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何出此言?所谓的纵容,便是给我吃下毒药和蛊虫?”慕无霜与太后之间撕破了脸,索性也没有再继续装模作样。
太后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显然没有想到慕无霜会如此之猖狂。
“大胆!你怎可这样与太后娘娘说话!快点跪下认错!”太后尚未开口,海公公便站出来怒喝慕无霜,尖锐的声音刺的慕无霜的耳膜发痛。
当时在山脚下,发现慕无霜装晕,并让她强行昏迷的就是这阉人,慕无霜可没忘记。
“我与太后说话,轮不到你一个太监插嘴。太后娘娘把我带到这里来,显然是有事相商吧。”慕无霜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她明白自己身上一定有太后想要的东西。
既是为了图谋慕无霜,那便不会轻易的要了她的命,这也是慕无霜所能掌控住的底牌。
先前太后如此的搓磨慕无霜,无非是为了打击她的精神,后面才能占据有利的主导地位,慕无霜偏偏不会让她如意。
只有她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表现得越莽撞,才能让太后更加忌惮。
太后的凤眼划过一抹凌厉的光,面上却是笑了起来,“无霜,你与哀家之间有很多的误会,不如我们坐下好好的谈一谈。小海子,去给王妃赐茶。”
海公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太后会是这样的态度,不过他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反应也很迅速。
“是,太后娘娘。”海公公遮盖住自己眼中的思绪,老老实实的给慕无霜倒了杯茶。
慕无霜与太后之间无形的针锋在空气中碰撞,她轻轻的抿着杯中的茶水,滋味比从慕父那里敲诈来的茶叶差得远了。
堂堂一个太后,不可能比不上一个丞相。
“王妃的年龄还小,做事难免有些冲动,哀家能够理解。”太后一副为了慕无霜着想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长辈对于小辈的慈爱。
不愧是在后宫中混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即便慕无霜如此得罪她,依旧可以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慕无霜手指搓着杯子,微微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中的思绪。
要是只有一个人,慕无霜不害怕得罪太后,大不了躲进空间就行了。
可问题是子蕴子悦,张绍恩,张灵儿和玉珠还在太后的手中。
她跑了,这些人可跑不掉。
按照太后疯狂的行为,落在她的手上,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子蕴和子悦在哪?两个孩子的年龄小,分开了那么久,他们肯定很害怕。”慕无霜收敛了身上的戾气,目光露出一丝忧愁。
适当的示弱,可以让太后放下警惕,果不其然,太后原本还有些凌厉的眼神,放的柔和了些。
“他们现在很好,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怎么会伤害到两个孩子呢?”太后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慕无霜的手,“京城中的妙手阁,是你的吧?那个神乎其神的霜芜神医,也是你?”
隐藏的身份被发现慕无霜并不会觉得惊讶,太后定然是调查出了些什么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想要把她抓住。
这女人,看似不争不强,实际上野心大着呢。
正常的太后好好的享受自己养老生活就行,根本不可能插手于前朝之事,尤其是在宋屿白的身边安插自己的人,监督他的一举一动,眼下又想要拉拢慕无霜
她到底在计划什么事情?
“是我。”
太后能够开口说出那么多东西,证明她已然有了确切的证据,不承认也没有用,慕无霜索性点了点头。
“嗯,好孩子,哀家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便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太后见慕无霜承认,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妙手阁的名声在江湖中无人不晓,尤其是妙手阁中的霜芜神医,让无数的人追捧。
行走江湖,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危险,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从不会受伤。
据闻霜芜神医不管是什么样的疾病都能够治愈,若光是这样,尚且不足以让那么多人进行追捧,主要是有一个断腿瘸了八年的人,仅仅几个时辰,便能恢复如常。
甚至是被许多神医告知活不了多久的李芸茹,在慕无霜的医治之下,如今已经恢复的和正常人差不多了,而且要比正常人的身体更好。
没有人想死,有钱了,有权了,追寻的就是更久的寿命,年轻的身体,美丽的容貌。
要是太后能够将慕无霜掌握在手中,那么她就拥有了一个强大的幕后力量。
太后眼中的贪婪被慕无霜尽收眼底,她暗暗冷笑了一声,太后将慕无霜当成可以任之宰割的羔羊,能够随便的拿捏。
孰不知慕无霜愿意展现给太后的不过是她的伪装,慕无霜像是一只在黑暗中隐蔽的猛兽,只等太后在松懈之时,给予她沉重一击。
“太后娘娘说笑了,我的确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顶多就是会一点普通的医术。”慕无霜默默的喝着茶,太后拍了拍慕无霜的手,将自己手腕上一个翡翠镯子取了下来。
镯子的成色很好,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像这样的镯子,一般只有皇后或者太后才能佩戴。
而且就算是拿出去换钱,估计也没有人敢胆子大的收购。
华而不实的东西,慕无霜从太后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算计,要是接过镯子,毫无疑问,也会接下不小的麻烦。
“哀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这个丫头了,觉得分外的合眼缘。”
呵呵,太后说的这话,也就是骗骗那些单纯无知的小姑娘,慕无霜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合眼缘?
只怕当时太后觉得慕无霜相较于其他小姐比较好拿捏,毕竟其他小姐身后总归是有个靠山的,慕无霜的娘却早早的去世了,慕父又一心偏袒着慕娉婷。
没有丞相府坐靠山,加上两个未婚生下的孩子,太后以为拿到了慕无霜的把柄,能够随意的操控慕无霜。
可惜,真正的情况与太后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