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陆羡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早做了准备,争取了张威的帮助。
当时张威让他自己选几个禁军,他看似无意地挑选了陈让那一队。
毕竟陈让是皇后的人,和他一条心,能管得住嘴巴,信得过。
要是透过皇后找陈让,此事还真不好交代。
走出大殿,陆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范思明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过,没人看得出这老狐狸又在盘算什么。
张威也走了出来,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这是张氏自己人的暗号。
陆羡朝自己家中走去,心情大好,一路上买买买。
买了槐序爱吃的馒头,胡桃爱吃的冰糖葫芦,朱管家爱吃的枣泥酥。
至于冯梨枝,他是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冯梨枝似乎什么都能吃,没什么特别的喜好,问也是随便。
于是他只好随便地为她买了些桂花糕。
回到自家小院子中,他命丫鬟将这些东西分给大家。
他打了个哈欠,今天起的太早,眼皮都要合上了。
他一步接一步地赶往自己的房间,困得脑袋都要不清醒了,只想赶快躺下休息。
突然,他的房间里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是冯梨枝的声音。
陆羡的心脏猛地一紧,加快步伐,几乎是冲向房门,手忙脚乱地推开门,“怎么……”
门一打开,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
冯梨枝居然一丝不挂,冰肌玉骨一览无余。
陆羡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心里莫名激起一股暖流在体内急促的蹿动,“了?”
最后一个字这才弱弱吐出。
“有老鼠!”冯梨枝表情惊恐,指着角落大喊。
“老……老鼠?”
陆羡恢复了几分神智,定睛一瞧。
桌下真的蹲着一只大灰老鼠,那个东西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陆羡忍不住惊呼:“啊!老鼠!你快用银针把它弄死啊!”
他叫的比冯梨枝还大声。
冯梨枝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她着急忙慌地从床上抓起刚换下的衣服,从其中掏出一根银针。
凭着一股绝望的勇气,她对准老鼠一针射去。
准确无误命中老鼠脑袋,老鼠一命呜呼。
冯梨枝长舒一口气。
倏地,她睁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啊~”
她再次尖叫起来,这回声音比对付老鼠时还要响亮几分。
陆羡眨了眨眼睛,立刻转过身去。
一边转身一边急忙解释,“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的记忆嗖的一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哇,那身材,手感一定很好,陆羡暗暗回忆。
“怎么啦?怎么啦?”
胡桃和小草也听到动静,一人拿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捡的树枝冲了进来。
她们看到冯梨枝光滑的身体,立刻也和陆羡一样背过了身。
胡桃丢人地一皱眉,低声向陆羡问道:“你俩搞什么呀?”
“打老鼠。”
“打老鼠?”胡桃瞅着他,“打个老鼠你脸红什么?”
“我害怕呀。”陆羡赶紧搪塞。
朱管家和槐序也在这时跟了过来,冯梨枝已经穿戴整齐。
胡桃歪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她一脸不屑,“就这么个东西让你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快把房顶给掀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敏捷地抓起老鼠的尾巴,一把将其从窗户甩了出去。
然后她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陆羡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心中嘀咕:“这人真的是女的吗?”
闹剧过后,大家各自散去。
胡桃边走边捏着下巴,“有问题。”
“小姐,什么又有问题啦?”小草一脸懵。
“刚才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非常奇怪,陆羡和梨枝明明是夫妻,怎么表现得那么见外?”
“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
胡桃哼哼,“我一直就有种直觉,他俩貌合神离的,今晚我必须要搞清楚!”
月亮如一轮玉盘,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
陆羡翘着二郎腿躺在小榻上,心里想着事情。
耳根一动,听到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他目光如炬,敏锐地在窗户纸上发现了一个指头般大小的洞。
一个黑漆漆如葡萄的眼珠在洞里转悠。
好家伙,这个胡桃又来盯梢了。
她到底是想追我还是想做我的爱情保安啊。
陆羡无语。
他从小榻上跃起,钻进了冯梨枝的被窝。
冯梨枝背对着他,眉峰紧拧,“你干嘛?”
“嘘,有人在外面偷看。”陆羡凑在她耳边低声。
冯梨枝微微一窒。
陆羡滚烫的气息扑在她耳畔,酥酥痒痒,弄得她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
轻柔的烛光摇曳,屋内的气氛被拉得很紧。
陆羡轻轻地,几乎是没有任何声响地躺在她的背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陆羡顺着额角流下的汗水,侧颊的绒毛,轻轻眨动的睫毛,灼热的目光,羞红的耳朵,微启的嘴唇,还有吞咽口水时喉头的滚动。
她的脸颊飞起一抹红晕。
忽然,她身体陡然一僵。
她感觉到对方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腰间,带起一阵炙热难耐的热潮。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呼吸中带着微微喘息。
“你……”冯梨枝支吾。
“怎么了?”陆羡的声音低沉沙哑。
还好冯梨枝没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