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人把孩子往温屿怀里一塞,关上了大门,表情坚定地看着老太太。
“妈!小宝是我的孩子!我相信医生!”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扑在女人的身上,疯狂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天杀的!
快把我孙子还给我!大师说了,呕吐是在排体内的杂质!
你这个害人精!害人精!”
老太太越打下手越重,女人终于忍到了极限,推开老太太,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我是害人精?
我前三次流产,不都是你给我吃的药害的吗?要不是怀小宝的时候我在娘家养胎,估计我们就一尸两命了!”
老太太一看女人这阵仗,顿时呆在原地,半天也不敢再闹。
宿舍里的温屿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小宝的身上开始施针。
对于普通人来说,针灸只要入肉三分,但是小宝常年吃那些重金属丹药,中毒已经很深,必须要入肉七分才会有用。
随着银针扎进小宝肉里七分,温屿的手熟稔地捻揉着银针。
好几分钟以后,昏迷的小宝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温屿赶紧把小宝翻了个身,将针扎进小宝的大肠俞、天阙、上巨阙、神阙、阴陵泉。
又过了好几分钟,小宝的身体开始出汗,断断续续地吐出来一堆黑色的东西。
等到吐得只剩下黄水时,温屿才将银针全部取下,换成了金针。
在针灸技法里,银针主泻,金针主补。
泻掉他体内的重金属,再补上元气,身体才能快速恢复。
一个多小时后,温屿才打开大门把孩子抱给女人。
“小宝已经没事了,我帮他排出了一部分毒素,但是肝脏里挤压很深的毒素,要多来几次才能完全排干净。
回家给孩子多喝点热水,泡泡澡,帮助排毒。”
这会小宝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似乎是身体舒服了不少,一到妈妈的怀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女人抱着孩子满脸泪水,不停地鞠躬道谢:“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多少钱,我转给您!”
温屿摆摆手:“这次就算了,过几天带孩子来,再正常缴费,赶紧回去吧!”
女人连声道谢了好几次,才抱着孩子快步离开,老太太此时也如斗败的公鸡一样,面色晦暗地走在他们身后。
本来酝酿出的一点困意,这会温屿是一点也睡不着了。
他宿舍的隔壁就是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温屿一看那些花草,居然都是些中草药!
只是东西太少见,平常人不认识它们罢了。
温屿细心地帮这些草药浇上水,松松土,自己就坐在陪护椅上看着满天的星空。
乡村没有大城市的灯光、雾霾,天空都显得格外的干净,看着满天繁星,温屿感觉到一阵困意。
不知睡了多久,才听见有人叫他。
“李护士长!怎么都白天了!”
温屿赶紧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李诺捂着嘴偷笑着:“昨天那么热,你怎么就在院子里睡着了!
赶紧起来洗洗脸,要上班了。”
温屿尴尬地笑着,小跑着就回了宿舍。
不过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昨晚热吗?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屿摇摇头,刷好牙、洗好脸,换好白大褂,来到了他的诊室等待患者上门。
刚坐下几分钟,外面走进来一个手里端着餐盘的小护士。
“温医生……李姐说你早上起晚了,我想着你肯定没吃饭,就给你拿了几个包子。”
“童护士啊,谢谢!”
温屿看了一眼童心,正要伸手拿包子,一个男人忽然从隔壁诊室1探过来,直接抢走了包子。
“我早上也没吃饭呢!怎么不给我啊!”
童心有点生气,把餐盘一放,掐着腰就开始数落他。
“姜韩旭!你不是都在家里吃饭吗?怎么跟你新人抢东西吃!”
姜韩旭的眼中带着厌恶的撇了温屿一眼,带着很大的敌意。
虽然他长得不如温屿,但是家里条件好,嘴又会说话,在医院里很受欢迎。
在温屿来之前,这些小护士们天天都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说话,但从来没有送饭这样的待遇。
温屿看上去永远带着淡淡的笑容,还是从城里过来的高才生,所以姜韩旭看他都觉得很不顺眼。
“没关系童护士,我昨晚吃得多,就分给韩医生一个吧!”
本着不交恶的心态,温屿友好地帮他解了围。
可姜韩旭可不吃他这套,咬了一口的包子直接吐了出来,随手往盘子里一扔:“真难吃!童心,你也别吃这个了!下回我给你带蟹黄包!”
说着,他还挑衅似的看了温屿一眼。
温屿在心里摊摊手,麻利地开始收拾残局,就在诊室里坐着等待患者。
坐了好一会,医院门口忽然来了一群男人。
其中一个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个棍状物。
姜韩旭本来在收费处那边闲聊,一看见这阵仗,瞬间躲进了收费处里面。
收费员也吓得双腿发软,两个人互相推搡着,谁都不敢发问。
“你们这刚来的新医生呢!”
男人一声嚎,吓得姜韩旭都跟着抖三抖。
一看是来找温屿的,姜韩旭赶紧指着内科诊室2的牌子,挤出一丝笑容。
“温医生在二诊室。
你们下手轻一点,这里是医院。”
男人抬眼冷哼了一声,带着身后的四个男人朝着温屿的诊室走去。
温屿此时正在看书,看见有人来,就露出微笑等着接诊。
男人看了一眼温屿,凶神恶煞地开口。
“你就是新来的温屿?”
“是啊!”
温屿正襟危坐的看着男人。
“温医生!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