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应当不会有人留意到她,但是她留下了那么多痕迹,即被她放倒的那些敌人,如果有人在事后打扫案发现场稍加留意,应当会意识到这个不对劲之处的。那对方如果执意追究,是能从宾客名单这个线索上,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的。
林莱并没有慌张。
她是没有制作简易伪装面具给自己戴上,以掩藏真容,但她很有经验地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她的生物信息,连半枚指纹都没有。
这就好。
这么想着,林莱就联系了她的律师,沈开敏沈律师。
沈律师专业素养够高,听了她的讲述,尤其是她没有留下任何生物信息这点后,他就表示他能百分百确保她不会惹上任何麻烦。
林莱是相信这个说法的,毕竟她的这位律师是专业的,专业到对得起她支付给他的高额费用。
林莱平时不怎么会麻烦到她的律师,但她不会觉得支付给人家的酬劳白支付了,看现在这不是用得着人家了吗?
或许以后她还会在这种事上麻烦到沈律师,希望他能有心理准备。
不不,按照沈律师的专业素养,他即使知道了这只是个开始,他也只会从一个律师的角度出发,认为他发挥他才能的时候,以及以后他能源源不断有大笔律师费进账了。
那他们俩双赢?
林莱这么想着。
说起来沈律师还是她爸爸的校友来着。
林莱:“啊。”
林莱就此意识到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她该怎么在她爸妈那儿,将她这次在枪林弹雨中做好事的冒险行为给遮掩过去呢?
他们俩到时候知道了,不得胆战心惊死?
那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啊。
林莱顿时心里发虚,再没有了刚才和她的律师交谈时的从容不迫。
“莱米?”
林莱回过神来:“我在想我该怎么在我爸妈那边蒙混过关。”
沈开敏闻言转换了身份,从沈律师转换到了沈叔叔,“莱米,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刚才听着你的描述,都觉得你怎么那么大胆,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看我都这么觉得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了真实情况——我只能说,你保重。”
林莱:“。”
这什么狗屁律师,半点有建设性的想法都没有。
林莱怒挂电话。
然后,她挠了挠脸。
老实说,这种事吧,林莱不是没经历过,但是对于真心爱她的家人,她从来都是没辙的。她觉得等她回去,还是选择坦白从宽吧,然后争取在她的长久目标,和父母之间门取得相互理解。
林莱心情有点忐忑地回到了三藩市。
这会儿她爸和她妈,都还没有下班呢。
洛杉矶那边的新闻,倒是先出来了。
也是,毕竟事关重大,媒体肯定不会放过报导它的良机的。
林莱也就此从新闻上知道了,没有多个Jackie饰演的警察,只有一个陈家驹。
另外,那些珍贵的文物只有两件有破损,剩下的都完好无损。
林莱:谢天谢地。
她转念一想,它们是安然无恙了,反倒是她在这儿等着宣判呢。
林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时间门一分一秒地过去。
傍晚六点,林老板先到家了。
晚上七点十分,郑博士也开车回到了家,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开饭了。
不远处的电视机里此刻还在播放洛杉矶今天发生的大事,林昌言听了一耳朵,立刻去把遥控器找过来,调高了音量。
他越看报导眉头皱的越深。
郑博士察觉到这点,便问道:“怎么了?”
林莱安静如鸡。
林昌言本来就觉得有猫腻了——展览馆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莱米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门就告诉他,却让他通过电视新闻才知道——现在看她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他心里就有底了。
林昌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莱米!”
林莱立刻说道:“我就是帮忙保护了下文物。”
林昌言:“!!”
郑文慧:“!”
他们俩饭也没心思吃了,提溜着女儿到了书房,让她原原本本将事情说清楚。
就像林莱先前想的那样,他们俩差点没被她吓死。
哪怕结果是她毫发无损,可万一呢?
这倒霉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她都在勇什么啊!
林昌言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自家姑娘的手指都在颤抖。
郑文慧比他冷静一些,她平复下呼吸,又定睛看了看女儿,意识到一个问题:“莱米,你明确知道你在做什么,对不对?”
林莱点点头。
林昌言:“你还敢点头?!”
林莱:“唔——我还想要和你们俩好好谈谈,关于我的理想,我的长远目标,所以这位林先生,您能先冷静冷静吗?还是说我先和我妈谈,这期间门您好自个平静平静?”
林昌言:“…………”
被她这么一哽,他原本那堆积起来的情绪,也梗在那儿了。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听这倒霉孩子还能放出什么厥词来。
啊,她还真给他放了厥词。
林昌言:“…………”
无言过后,林昌言却没办法吼出“你想都别想”之类的话来。知子莫若父,他怎么看不出来女儿是下定了决心的,是愿意为了理想燃烧自己的。
这让他怎么好给她兜头盖脸地就泼盆冷水呢。
林昌言自己做不到,他就悄咪咪地看向妻子,想她能做点什么。
可很快林昌言就从妻子的神态中,察觉到她的态度。他暗叹一口气,也是,她作为郑文慧的那部分,肯定是比他要更加欣赏莱米的,这就导致即使她作为母亲那部分发挥作用,她也只会比他更支持莱米。与此同时,妻子理性的那部分,也会让她比他想的更周全。林昌言都能想到郑博士是怎么和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