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压根查不到什么。”
“万一查得到呢?”这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吧,呵,一个臭小子而已,沈婉青想挺直胸膛,可一见那些带剑的侍卫,瞬间又怂了回去。
“你如何保证不会说出去?”
“妇人若说出去,想来公子也不会饶过我的家人,妇人惜命,更惜亲人的命。”
“好。”
沈婉青愣了下,好?同意了?
此时,一名侍卫将马车拉了过来:“愣着做什么,还不上马车?”
啊?还有马车接送?沈婉青不敢置信,前一刻还要杀她,后一秒马车送她回家?
没什么信不信的,这些人要杀她,不过就是一刀的事,沈婉青一刻也不敢耽搁,飞快地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远去,少年冷声道:“将这里发生的事去告诉陆忱。”
“是。”
“公子,您脸上的面皮该撕下了,会闷着。”侍卫道。
少年伸手将贴在脸上的面皮缓缓撕下,露出一张虽稚嫩,五官却已缓缓开的俊秀面庞:“书信小叔,族里有细作。”
“公子,您不回荣家吗?”
“只有在昭城,才能真正了解那些仇人。”荣承的声音还是孩童的清脆,却无比坚定。
当沈婉青从马车上下来时,没想到竟然是把她直接送到了家门口,连她住在哪都知道?
“告辞。”侍卫驾马车离开。
还这么有礼貌?看着马车离去,想到经历的一切,沈婉青只觉得脚下一软,随即身子被扶拥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阿青,是我。”
挣扎着的沈婉青迅速转身,果然是陆忱,正担忧地看着她,忍不住哽咽:“相公。”差点阴阳相隔,再也见不着了。
“怎么了?王府里的人来告诉我,说你先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便赶了回来。是有人欺负你了?”陆忱见阿青只是脸色苍白,心里松了口气,想到荣家派来的人跟他所说的事时,差点直接去山上要人。
“没有。路上有些黑,那马车有些颠簸,你又从身后出现,吓了我一跳。”
“那就好。”陆忱又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估计是王府的马夫赶得比较着急。”
王府的马夫?沈婉青点点头:“是啊。”陆忱这般认为,倒是免了她要找借口说马车的来历。
此时,夜已深。
陆家人都已入睡。
秦氏给留了热水,陆忱给妻子舀了热水洗脸洗脚,见阿青不像以往那样笑嘻嘻的,脸色也一直苍白,知道这事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
“阿青。”
沈婉青猛地抬头:“我有些累了,睡觉,睡觉。”
“等一下。”陆忱拿过汗巾,坐到床边,将妻子湿漉漉的双脚放在腿上:“擦干脚。”
她竟然忘了擦脚,沈婉青拍拍双颊,让自己回神:“谢谢。”
陆忱倒完水进来时,见阿青已经入睡,他的事,本不想把家人和阿青牵连进来,可人算不如天算,这种事怎么会被阿青给撞上。
灯被吹灭。
察觉到陆忱躺了进来,沈婉青一个转身,扑进了他怀里。
陆忱愣了下,一时双手不知道该何放处。
“相公。”沈婉青将陆忱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受到的惊吓才感觉到有点平息了下来:“方才在路上遇见好几只野猫,为首的那只可凶狠了,那爪子差点抓到我。”
“野猫?”
“是啊。也没有人管。任那些野猫窜来窜去的。”
“吓到你了。”尽管有些不自然,陆忱试着拥紧妻子,给她安全感。
沈婉青抬起头来:“现在没事了。”因父母工作原因,她从小在草原长大,天天不是骑马就是爬山,身心都没这般娇弱,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回过神就不会有事了。
陆忱也是松了口气:“睡觉吧。”
察觉到陆忱要收回手,沈婉青再次拥紧他,低声道:“我要你抱着我睡。”
做了几个月夫妻了,都了解了彼此,沈婉青想试试两人能不能来电,不来电那就相敬如宾搭伙过日子。
该出手时就出手。
好一会才传来陆忱的声音:“好。”
这一夜,在温暖的怀抱中,沈婉青受到的惊吓被抚平得挺好,第二日又是一脸笑容。
一大早,陆丽香和小虎儿就缠着她讲端王府寿宴的事。
沈婉青将昨天见到的一一说来。
“端王府有这么大呀?”秦氏惊呼。
梁氏一脸羡慕地看着妯娌,问小姑子:“丽香,靖王府也有这么大吧?”
陆丽香叹了口气:“绣女只能在外院的绣院里待着,除非管事妈妈同意,要不然都不能出去。我到现在都出过绣院。”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祝氏用筷子打了女儿下头:“你去王府是好好干活的,又不是让你去看风景的。”
“那不见得。”陆二哥眼睛一亮,道:“听说能在靖王府当职的侍卫都是有军职的,有的身上还有军功,要是有谁看上了咱们小妹变成我妹夫,哎哟,娘,你踢我干嘛?”
祝氏踢了一下不够,桌底下的腿又狠狠踢了老二一下:“那些侍卫有什么好?有军功的都是刀里来刀里去的,别尽给你妹妹出馊主意。”
“这话你娘说得对。”陆老爹难得同意老婆子的想法一回。
“咱娘就是媒婆,娘肯定会为小妹说一桩最好的亲事。”陆大哥说,娘最疼爱妹妹了。
说到自个的亲事,陆丽香脸微红,她已经十五岁,过了年娘肯定会给她说亲事,也不知道她的郎君到底在哪里。
秦氏和梁氏没说话,想当年她们的爹娘就是被婆母的“花言巧语”说动,什么一表人才,假以时日定能考中秀才做个秀才夫人,结果呢?中个屁。
陆忱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阿青的反应,见她脸色已经如常,说笑自如,这样的事以为要好几天才能恢复,没想恢复得还挺快。
饭后,和每一日同样,陆家人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