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三的事儿,江畔已经和陈胜撕破了脸。虽然表面上俩人依旧相处和睦,但江畔知道,陈胜之所以没朝他动手,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江畔还有利用价值。
等陈胜扯旗造反,把自己制造成天选之子的时候,江畔这个最后的知情者十有八九会被灭口。
江畔知道,属于自己的机会和时间不多了。
此刻,陈胜正半敞着怀躺在榻上,半梦半醒。吴广跪坐在陈胜身边,正满头大汗地给陈胜捏脚呢!时不时还亲昵地给陈胜梳理一下脚毛,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本来你侬我侬的气氛,可惜配上了吴广敞着怀露出满身胸毛以及陈胜一副抠脚大汉的画面,实在是让人没眼再看。
见江畔进来,陈胜睁开了眼睛。
其实这两天陈胜都没休息好,时不时有种大事发生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毕竟一旦启动就再没回头路了。
“搞定了。”这是江畔进门口的第一句话。
陈胜松了口气:“没人注意吧?”
“我办事,你放心。用不了两天,胜哥你乃天选之子的消息就会传出来!到时候,这天下将由你拿捏!”
陈胜听了江畔这话,大嘴叉子顿时咧开了。谁不爱听好听话啊,更何况成为霸主那可是所有男人心中的梦想啊!
“这段时间,小畔你辛苦了。等你胜哥我成就了大事,亏待不了你!”
“那必须的!我就知道胜哥这人讲究!”江畔一脸的感激涕零,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某一时刻,江畔曾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心机男了,表面上笑嘻嘻,暗地里麻麻批,可一想到陈胜同样打着类似的算盘,甚至接下来会比自己更狠更毒辣。江畔心里就释然了。
人不狠站不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咬着牙干吧!
说白了,自己穿越过来这个时代本质上是个全员坏人的时代,什么道德底线法律准绳全都不好使,从上到下全都是一坨烂泥。
调整了一下心情,江畔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广哥,给我也捏捏脚呗。”
吴广大环眼瞪了江畔一眼,挥了挥跟大海碗一样大小的拳头:“玩蛋去!信不信老子捶你!”
江畔哈哈一下,在陈胜身边坐下:“胜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解决一件事。”
陈胜早就对江畔嘴里一堆奇奇怪怪的词免疫,虽然他不明白万事俱备跟东风有毛关系,但知道这是时机已经差不多快到了的意思。
“要解决什么事儿?”
江畔冲着俩官差住的屋子方向努了努嘴:“那俩家伙得提前解决掉,不然真要搞事的时候,说不定他们俩会坏事!”
陈胜神色一凛,认同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杀了他俩?”
江畔目露凶光:“早晚都得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引起这些新兵蛋子的恐慌,就不好办了。”
“那什么时候杀合适?”陈胜问。
“等起事当天,用那俩家伙祭旗!不过现在,得先把他俩给安稳下来。”
陈胜深深的看一眼江畔,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但江畔心里知道,要是猜得没错,陈胜心里用来祭旗的人也包含他。
“怎么安稳那两个货?”
江畔假装想了想:“这雨一下就是一个来月,就算现在停了,咱们也没时间赶到渔阳了。这俩货现在心里肯定担心坏了,要是咱们这些人营啸,直接杀了他们跑路就彻底完蛋了。他们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咱们全都稀里糊涂的跟着到边关,一旦把咱们这些人交给边军,咱们的死活就跟他俩没关系了。”
吴广在旁边不耐烦了:“你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到底要咋整!”
“还能咋整,胜哥去安慰他们一下呗。就说听他们的话,跟他们走!坚持一路走到渔阳绝对不动摇!胜哥,你觉得呢?”
陈胜想了想,点点头。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杀了江畔的,毕竟江畔脑子好使主意多,从一开始就断定陈胜未来会造反称王!这是个人才!只可惜不太听话,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跟自己对着干,以后羽翼丰满了,还不得翻天啊!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干脆就毁了他吧!
但事儿还没成之前,先留着!
陈胜站起身:“走吧,我跟你去安抚安抚那两个蠢货!”
吴广也跟着站起来,江畔赶紧拿出几根写着“陈胜王”的红布条塞给吴广。“广哥,你就别去了。”
吴广很不高兴:“凭啥我不能去?”
“因为你傻。”江畔毫不客气。
这可把吴广气坏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太灵光,可还从来没人直接这么说到他脸上呢!哪有这样的!你就不能含蓄点?!
吴广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要给江畔一个大B斗!
江畔一闪躲过:“广哥广哥,我可没损你!我说的是实际情况,胜哥是去安抚那两个官差的,你要是跟着去了,万一嘴没把门的,说几句不该说的,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为了胜哥,你就牺牲一点。”
陈胜深以为然:“此事重大,吴广兄弟,你就暂且忍耐一下。”
吴广挠了挠脑袋,算是认可了这个决定。
陈胜和江畔于是出门,走向胖瘦官差住的地方。
此时此刻,江畔心里七上八下。
陈胜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虽然只是个佃户出身,但陈胜这小子天生下手狠辣,根本不把人当人,从他杀张三这些老乡的时候就能看出来,陈胜杀个人就像杀鸡屠狗一样,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有人命关天这个概念。
江畔不知道自己这十来个人是不是陈胜的对手。
但箭在弦上,不能犹豫了!
“官爷,胜哥来了!”江畔招呼着,也算是给俩官差一个提前预警。
陈胜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了官差住的屋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陈胜对官差最初的敬畏感早就已经烟消云散。更何况既然起事已经成了必做之事,那官差在陈胜的眼里基本跟死人差不多了,又何必跟他们客气!
陈胜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