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温泽念今天没穿制服,不然太容易让人联想起C酒店里人人又惧又敬的行政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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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今晚恣意太过。
先是缠绵时把温泽念逼到那样的地步,她都能摸出温泽念的难耐。刚才又制住人家的两只手腕,提人家不情愿的要求。
温泽念一纸调令就可以决定酒店无数人的“生死”,她在这无法无天,不过是仗着温泽念拉她做一场梦的偏爱。
有什么关系呢,在确认温泽念对她并没更多感情的今夜。
耍赖也好放肆也好,至少拉开温泽念的臂弯,温泽念双眼所见的她是笑着的。
温泽念半推半就,也没再躲,只轻轻咬了咬下唇。
反倒是她愣了下。
温泽念不化妆和化妆差距极大,不是说好看程度上。孟宁自己不化妆,并不能想到那眼影的色块和口红的颜色,能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化完妆的温泽念有种精致的距离感,让人天然觉得她不好惹。可卸了妆的温泽念,孟宁想了下该怎么形容,也许,更接近她想象中温泽念摆脱了激素药,顺利成长起来的模样。
清丽的五官,带一点成熟的妩媚,双眼皮的褶痕很深,眨下来,带着某种世故的天真。
只有经历了很多事的人,才会有那样的世故。同样只有经历了很多事的人,才会在世故之下拼命守住内心的那么一寸天真。
也许见她发愣,温泽念问:“不好看么?”
其实温泽念也不是对自己素颜没自信,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妆和孟宁的笑一样,都是某种保护色。这会儿L放下臂弯,反而刻意让孟宁瞧得清清楚楚,追问:“到底好不好看?”
孟宁笑道:“难怪你要躲,是不够好看。”
温泽念瞪她一眼,又把她推到一边,自己起身拧灭了台灯。
外间的祁晓和宋宵已快速洗漱完回房休息了,万籁归于寂寂。
温泽念和孟宁并排躺着,听孟宁小声问:“怎么又肯卸妆了?”
温泽念又拖出个微微的气音状似不满:“一次两次还行,哪能经常不卸妆啊?皮肤都要烂掉了。”
孟宁又笑。
其实温泽念心里不忿,此时还想追问一句:“是真的不够好看吗?”
人不可能对自己的相貌无知无觉,孟宁这一句多半是与她玩笑。可正因为是玩笑,以孟宁的性子,要从那形状纤巧的嘴里听句实话不知多困难。
温泽念决定不给自己找不痛快,选择沉默。
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孟宁那边传来很轻的一声:“很好看。”
温泽念疑心是自己半梦半醒间的错觉,可孟宁握住她指尖:“你素颜的样子,很好看。晚安。”
温泽念刚才消耗太多体力,着实有些累了:“晚安。”
孟宁还能撑一会儿L,便放任那些心事流淌。
念及两人今晚的缠绵
() ,尤其是在换了张床单的情况下,现在她握着温泽念指尖入睡的姿势,显出纯情得有些过分。
可温泽念的素颜,她在心底暗暗震撼,是想让她再问出那句“如果我亲你一下的话,你会尖叫吗”的程度。曾以为在时光中走散的人,又在这一瞬间与她的想象重叠。
她一半留驻现在,一半去向过往,中间的沟壑里填满今夜她让出租车等在楼下、让温泽念多睡一会儿L时的路灯。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温泽念坐在写字桌前留给她一个背影,一头微卷的长发已在脑后精致的盘好,只不过身上还穿着孟宁的白T恤和家居裤,这又在她身上冲撞出那迷人的矛盾感。
孟宁酝酿了一会儿L,才坐起身跟温泽念sayhi。
她有些不知怎样面对温泽念的素颜,让她想下楼去买一捧十多岁时最爱的栀子花。
可此时并非初夏。这里也并非鹤城。
温泽念回过头,却已然是化好妆的模样。
孟宁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口气。想想又暗自觉得安全,毕竟相较于温泽念的豁达,更不愿回忆十多岁那段时光的是她。
她问温泽念:“你自己出去洗漱化妆的?”
温泽念点头。
孟宁这倒奇了:“你不怕碰到祁晓宋宵她们?”
温泽念瞥她一眼:“我四点就起了,总不至于碰到她们。”
孟宁:……
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女人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素颜,背后付出过多少努力。
孟宁下床:“我去洗漱,这次轮休刚好周末,宋宵也休息,早餐一般是等她和祁晓起床了一起吃。你饿么?”
温泽念化妆后很自然的捡回了那股矜傲:“不。”
喝了酒的宿醉早晨,总是不太饿的。
温泽念继续处理工作,等孟宁洗漱完回来,她也差不多处理完。
孟宁问:“我开窗了?”
“好。”
孟宁住在这老房里喜欢开窗,尤其早晨,贪婪去嗅那人间的烟火气。这会儿L她拉开窗帘,把窗户大开,自己背手靠在窗边的墙上,扭头往外瞧。
温泽念望着孟宁。
其实孟宁的五官与以往没太多改换,变得更多的是脸型,又或是眼神,提醒着你过往的少女已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她从不化妆,温泽念想,只有从小漂亮到大的人才对自己颜值有这般的懒散,掬一捧清水洗脸便算是交代。
甚至脸上的水珠都未完全擦干,清秀的下巴上挂一点水汽,还有眉毛,生动的拧成一绺绺。
温泽念顺着她视线往外看,她大概在看天边一抹很浅淡的云。楼下菜市的叫卖鸡鸣,包子铺吆喝,往来人用方言扬声打着招呼,那些场景孟宁都不去看,只是任由那些声音钻入她耳廓,把她整个人浸在一片烟火人间里。
温泽念心里生出个奇怪的想法:如若不是这样的话,孟宁就轻飘飘的飘走
了。
孟宁察觉到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