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薇与赵错如同两片落叶,从悬崖边的绝壁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杀手们错愕不已。
他们朝崖边围拢,朝下望去。
崖壁不算太高,隐约可见下方一汪深潭。
难怪那二人会跳下,敢情是放手一搏了。
秉持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他们正商量着找路下去搜寻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传来。
“拿命来!”
“不好!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细作心虚。
仿佛他所有的秘密都暴晒在了阳光之下。
卫危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率领着众人冲了过来。
两方人马立刻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如同两股汹涌澎湃的海浪相撞。
刀剑相击,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卫危的怒吼有如雷霆,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
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伴随着杀手们的惨叫和血花飞溅。
陆羡和槐序保护着不会武功的胡桃和欧阳翊,他们迅速退到了战场的边缘,以免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波及。
其他所有人全部去助卫危一臂之力。
"尽可能留活口!"陆羡高声喊道。
但在这血腥暴力的渲染下,大家的肾上腺素激增,根本不予理会,举起刀剑就砍,鲜血染红了大地。
杀手们节节败退,有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则选择了逃跑。
细作见形势不妙想逃,可大势已去,逃跑的路也被截断。
无奈之下,他的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深潭,准备学赵错,从断崖一跃而下,赌个运气。
就在他准备跳崖的瞬间,冯梨枝的一枚银针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直穿他的大腿。
细作腿下一软,单膝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卫危怒火中烧地走过去,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迹。
被背叛的盛怒之下,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准备给予细作致命一击。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规的刀挡住了他的这一斩。
南绥的士兵们一片惊异。
要知道,卫危是南绥出了名的勇士,军中翘楚,力大无穷。
他这一刀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能挡住并且胳膊还没断的人寥寥无几。
然而,范规不仅挡住了,还挡得那样轻松,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干嘛拦我?”卫危的眼里冒着火星子,“滚开!我要收拾门户!”
“这些杀手跑的跑,死的死,就他一个活口,得留下问话。”
范规神情傲然,非常享受大家对他投来的崇拜眼神。
这一瞬间,他好像找到了些许往日的尊严和骄傲。
“卫将军,手下留情。”陆羡也走了过来。
他从一名南绥士兵手中拿过一把刀,“借我用用啊。”
士兵就像是被催眠了,没有任何反抗。
还反抗啥呀,要不是陆羡,他们说不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还在那没心没肺地休息。
陆羡提着刀,一步步逼近到细作面前。
他一抬手,刀直接架到了细作的脖颈上。
细作吓得一哆嗦,额头上冷汗涔涔。
“说,赵错和周雨薇呢?”
“他们……他们……”细作害怕地吞着口水,欲言又止。
陆羡手臂微微用力,刀刃直接贴在了细作脖颈的皮肤上。
“这么多天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像他们,武功好,拿刀稳,我真怕我这一不小心……”
他一边说,手腕一边动着,冰凉的刀刃就在细作脖颈的皮肤上移动。
“他们跳崖了。”细作欲哭无泪。
“什么?!”卫危脸色煞白,感觉天塌了。
陆羡凝神,“卫将军,我刚瞧了,这崖下是潭水,纵然跳下去也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咱们赶紧带人下去找。
梨枝、槐序,你们留下,好好审一审这个细作。”
“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冯梨枝说道。
“如果有杀手再来,你得保护胡桃、欧阳他们,槐序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而且咱们的人也有受伤的,你可以帮他们治疗一下。”
陆羡确实不想让冯梨枝一起去冒险,下面是什么情况没人清楚。
冯梨枝想了想,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陆羡和卫危领着众人去找下到崖底的路。
崖底,周雨薇从水潭中冒起,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这个办法果然可行!
她逃难躲避盗贼追杀的时候,也曾经从这种悬崖跳过。
上一次没死,这一次依旧平安。
她内心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刚刚荡起的涟漪,一切都很平静。
奇怪,赵错怎么还不浮出来?
难道他竟不通水性!
她猛地一头重新扎进水中,边游边找。
潭底深处,有布料随波晃动。
她加速游了过去,环抱住那人的腰身往水面拖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人拖到了岸边。
她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公子~公子~”
她叫了几声。
赵错闭着眼,毫无动静。
该不会……
她用手指在赵错鼻前探了探,这才放了心。
“公子!赵错!醒醒~”
她又用手在对方脸上重重拍了几掌,“醒醒~”
“咳咳咳”
赵错半睁开眼,从喉咙里吐了几口水。
“你……”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周雨薇,话没说完,又沉沉昏了过去。
山洞内,微弱的火光摇曳。
赵错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洞中,身上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