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阴间事物的,现在他这么做,显然是已经改变了主意,看来她拜师有望啊。林莱再睁开眼,定睛去看台上,果然就看到了个大头鬼在充当“西门大官人”的武术指导,指拽着“西门大官人”来了个神乎其神的凌空翻,还是三个。
牛顿见了都直呼“折煞我也!”
看客们都看直了眼,反应过来后,纷纷欢呼起来。
全然不知道,台上根本不是两个演员,而是两人一鬼。
那鬼武术指导,见他制造出来的场面这么受欢迎,他还挺得意的,还当场掐起腰,得意地大笑起来。
林莱:‘啊这。’
九叔则暗自摇头。
他好似觉得这一幕不堪入目,就干脆摘下柚子叶,只看表面了。
林莱是觉得这应该是台上那只鬼并非恶鬼,暂时就先随他去吧。
她因为还想看看那调皮鬼还想做什么,就一直开着眼。
索性那调皮鬼没有再捣乱了,这才让台上这出戏又慢慢回归正轨,只是被抢了风头的“武松”肯定不太开心。这点从林莱稍后再看见那大头鬼时,他正在懊恼什么“早知道我让他平白挨一巴掌,我就——”
林莱搭话:“谁白挨一巴掌啊?”
大头鬼:“就是那阿桂咯,演武松的那陈嘉艺觉得自己落了下成,一个不爽,就给了阿桂一个大耳刮子。”
大头鬼这时候才慢慢回过味来,他回头去看,见是个陌生的小女孩,就问道:“你谁啊你?”
下一个反应:“你能看见我啊?”
林莱点点头。
大头鬼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鬼啊?”
林莱再点头。
大头鬼挠挠头:“那你为什么不怕我?”
林莱没回答他,而是朝后面喊了一声:“爹!”
九叔闻声走了过来。
林莱掐着腰说道:“这是我爹,大家都叫他九叔。”
“那又怎——”大头鬼说着说着声调陡然一变:“等等,是西蕉镇的那个林道人吗?”
林莱:“嗯!”
大头鬼顿时激动地一拜:“久仰久仰!”
林莱转头去看她爹,“爹,你看你的威名都传到南梅镇孤魂野鬼界了。”
他们父女现如今是在人家震声戏班子的后台,原因则是他们戏班子已经有过来人意识到戏班子遭了鬼了。一方面,他们想着去拜他们供奉的华光大帝像;一方面,他们在知道了台上看客中有九叔后,就赶紧将他请过来,帮忙驱鬼取安宁。
九叔已然察觉出那大头鬼并非恶鬼,只是不知道为何频频滋扰戏班子。
他本来是负责问问戏班子众人,最近是否去过墓地,或者说这戏班子旧址就是墓地,不想家里孩子艺不高人胆大,直接就找到了当事鬼。
九叔想到这儿,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林莱吐吐舌头,这不是“我爹是九叔”吗。
家事先不说,就说那大头鬼。
他被问起来为何在此地作祟,就忿忿不平起来,“那个叫阿桂的,尿了我一头盖骨,他还不知道跟我道歉,我就气不过咯。”
再者,这戏班子选址选得太“妙”了,就选到了他的埋骨地。
按理说,他才是先来的那个!
再加上这一泡尿之仇,所以他就来捣捣乱,也没做什么坏事。
林莱心说:‘原来是邻里纠纷·阴阳版。’
这种事,自然就需要专业调解员出场了。
九叔转身去问过戏班子里的阿桂随地小便一事,阿桂本来还稀里糊涂着,他哪里记得自己把什么头盖骨当成过尿壶,可等九叔令那大头鬼在众人面前现了形,大头鬼一描述,阿桂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他连忙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儿有个头盖骨,自己并非有意的。
他现在知道错了,他愿意向大头鬼道歉。
大头鬼也并非小气之鬼,当即便原谅了阿桂。
至于这“楼上楼下”的问题?
大头鬼其实还是挺喜欢震声戏班子这个“楼上”邻居的,毕竟能天天听戏。可是他还有个恶邻!
那恶邻令他苦不堪言。
林莱眨眨眼:‘还有意外收获。’
原来这大头鬼本是清朝嘉庆年间,潮州人士,做人时被奸人所害,那奸人还将他分尸,尸骨分开掩埋不说,他又无人祭拜乃至超度,只能被困囿于此,成了孤魂野鬼。
如此过了几十年,这儿又多了个不好相与的“邻居”。
此邻居生前乃是作恶多端的匪首,因和同伙分赃不均,被同伙背刺杀害,尸身被扔到了此处。这匪首生前就多行不义,又被同伙背叛而死,留下一口怨气,加上他本就有的恶气,导致此匪首死后成了一方恶鬼。
潮州鬼也成了他的欺压对象,一直到今天。
不止潮州鬼,这周围的野鬼也受那恶鬼奴役,更甚者恶鬼兴起还是吞噬小鬼,导致恶鬼更恶,潮州鬼的处境也越发艰难起来。
如今,潮州鬼终于守得云开,他见到了得到高人,有机会可以脱离苦海了!
潮州鬼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自己的手骨重聚,然后在他处得以安葬,令他得以安息。
戏班子觉得他可怜,愿意出钱请九叔帮忙。
至于那恶鬼?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识到那恶鬼,他们也不想见识,所以为了戏班子的长久安宁和自身性命安全,他们也另行拜托了九叔,虽说收服恶鬼那是另外的价钱。
九叔自是应了这事儿。
林莱眼下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可九叔已经有意收她为徒,此次他就没让她避开,而是让她在旁边帮忙外加观摩学习。
不说其他的,单就这为死者捡骨,也有是学问的。
林莱自然是知道这点的,当然,她知道的都是法医学方面的知识,这殡葬学方面的知识,她倒是没怎么接触过,因此就认真观摩兼学习起来。
那戏班子地下果然凑出了两副骸骨,其中一副乃是那潮州鬼的,另外一副便是他口中那恶鬼的了。
林莱还差点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