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的回身,静静靠着一侧墙壁,凝神静听,直到确认门外的堂屋无人,才敢靠近门边。
“不让我出去?呵呵,太自负了。你们就没想过,我有吃有喝,压根不想出去?”
阿零如是想着,只一闭目,脑中思绪闪过萧郁婉过往的种种辛酸苦痛,便忍不住开口鄙夷。
“好歹也是亲生女儿,十几年来非打即骂…要不就是威胁、囚禁。”
她转身,轻巧一跳,往窗棂边一坐。
“啧。”
“真不知道这萧大小姐,是怎么在这尚书府里熬了十几年的。”
突然,阿零面露尴尬神情,一把捂住下腹。
“糟了。这生人的身子就是麻烦!”
“惨了惨了!憋不住了!”
“夜壶,夜壶在哪!”
阿零忙从窗棂边跳下,急得在卧房里四下乱翻。
就在下腹的坠胀感即将爆炸之时,魔罗大人庇佑!夜壶在床榻和雕花木柜的缝隙间露出一角。
人有万万三急,阿零一把扯出夜壶,顾不得丝毫风度体面,跳到夜壶上扒下衬裤就要解手。
“嘘…”
“啾。”
好熟悉的鸟叫声。
阿零一面解手,一面阴沉着脸回头。
卧房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一半,一只蓝色长尾巴呆头鸟,正抻着脖颈,抖动翅膀,两颗泛着浅金色的鸟眼定定瞧着阿零的方向。
此刻,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混世小魔女,感受到了彻彻底底的人格死亡。
“啊!!!你这只臭鸟!!!”
“滚出去!!!”
“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嘘…”
阿零震天动地的喊声还未落下,小树鹊眼中的一抹金色却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黑色的瞳仁。
“啾啾。”
树鹊脑袋一歪,眼神中露出清澈的可爱。
阿零强忍怒意解完手,匆忙提起衬裤系好腰带。
“你这臭鸟!一点廉耻也没有!百年前我死的时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你看了个干净!”
阿零一脚踢开夜壶,将身上外衫紧紧裹住。
她两步走到窗边,正要气冲冲地抬手去打,在树鹊头顶高高扬起的手却突然停住。
“嗯?!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阿零朝半面开着的窗户一看。
“窗户没锁?”
阿零伸手将整扇窗户推开,一股受了日晒、清新又透着芬芳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呵呵,只锁门而不锁窗?这算哪门子囚禁啊!”
阿零脸上一笑,抱着双臂靠上窗棂。
“也就能困住那些规矩仪态比天大的娇小姐。可丝毫困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