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青在旁边陪着。
待屋内只剩下自己的人,穆依柔低声道:“大嫂放心,我没事。”
听到如此说,沈婉青松了口气,看了眼她的肚子,以眼神询问是真是假。
穆依柔摇摇头,假的,她只是吃了一些荣家所给能让大夫搭出喜脉的药丸而已,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被宣夫人害死。
她若真怀上了孩子,断不会让孩子受到半点的伤害。
此时,听得屋外争吵声传来,是刘佑深与宣夫人起了争执。
直到被过来的端王喝住,两人才停止了争吵。
宣夫人被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宣家一心想保住刘佑深的世子之位,按理来说,该是他刘佑深来讨好宣家,结果,偏是她作为长辈的来讨好一个晚辈,如今还被骂,要不是女儿拦着,她压根就不想在端王府受气。
“舅母本就不喜欢我,自然也不喜依柔,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刘佑深护妻深切,也不管父亲的呵斥,对着宣夫人道:“怎可对依柔动手?若她腹中孩子不保,我定饶不过宣家。”
“你,你......”宣夫人一手捂着胸口,要她说多少次她没有动手,没有动手。
宣佳滢忙拉住了母亲,朝着老王妃和端王施礼告退,这才和嬷嬷婢女拉着母亲离开,这事她需要回去和父亲说一下,总之不能在王府里吵下去了。
沈婉青回到自个屋里时,已经中午。
苏桃给上了几道菜。
“娘子,”斐妈妈在旁边布着菜边说:“奴婢先前还担心世子和宣家亲近,世子若与宣家一条心,这事就难办了。”
沈婉青点点头,穆依柔这一招棋让世子和宣家好不容易出来的那点亲情瞬间崩坏。
“娘子,王府里出了这事,咱们晚上是不是不能出去玩了?”苏桃问。
沈婉青本想说她们想出去玩便出去,想了想道:“都在院子里待着,告诉下面的人,不可嬉笑喧哗,免得落人口实。”
“是。”
下午,沈婉青小歇了番。
没想到才刚熟睡,周妈妈匆匆进来叫醒了她:“娘子,不好了,世子妃的孩子没保住,小产了。”
沈婉青起身,这是意料中的事,这“孩子”若不小产,世子和宣家的缝隙总能补好,可这里隔了个孩子,而世子对依柔又重情重义,那就不一样了。
“梳妆吧,我去看看。”
“是。”
这一晚,王府外面热热闹闹,王府里面却是安静如寂。
陆忱回来时夜已深。
“世子妃便是为世子而培养的,这一切荣六爷早已安排好。就连我走的每一步,亦是他们算在了内。”陆忱淡淡道。
“好深的算谋啊。”沈婉青背脊发凉:“幸好我们不是他的敌人。”
“荣六爷背后是荣家百年的实力支撑,再加上他十多年的经营,我输便是输在了这里,”陆忱看向窗外的明月,淡淡道:“我想,母亲也是预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为我准备下了这些产业和财力。让我有能力自保时还能与他们一搏。”
沈婉青点点头,天下父母心啊。
“总有一天,我会与荣家站在同一个高度,不,我定站得比他们还要高。”
陆忱的语气平平,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冷霜以及不经意闪过的一丝上位者才有的强势。
沈婉青能感觉出来,尽管陆忱表情一如既往,内心的变化是极大的,他要走的这条路很难,甚至会有无数血腥,其艰巨难以想象,她甚至不知道他最终会变成如何。
但不管如何,她都会陪伴在他身边。
面对妻子的紧拥,陆忱回抱住了她,下一刻锁住了她的唇。
这一晚,两人缱绻缠绵,直到筋疲力尽才相拥而抿。
“相公,我们现在暂时不要孩子,可好?”每次完事,沈婉青都会忧心这个问题,除非一切稳定下来,她也相信,只要五六年的时间,未来如何走会明朗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未来是没有底的。
“好。”这也是陆忱的想法,在他还没有羽翼能护住妻儿时,孩子极有可能也会成为荣家的棋子之一。
次日,沈婉青一觉睡到自然醒时,看到的便是周妈妈给她熬的避孕草药。
“娘子放心,这草药对身体无害。”周妈妈道:“还能调养身子。”
沈婉青一饮而尽,唔,有点苦。
周妈妈贴心地送上蜜饯。
世子妃小产之后,整天地哭,可在世子面前又强装出坚强,还在病中安排了万木春的期许姑娘去了一处别苑后,世子对妻子的疼爱更甚,又与宣家大闹了好几次。
这几日,昭城百姓都在说着这事。
转眼元宵已过去了十多天,等穆依柔身子大好后,沈婉青也张罗着搬家的事了。
新买的宅子很大,里面有五个小院,小桥流水,沿途亭台相接,翠玉华轩,豪气瑰丽。
搬家这一天,沈家和陆家的都来帮忙。
陆家的人仔细看了半天才把整个宅子都给摸清了,再见到三十多个下人侍候,接下来不久还要再买上二十多个婢女时,一家人听得眼睛都直了。
她们原本以为这宅子也就比楼店务里租的宅子要大一点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大,而且是每户住一个园子。
看了一圈,荀氏看累了便坐在主院里休息,也就母女四人,便道:“这陆忱啊也是个实心的,眼下世子的风评如此不好,他偏还要避什么嫌,他母亲是王妃,他亦是能做世子的。”
沈婉青淡淡一笑:“母亲,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呀。”
沈嫆兰道:“我倒更喜欢这样清静过日子,事情多了,很多事身不由己,实在是繁琐。”
沈嫣儿没什么想法,只要二姐开心就好。
“这倒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伯爵府和端王都多事,我就想着嫣儿要是嫁去了齐家,也能安稳些。”荀氏真是头疼,作为母亲,两个女儿虽然嫁得好,可天天那么多事折腾,有些不愿小女儿嫁进大族。
可人活着,金钱和地位哪一样都重要,这辈子不为自己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