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荣安郡主和三妹的马车离开,沈婉青望着手中的沉香盒,宝香阁的掌柜说,这么一小盒的沉香就得卖上三十两。
三十两,她药铺一天的营收都没有,完完全全是奢侈品啊。
就在沈婉青迈着轻松的脚步回药铺,不远处的巷子走出两个男子。
“一千两银子。事情做完,你们立即离开昭城,二三年之内别回来。”
“行。”
其中一名男子迅速地消失在巷子里,另一人则回去复命了。
午饭沈婉青是在药铺里解决的,桂伯做了拿手的官保鸡,四人吃得那个欢,罗锋和伙计富贵把最后的汤汁都入了腹。
“桂伯,还有什么拿手菜呀?”罗锋摸摸凸起的肚子,肚子是饱了,嘴巴还想吃。
桂伯哈哈一笑:“多着呢,过两天我再露一手。”
“桂伯,”沈婉青笑说:“你这手艺不去开馆子太可惜了。”
“老啦,老啦,只想安稳度日。”桂伯摇摇手:“哪还有精力去搞别的。”
如今沈婉青在桂伯身边跟着,学了不少的药理知识,草药认了十有八九,至于买的那几本医书,倒是蒙尘了。
半个下午,都是她给抓药的,桂伯给复的药。
“东家,我的这一身药理,你已经学了八九,可得给我留个一二才好啊。”桂伯打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你可不能干。”
沈婉青被逗乐了:“放心吧桂伯,饿不死您,这药铺可少不了您呐。”
“东家说话就是贴心。哟,东家,陆大嫂和陆二嫂来了。”
沈婉青抬头,见到大嫂和二嫂打扮得体地进来。
“可以走了吧?”梁氏今天穿上了和那天去伯爵府吃宴一样的衣裳。
大嫂亦是,还多插了枝珠花。
看着两位嫂嫂高兴的样子,沈婉青将活都丢给桂伯,收了身上的襻膊,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下:“走吧。”
一路上,三人肩靠着肩走在一排,说说笑笑的。
“这是我第二次去茗楼。”梁氏难掩激动:“未出嫁时爹娘带我去过一次,来了陆家后,别说去了,连里面的糕点都难得吃上一回。”
“我小时候倒是来吃过好几次。”秦氏很是怀念地说:“我爹跟楼里的一位厨子认识,不知道那位厨师还在不在。”
“那今天我就疼疼两位嫂嫂,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沈婉青大气地道。
“这么大方?我可不客气的。”梁氏从不会亏待自己,待会,肯定得点多几样茗楼最好的。
“你好意思点太贵啊?”秦氏笑骂:“小心婉青以后再也不请你来了。”
梁氏正要开口,腰上似被什么东西拉了拉,一摸,钱袋不见了,迅速转身,见一乞丐小孩扯着她的钱袋跑了。
“抢钱啊——”梁氏大喊一声,拔腿就追。
秦氏和沈婉青愣了愣,也跟着追过去。
街上行人纷纷看着这一幕,有些人见状,帮着去追。
有的跑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歇了脚。
不少人慌地捂住了自己的钱袋,生怕也被抢了,昭城这几年的治安一直很好,这样当街抢钱的事几乎很少,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
跑进了胡同的沈婉青拉住大嫂的胳膊:“大嫂,你怀有身孕,别追了,去外面等着,我去找二嫂。”
秦氏点点头:“那边是乞丐的地盘,我去找人来帮忙。”
这里的弄堂有些复杂,沈婉青第一次进,要是她的钱袋被偷了,打死也不会进这种小弄堂,这大白天的也显得阴暗,偷就被偷了。
现在二嫂追了进去,她又不好不管:“大嫂,那你赶紧找人来。”说着追了进去。
然而,在沈婉青才转进了一个巷子里,后脖子一麻,下一刻失去了知觉。
一男子将手中的木棒丢掉,和同伙一起将昏迷的沈婉青装进了麻袋里,左右看了看,从一户宅子的小门进去,又从后门出来,转了几个圈,来到了一处宅子的后院。
敲门。
一名浓妆艳抹的老鸨走出来,冷看着麻袋:“打开看看。”
“怎么样?长得还不错吧?”
老鸨蹲下身,一手挑起沈婉青的下颚,很专业地打量了下:“长相还算可以,倒是这骨相看着不错,细皮嫩肉的,当真只是个普通庶民?”
“你看她这穿着,还能有假?”
“这料子确实普通,但从这娘子的打扮来说,也可以看出家境还行。”
“哎哟,我跟你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什么时候骗过你?”男子嘿嘿一笑,一千两银子值得他冒这个险。
“我就信了你,你可别给我惹麻烦。”老鸨朝身边的打手招了个手,两打手直接将人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婉青只觉得有人在对她上下其手,勉强睁开眼睛,当见到一张满是横肉的大猪脸时,整个人被吓醒了:“谁?”
“小美人醒了?瞧这细皮嫩肉的。”男子四十岁开外,正垂涎欲滴地看着她,“别怕,爷疼你。”
疼你个头,沈婉青头疼欲裂,这种感觉就像她高中时在做引体向上,突然掉了下来,后脑不小心砸到了地上的脑震荡,想吐。
现在也不是吐的时候,抬起一脚踢在了男人身上,奈何身体无力,这一脚的力气等于没有。
“哟,这双小脚可真好看啊。”男子抓住沈婉青的小脚轻抚着。
更想吐了,沈婉青一摸头上簪子,谁想簪子也不知道被谁取走了。
眼见男子要扑上来,沈婉青狠狠地扯下耳坠子,用坠勾划向了男子的脸。
男子一声惨叫,后退了好大一步,一摸脸,被划出了极深的一条伤口,满手是血:“你,你个臭娘们。”
惨叫声也迎来了门外的打手。
当见到恩客被划伤,赶紧去找了老鸨。
沈婉青起身,将另一只耳坠也取下,拉直了坠钩握在手里,一边戒备一边打量着这儿。
整个房间都无比艳俗。
这种装扮,看着怎么这么像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