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赵昱哼了一声。
赵昱规矩大,从前在武安侯府,卧室里是不许有吃的东西的,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一点不能做别的事情。
但如今都到她的屋子了,还由得赵昱做主吗?
赵昱瞧她肆无忌惮,语气中隐有无奈:“我没有嫌弃。”
李蘅不理他。
赵昱又问:“你将东西都铺在这,我睡哪?”
李蘅抱着书册,自个儿挪到床里侧了:“你收拾。”
赵昱不言不语,站在床边俯身收拾。
李蘅瞧他任劳任怨,面上见了笑:“赵昱。”
赵昱看了她一眼。
“你去兴国公府做什么了?”李蘅曲起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笑看着他。
赵昱将手里的东西送到桌子上,倒了一盏清茶递给她:“漱口。”
李蘅接过茶盏。
赵昱掸了掸床:“去和他们说,对传甲所为之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李蘅将茶盏递回给他,将信将疑:“他们能听?”
赵昱接过茶盏放回去,转身上了床,语气淡淡:“总要顾及狱中的林抚成。”
李蘅笑起来,伸出双手去抱他:“你威胁他们了?”
赵昱拥住她,两人躺下,顿了片刻他才道:“算是吧。”
“你还会威胁人,这可是稀奇事,赵昱你……”李蘅便要笑话他两句。
谁让赵昱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变通的?
“蘅儿别说。”赵昱掩住她的唇。
他是头一回出于私心,去做这样的事,心中还有些不安,不太想提及。
李蘅吃吃地笑起来,推开他的手,皱起鼻子轻轻嗅了嗅,蹙眉道:“赵昱,你身上什么味道?”
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知道赵昱不想提及,她便轻轻揭过了。比之从前,赵昱好歹是有所改变的。
“什么味道?”赵昱被她说得不安,眉心不禁皱起。
“怎么好像……”李蘅又嗅了嗅,气恼地推了他一下:“是林婳身上的香味?你和她做什么了?”
其实根本没有,赵昱身上只有荑子的香气,“林婳身上的香味”是她胡诹的。
她以和赵昱做夫妻二年的经验,看赵昱回来便急着沐浴的模样猜得,林婳一定是碰到了赵昱,要不然赵昱不可能这样急着要沐浴。
“我再去洗洗。”赵昱猛然起身,便要下床。
“别走啊。”李蘅拉着他,忍不住笑起来:“你慌什么?你不会真去出卖色相了吧?”
“不许胡说。”赵昱皱眉呵斥她,冷白面上泛起薄薄的一层红。
“那你这么做贼心虚?我一说你就要去沐浴?”李蘅抱着他手臂躺下。
赵昱迁就着她往床里侧挪了挪,低声解释:“我今日当着她母亲的面将
话说得清楚,她忽然扑上来,我一时大意,不曾料到……”
“你还真叫她抱到了?”李蘅大笑。
赵昱窘迫:“别笑了。”
他被别的女子抱到,她只觉得好笑,半分也不生气。她一点也不在意他。
他有些气闷地抽回手:“我去沐浴。”
“别去了。”李蘅从后头抱住他,细嫩柔软的手从他衣摆下探了进去,落在他后背上,嗓音又甜又软,是带着糖的钩子:“没有味道,我哄你的。”
赵昱身子僵住了,心间的气闷瞬间消散,意识里只有那只软软的手。
李蘅手缓缓而上,软腻的掌心贴在他肩胛骨上,那道伤疤似乎有自己的记忆,一被触及他浑身的热血便都奔涌起来。
他迅速转过身,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将它摁在了枕头上。
隆冬寒夜,卧室内的长颈瓶内,红梅绽放,水珠剔透顺着花瓣蜿蜒而下,与床上的一双交颈鸳鸯映照成画。
李蘅伏在被褥上,嘟哝抗议:“你,明日还打不打算,动身了……”
赵昱大拇指摁在她一双腰窝处,只在身后以行动回答她。
李蘅被他翻来覆去,最后抱起去沐浴时便熬不住睡着了,临睡前还在想,就不该让赵昱开窍,他也太贪了,没完没了!
翌日。
李蘅睁眼,已是晌午时分。
她撑起身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腰腹处又酸又痛。
“醒了?”
赵昱捧着一本书册,坐在床沿边等她。
“我腰疼。”李蘅蹙眉,嗔怒地踢了他一脚:“都怪你。”
赵昱脸红了,大掌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轻揉起来。
“别揉了。”李蘅推开他的手:“不走吗?”
“只等你。”赵昱起身。
李蘅扶着腰挪到床边。
赵昱取了她的衣裳来,抖开一件伺候她起床。
李蘅见他自觉,面上便见了笑。
赵昱到底手生,替她穿好衣裳之后,便招呼春妍进来伺候了。
待李蘅穿戴洗漱妥当,赵昱已然盛了粥在桌边等她了。
两人一道用了早饭,赵昱将温在炭火盆边的汤药端给她:“吃药。”
李蘅皱着脸有点不情愿,赵昱日日看着她吃药。就算他不在,回来了也要查点,她吃没吃药。若是没有吃,便要补上。
每日吃糖都要腻的,何况这苦汤子,她瞧见了都反胃。
“糖给你剥好了。”赵昱给她看手心的糖。
李蘅叹了口气,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赵昱将糖喂进她口中,低声道:“再吃一阵子就好了。”
瞧她不高兴,他心中也不好受。
“咱们出去这些日子不是可以停了吗?”李蘅看他。
“不能停,我预备好了。”赵昱牵她:“走吧。”
“春妍跟我去,芳娘你去祖母那里,帮我照顾祖母,无
事不要出门。”李蘅回头嘱咐芳娘。
芳娘的兄嫂自从离开之后,并没有登门来找过芳娘。芳娘的父母也没有来过。虽然签了卖身契,李蘅却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