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这儿离陆家不远了,你自己走吧。”谢承说完,转身离开。
沈婉青一脸懵,她说了什么一言为定?
跑了一路,实在闷得慌,正撩起幔子透透气时,婆母祝氏的大嗓门突然传来:“老三媳妇。”
“娘?”沈婉青看见公公婆婆,大哥和二哥从人群中匆匆过来。
“三弟妹,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回家呀?”陆大哥见到人好好地,松了口气。
“我就说她肯定在逛夜市了。”祝氏瞪着沈婉青:“别人娶媳妇都指望着能旺三代,你们看看她,一天到晚不着家,以后莫要拖累了老三才好。”
“三弟妹,你今日也太不像样子了。”陆二哥也挺生气的,“都入夜了也不知道着家,多叫人担心啊?”
“行了行了,回家吧,饭菜都要凉了。”陆老爹笑呵呵地说,人没事就好。
“爹娘,大哥,二哥,是我不对。”虽然不是无意,确实让家里人操心了,沈婉青认错:“以后肯定早早地就回家,不让你们担心。”
祝氏冷哼一声。
沈婉青想着还是不把这事跟陆家人说了,免得担心,只跟相公一人说就行:“大哥,阿忱还没回来吗?”
“没,我看老三这几天都挺忙的。”
到家时,秦氏和梁氏都在翘首张望,见到沈婉青回来了,松了口气,听到她是去逛夜市了,一个个都羡慕地看着她。
她们也只有在娘家的时候,在父兄的带领下常去逛夜市,成了亲后,除了节日,婆母是不许她们晚上出去的。
饭后,沈婉青好好地泡了个脚,方才的追跑让她全身都酸疼不已。
又想到谢承对门的那一脚。
“宣二公子来闹事了?”沈婉青喃喃着,那宅子里的人这句话有些玩味啊,听语气像是常闹事的,眼睛一亮,难不成那是王家的后宅?
就在沈婉青擦着脚趾头时,陆忱突然推门进来。
“相公?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陆忱将门关上,走到妻子身边:“你碰上宣二公子了?”
“谢承跟你说了?”
陆忱点点头,所以他才赶紧回家:“没什么事吧?”
“要不是谢小公子,估计就有事了。”沈婉青叹了口气:“也真够倒霉的,去年的事,他还记得那么清楚。我当时还戴了幔子,也被他认出来了。”
“娘说你方才去逛夜市了,如果日后有人问起,就这么说。”陆忱道。
“有人问起?”沈婉青疑惑地道:“宣二公子认出了我,我这样说有用吗?”
“这一路,你可摘过下幔帽?”
“没有。”
“那就有用。”
“相公。”沈婉青拉过陆忱坐到她身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承说那宣二公子看见你们时,说了句‘是那小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抓到,不打一顿不消我心头之恨。’,我想着应该是把他错认成了定安。”
沈婉青当时急着跑,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不过这么一说,定安和谢小公子身形确实有些相像,加上又快天黑了,更容易看错。
陆忱又道:“谢家不想被宣家针对,因此这事不能牵扯到谢家身上。”
沈婉青点点头,又道:“小公子在书肆见过清平郡主,宣家的人去书肆就能问到。”
“放心吧,那儿我已经交代过了。”书肆本就是荣家的产业,清平郡主向来喜欢名画,因此放出消息说书肆有这样一幅画,清平郡主这才过来,谢承假装碰上,才有了这么一出。
自然,这样的戏码只会多不会少。
“桂伯,罗锋他们那里呢?要不要也去交待一下?”
“不用。你去了遇仙楼后,并没有碰上宣二公子,而是逛了夜市。”
沈婉青点点头:“对了,谢小公子那时还踢了一处宅子的后门,那宅子是不是王家府邸?”
“对。”陆忱微拧了拧眉,也就是这一踢,反倒踢出祸事。
如今王家和宣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两家这一年下来明着暗着互斗,伤了不少元气,尽管不会动摇世家位置,可也因此损失了不少。
如今他们起了疑心,陆忱担心这两家会顺藤摸瓜,他和伯爵府要更小心行事才行。
荣承虽然才十四岁,向来心思缜密,又从小以家主身份受教导。身为荣家家主,时刻都有暗卫护着,只要使点小手段,绝不会逃不开,偏偏选了踢门这种幼稚的举动来引开宣家二公子。
还有,他和阿青总能碰上,且每次都是危险之时遇上,他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这种缘分。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沈婉青擦好脚躺上床时,见陆忱目光既深沉又忧心地看着自己。
“没什么。我把水去倒了。”陆忱提起洗脚桶出居室,回来时又提了一桶干净的水,洗完脚将收拾干净后坐到书房旁,拿起一案卷时问道:“阿青,你觉得定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婉青正躺在床上看着账本,随口道:“冷心冷肺的。”
“什么?”
“明明很熟了,偏偏一副冷淡的样子。可能小孩子都这样吧。”估计是青春期。
小孩子?陆忱失笑,那荣小家主真狠起来,连他都怵:“那谢小公子呢?”
“不太爱讲话,为人不错,救了我两次。”性子也是挺古怪的。
见阿青神情很是平淡的样子,陆忱嘴角微扬,继续看着案卷了。
此时,沈婉青看账本的动作顿了顿,说起来,定安和谢小公子两人不仅外形有点像,做的事情也挺像啊,死亡谷时,她说她会冲在前面,定安那小子竟然说好,还说‘我还有很多事必须去做,不能死。’
自我自私得很。
傍晚发生的事,谢小公子也是这性子。
这么一想,沈婉青双脚盘腿坐起,又想到了杨松和陆忱,那天答谢宴,看着他们,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很,几乎不可能的想法。
身边出现相像的人是不是多了点?
次日,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