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鞭炮的声音是越来越多。
沈婉青每次去铺子时,大街小巷都是挤满了买年货的人。想到前世每次过年都有打折的事,不知道“瑞宝阁”有没有现代这种类似促销的,这想一想,转了个弯,看看去。
一处茶楼上。
宁淑宜给荣安郡主倒了杯茶:“好了,你也别为我打抱不平,我想表嫂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你一心把她当成好朋友,结果呢,她竟然这么算计你婢女,害得你姨母怀疑你。”荣安郡主气得将茶盏重重放下:“淑宜姐,你也太好被欺负了。”
宁淑宜苦笑了声:“当时,她的四名婢女被赶回了沈家,想来便是记恨上我了,可不过就是婢女们之间的一些龃龉而引起的事。如今她故意诱使我婢女说出所谓的她认为的真相,又恰好被我姨母听到,误以为是我挑唆的。”
“好恶毒啊,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么办?她要为她的婢女出头,这几名婢女当是我赔给她的吧。”宁淑宜声音有些哽咽,明明她和沈嫆兰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间怀疑到她的身上?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姨母的想法,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跟姨母解释的。
她是姨母看着长大的,疼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那沈嫆兰就算是儿媳妇又如何?比不过她的。
“怎么了?”见淑宜姐看向街道,荣安郡主也望下去,她们此时坐在茶楼二楼的栏杆边上,下面街上的车水马龙看得格外清楚:“那人好像是沈嫆兰的妹妹?”
“不错。她叫沈婉青。”宁淑宜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婢女说过那天端王府的事如果不是这个沈婉青要找什么东西,事情就已经成了,一旦事成,这事会成为沈嫆兰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污点,全被她破坏了。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是沈家的庶女,也是养在嫡母膝下的,听说原本是想许给城东的世族李家长子,不知为何突然嫁给了一介庶民,那庶民原先还是我表哥的随侍来着,虽不是贱籍,以沈家的名望,实在门不当户不对。”这事宁淑宜觉得奇怪。
“管她呢。区区庶女,宁姐姐不用放在眼里。”
“她进了瑞宝阁,咱们也去看看吧。听说每年过年时,都会有不少的好东西。”宁淑宜道,她与宁嫆兰交好时,曾听到沈家下人说起过沈家对这个庶女可是不待见的,特别是沈家主母荀氏,姐妹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好,或许这是个合适的时机。
“好啊。”
瑞宝阁里人挺多。
沈婉青进去时发现柜子格局发生了不少变化,能放更多的饰品,而且大部分饰品都放在了台子上供客人看和挑选。
一副头面还能送一些小饰物,送的东西不管是工艺还是质地都不错,像珊瑚串步摇,珠花玛瑙簪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沈婉青听到了听周围人的讨论,在心里哇了声,从几十两到上百两呢,买不起,买不起啊,过过眼瘾便够了,正当高兴瞧着时,听得有人道:“是荣安郡主来了。”
转身,便见着了宁淑宜和荣安郡主一起走进来。
铺子里的人简单地施了一礼,又各看各的首饰了。
正给客人结着账的掌柜忙迎了上来:“郡主安好,这几天刚来了几套头面,郡主要不要看一眼。”
“看,把好东西都拿出来。”荣安郡主高声道。
沈婉青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调到最低,正要不着痕迹地离开铺子时,宁淑宜的一声二妹妹,让她不得不转过身:“见过荣安郡主,宁姐姐。”
“二妹妹也在看首饰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吧。”宁淑宜扬起笑脸。
“宁姐姐,她姐姐那样待你,你还待她妹妹如此之好?”难怪宁姐姐总是吃亏,这要是她,定会迁怒旁人,荣安郡主一脸讨厌地看着沈婉青。
“只是误会而已。”宁淑宜苦笑了下。
这话中的意思,看来是女主有所行动了,沈婉青神情如常,礼貌地道:“就不打扰宁姐姐和郡主的雅兴了。”
“二妹妹。”宁淑宜拉住了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我和郡主一大早便去了慈安寺祈福,我替嫆兰也求了个平安香囊,你也知道我一直视嫆兰为最好的朋友,如今我们之间有误会,担心她不会接受,麻烦你有空时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我是真的把她视为知己好友。”
“原来你是为她求的?”荣安郡主更生气了,宁姐姐那般诚心,她还以为是为宁夫人求的。
沈婉青眨眨眼,她杀青了还要加戏?不接吧,这郡主护友,怕要记恨上她了,接吧,也不知这宁氏卖的什么药,想了想,接过:“宁姐姐的心意我定会转告大姐的。告辞。”
出了瑞宝阁,沈婉青拿着香囊闻了闻,是寺庙独有的檀香味,还有一股清爽的清香。
平安香囊,听起来蛮有诚意啊。
“东家,来了?”
“东家好。”
掌柜桂伯和罗锋正在帮着几位匠人做着最后的清理,见沈婉青来了,都过来请安。
“桂伯,您熟药理,这香囊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沈婉青将香囊交给他。
桂伯接过,小心地打开,闻了闻,又倒出一些放在掌心捏了捏:“是一些柏子仁,白芍等十余种安神的药粉,还有一些檀木的碎料,可以常年佩戴。”
沈婉青接过,当真是她多想了?
“婉青。”大嫂秦氏的声音传来。
“大嫂?”沈婉青转身,便见大嫂挑着货担站在铺子门口。
“快中午了,要回家了不?一起回。”
“好。”沈婉青将香囊放进袖子里,高兴地走出去:“大嫂,今天怎么这般早?”
“我答应了虎子给他买烟花。”秦氏笑道。
“好啊,我也去买些来。”沈婉青也就小时候放过烟火,长大后固定放烟花地点离她家比较远,父母又忙。
突然想到父母。
“怎么了?”秦氏见她神情有些难过。
沈婉青甩去思念,既来之则安之,过好日子才是她当下要做的,多想多伤心,不想了:“大嫂,我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