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零一路跟在郑府小厮身后狂奔,但并未跑出多远,只堪堪追了两三个街口,便渐渐体力不支,被前方的数人甩在身后。
“好… 好我的魔罗大人…”
阿零满脸是汗,一手扶着胭脂铺子门外的货架子,一面连连喘气。
“这千金小姐的身子,怎的…如此不济…”
“呼… 呼…”
“累死我了…”
少女匀着气息,朝远处踮着脚寻觅了好一阵,可此刻哪还有郑祐的影子,连他家下人小厮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唉… 这下,可怎么办呢?”
阿零无奈地靠在货架子边上,忽而却又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
“啾。”
阿零猛地抬头,蓝色尾巴正躲在胭脂铺子的房檐下,尖尖的鸟喙仔仔细细地梳理着身上的羽毛。
“怎么是你!”
阿零一下子惊喜起来。
“阿啾,啊不对!啾爷!啾大爷!”
少女嬉笑着低头,在身上一阵摸索,却摸不出什么合适的东西,只好匆匆忙忙将腰带上系着的一枚如意扣解下。
阿零双手将那枚温润的如意扣捧起,举在蓝色尾巴面前。
“啾大爷!我知道你有灵识,多少有些神通!劳您大驾,帮我找找郑小公爷,带我去见他!”
阿啾却像听不懂似的,扑扇着两颗黑黑的瞳仁,光滑的小圆脑袋一歪,透着几分清澈的无知。
“别啊,阿啾!”
阿零着了急,一面朝房檐往上蹦,一面接着说道。
“好阿啾!咱俩老相识了!朋友有难,你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吧!”
蹦,蹦。
“再说,” 阿零语声一顿,“…你都把我看光了,你欠我一回!这次你帮帮我,咱俩就算扯平了!”
房檐上的阿啾一愣,伸出一侧黑中泛蓝的翅膀,缓缓盖住了自己的鸟头。
“你!”
阿零见此,顿时生了气。
“好!”
娇千金愤愤然转身,“你不帮我,我自己找!只是下回,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本魔一定扒光你的鸟毛、一半油炸一半烧烤,来个一鸟两吃!”
“啾… 啾啾!”
“嗯?”
阿零回头一看,蓝色尾巴慢慢从翅膀下露出脑袋,又伸着羽翅,指了指胭脂铺子旁一条杂乱无人的窄巷。
“你是说,郑祐躲在这里面?!”
“啾。”
“哈哈!哈哈哈哈!”
阿零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就知道,咱们啾大爷最识时务!”
娇千金将手中的玉环放在货架子之上,“虽然你用不着钱,但我堂堂一介月魔,行走日月两界,从不欠人恩情!”
说罢,便转身疾步往窄巷奔去。
堆满杂物、四处斑驳的巷子里杳无人迹,只凌乱地搭着些窝棚。
阿零一步步往巷子深处走,除了些破旧的竹筐、脏污的麻布外,并未发现郑祐的踪迹。
突然,一个低矮窝棚的角落处露出一片不合时宜的浅青色衣角。
阿零一瞧,强忍笑意往前探着步子。
少女伸脚,悄悄地将那片衣角死死踩在脚下。
“郑祐!哈哈!抓住你了!”
阿零突然一声大喊,吓得躲在墙角的男子一大跳,“啊!”的大叫着,便要起身夺路而逃。
可偏不偏衣裳被阿零牢牢钉在脚下,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便倾身栽倒,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啊!!!”
“嘻嘻!哪里跑!”
“怎么又是你?!”
郑祐看清来人,吃了一惊,“你不去国公府里找你相公,来追我做什么?!”
“还想骗我?!”
阿零一手按住郑祐的肩膀,猛地朝他凑近,恶狠狠地斥道。
“你这小子,连我都敢骗,怕不是活得腻了?!”
“我,我骗你什么了?”
男子躺在地上,有些心虚,将脸一侧,却仍要狡辩。
“呵呵…”
阿零脸上忽而冒出一缕邪魅的笑容,还不等郑祐作何反应,便登时拽起裙子,抬腿一跨,整个人都骑在了男子身上。
“啊!!!你要干什么?!!”
少女端端正正坐在男子胯间,一面不由分说地扯开衣襟,将外衫三两下脱掉,扔在一旁。
“干什么?!干你!!”
阿零一面像剥粽子似的脱着自己的衣服,一面朝身下男子骂道。
“本姑娘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这会子没人,抓紧了!别磨磨蹭蹭的!”
“啊!!你下去!滚开!!你疯了吗!”
郑祐被阿零骑跨在身下,一时又羞又臊,不断挣扎着、推搡身上的少女。
谁知,毫无防备、羞愤难当的男子竟不是此刻疯魔发狂少女的对手。阿零将自己脱得仅剩了亵衣,又连忙伸手去剥郑祐的外裳。
“你一个大老爷们,害什么臊啊!快点!难不成这事还要我一个没经验的来教你!”
“胡,胡闹!!”
郑祐突然猛地发力,伸手一推,将少女从自己身上掀到一旁。
“你这疯子!发,发什么疯病!”
男子头上的发冠都被扯散,一面喊,一面抱着散乱的衣襟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墙边上。
“装什么正经人?!有必要吗?”
阿零见他激烈抗拒,一下子生了气,从地上坐起,扯了扯衣领,不屑道。
“你一京畿府内出了名的浪子,祸害过的女人不足上百也有八十吧?怎么,送上门来的,反倒不吃了?难不成有这癖好,须得你来主动才成?”
“你放屁!!”
郑祐一听阿零此语,登时火冒三丈,竟比险遭阿零凌辱时还要怒上三分。
“我郑祐,天地男儿,一世清白,绝不能毁在你这种疯女人手上!若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