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婉青走出赏花的园子,路过另一个园子时,天空下起了雨。
“娘子,请您在假山下稍候,奴婢去拿伞。”宫女道。
沈婉青点点头,虽然雨后的花朵娇花带雨确实富有诗意,但对她来说,宁可在家里燃上一盆去湿气的炭火自在地坐在椅子上休息来得舒服。
不过能在宫中赏雨,也是难得的机会。
雨势有点大了,怕裙角被溅着,沈婉青往角落里进了进,抬头时,见两名公公撑着伞走过。
“要是被查出来了,又得被打。”
“不过就是传个话,主子压根就不会多看你一眼,说宫里这么多人,认得出才怪,快去,有赏赐。”
被说的公公点点头,朝着另一条碎石小道离开,另一名公公左右看了看无人,也快步离开。
沈婉青:“......”这什么剧情啊,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照经验来说,但凡撞上这种剧情的,倒霉的都是她,心惊啊。
现在的进度条完全是乱的,所以,这剧情是推到哪了呀?
“娘子?”去拿伞的宫人回来没见着娘子,喊人:“娘子,您怎么躲到里面去了,奴婢已经带了伞来。”
“好。请问,从这个院子出去,便是我们进来的那条甬道了吧?”这离开和方才进来的地方不是同一个。
“是。这边近一些,马车应该已经在外候着了。”
这一走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当见到马车时,沈婉青松了口气,那两位公公所说的事应该在后宫,难道是哪位后妃算计了谁?
马车从甬道一路离开出了皇宫时,沈婉青突然想到小妹在宫里,这两名公公算计的事不会和小妹有关吧,先前怕自己会倒霉,只想着逃离皇宫,反倒把小妹这事给忘了:“停车。”
赶车的宫人停下马车:“娘子有何吩咐?”
沈婉青又觉得自己过于小心翼翼了,小妹和荣安郡主在一块,能发生什么事?再说,算计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那公公说传个话,传话是什么梗?
沈婉青脑海里闪过N个梗,这种算计上的传话,传话必然是要去见什么人,然后被抓包?这应该要有个前提,比如小妹和宫里的谁相好啥的吧?
也没听小妹说起过,且她一副情窦未开的样子。
难道是皇上以侍卫的身份,呸呸呸,皇帝有一定年纪了。
“娘子?”宫人见这娘子好长时间没说话,又喊了声。
“突然忘了有东西落在宫里了,我想进宫去拿来。”沈婉青觉得还是安全为主,她得把小妹一起带出来,要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了,两个臭皮匠指不定也顶一个诸葛亮呢。
“娘子,您已经出了宫,没有令牌或是主子的令,是不能进宫的。”
“我才出来,人还在宫门口。”
“话是如此,可这是宫规。就算奴婢带着您进去了,您还是会被赶出来的。”
沈婉青:“......”
“奴婢回了宫,会跟世子妃娘娘说您忘了东西,让她帮您带出来。”
“不用了,也不是要紧的东西,麻烦你把我带到伯爵府。”
“是。”
后宫,后花园。
沈嫣儿坐在园中亭子里吃着上贡来的瓜果,一边等着突然被人叫走的荣安郡主。
“好吃吗?”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嫣儿转身一看,竟然是六皇子刘僅,慌得忙站起身来施礼。
“起来吧。”六皇子伸手去扶。
沈嫣起身迅速后退了一步,没让他碰到,抬眸时望进六皇子深沉颇具侵略性的眸中又赶紧低下头,她怎么这么倒霉又碰上了六皇子,还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
“你很怕我?”六皇子有趣地欺近一步。
沈嫣儿又后退了一步:“六皇子是来找郡主吗?荣安郡主有事走了,要过一会才来。”
“我来找清平。”
“皇后娘娘留下清平郡主说话。”
“不急。”刘僅打量着这个小姑娘,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对他的抗拒,她越是抗拒,他越感兴趣:“这个喜欢吗?”
宫人将一个关着兔子的小笼子递过来。
沈嫣儿眼睛一亮,但她不能接受陌生男子的东西,特别是这个人她还挺讨厌:“兔子很可爱,但嫣儿并不喜欢。”
“既然被嫌弃了,来人,将兔子丢进那边的鱼池里。”
“是。”
沈嫣儿急了:“我没有嫌弃,就算嫌弃了,也没必要伤害它呀。”这六皇子好生残暴。
“那你要还是不要?”刘僅挑高眉。
沈嫣儿只得一脸郁闷地点点头:“要。”
刘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让宫人将兔子放在了石桌上。
另一处圆门,清平郡主正走出来,将亭子里的事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听不清亭子里的话,还是第一次看见刘僅送东西给姑娘家,看来这沈三姑娘对刘僅有些特别呀。
“郡主,是荣安郡主。”彩谣道。
对面的圆门,荣安郡主边骂边走向亭子:“可恶,太子妃嫂嫂都休息了,要是让我再看见乱传话的宫人,非打死他不可,六堂兄?你怎么在这里?”
“进宫来给母妃请安,没想会见到沈三姑娘。”六皇子冷淡地道。
沈嫣儿见状,忙说:“郡主,六皇子说要把这只兔子送给你。”反正她不能收。
“好可爱的兔子。”荣安郡主惊喜地打开笼子将小兔子抱出来:“六堂兄,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刘僅望着不敢再看他一眼的小姑娘,胆肥啊:“喜欢就拿着玩吧,我也该去给母妃请安了。”说着,转身离开。
六皇子一离开,沈嫣儿松了口气,悄悄又看向六皇子,见他也正看着她,目光中的深意让她有些害怕,慌张地收回了目光。
“殿下,”随侍在边上道:“听说过些日子齐家就要去沈家下聘了。”
“是吗?这么说,这沈三姑娘要和清平做妯娌了?”
见六皇子神情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