玻璃,民间是接触不到的,传教士倒是可以,所以林海云就靠着自己的关系,和一些传教士搭上了关系,叫他们从西洋那边招揽过一些工匠来,没想到自家姑娘先一步弄出了那琉璃来,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那从西洋远道而来的工匠,林海云也没浪费了,他是觉得师夷长技嘛,只要能赚得盆满钵满那就不丢人。
林莱也这么觉得,她转头还叫来了在无忧岛上的鲁弄斧,叫他来进行学术交流。
鲁弄斧接到信后,欣然地跑了过来。
就此,他和那些西洋工匠,还有林家那些对琉璃、水晶等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老工艺有研究的老工匠们一起扎进了玻璃坊,互相之间碰撞出惊才绝艳的火花,没多久玻璃坊就在单色玻璃上有了长足突破,烧出来的一组青色玻璃长颈瓶,其品质叫人惊艳不已。
林海云拿到这组花瓶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家姑娘,巴巴地叫人来喊林莱。
等林莱过来后,父女俩围绕着那组纯色花瓶好好鉴赏了一番,不知不觉间都到了午间。
林海云叫自家姑娘留下来,他们父女俩一起用饭。
被送来的午饭中也有一道樱桃肉,另有他们父女都很爱吃的时令菜肴清蒸鲥鱼。
林莱品尝完鲥鱼的鲜美后,觉得晚饭她也不介意再吃一次。
林海云给她夹了一筷子樱桃肉,笑眯眯地说:“爹今年还是头一回吃这道菜,无忧你呢?”
林莱:“。”
看来她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莱很淡定:“我第二回。”
“是吗?”林海云仍是笑着,然后他话锋一转:“这琉璃尊多珍贵啊,要让我送给段合肥那家伙,我还真有点不舍得。”
林莱:“哦。”
“可没办法,那小还丹中的有一味药材,还是谯城那边的品质最佳,而谯城那边的药材生意,段合肥不说掌握了八成,也得有七成,所以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林海云说道,“说来段合肥膝下也只有一个姑娘,年纪吗,我隐约记得和无忧你差不多,也不知道她如今可有婚配?”
林莱:“。”
很好,她爹这是图穷匕见了。
林莱换了个筷子,给她爹夹了一筷子清蒸鲥鱼,“您吃。”对她爹意有所指的问题避而不谈。
林海云轻哼一声:“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可这都是第二回将人带家里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来了咱家都不说来拜会下家里长辈。”
林莱想了想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