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们‘正直勇敢’的敬平侯来了啊!怎么这个时候不缩在角落里了呢?刚刚一直躲着没出来,看没事儿了,又出来装好人了?”
老夫人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泽蔺,“儿啊,你真的……”
“你莫要信口雌黄!你这个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楚泽蔺被戳中痛处,气得直跳脚,手指着姜叶清,看那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恼羞成怒动手打人了。
“这么恨我啊,那就休了我啊!这样,你不仅能把眼巴巴盼着你的林月初扶正,还能让你外室子变得名正言顺。”
“你以为我不敢……”
“住口!”
“啪!”
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谁也没注意到老侯爷是何时冲到前面的,直接甩了一个巴掌在楚泽蔺的脸上。
“这几年这敬平侯府若不是有清儿在苦心经营着,你以为你回来还能有能耐重新进入世家子弟的交际圈?”
“你就算不念着她的功劳,也该念着她的苦劳,居然还有脸在这里信口胡诌说什么休妻?!想都不要想!”
“爹!你疯了?她这样的女人哪里适合当一个侯夫人?!”
“那你以为在战场鬼混的你,哪里适合当一个侯爷?!”
老侯爷看着楚泽蔺,失望的道:“你当圣人是傻子吗?你多出一个孩子,再傻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吃了败仗,躲了几年,以为战事缓和,便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你非要认那个孩子,我也忍了!可你是猪脑子吗?!”
“你没被圣上追责,以为是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醒醒吧,你,这都是你岳父在圣上面前给你美言后的结果!”
“就这样,也不值得你善待你媳妇吗?!”
老侯爷气得不行,指着楚泽蔺的手都在颤抖着,“若早知你回来时这副德行,还不如直接当你死了好。”
楚泽蔺整个人都好似受到了冲击一般,愣在原地,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吐出半句话来。
姜叶清目光冷漠的看着楚泽蔺白皙的皮肤上那醒目发红的巴掌印,老侯爷这一巴掌下手真重!她眉头轻轻一蹙,颇有些烦躁。
白白浪费一个机会,姜叶清咬着唇,刚刚她嘴里说着‘和离’并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话赶话。
她只是想借着‘和离’的这个话题,观察楚泽蔺与老夫人的态度。
云君赫在离开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老夫人不停作死,却还能坐稳侯府女主人的位置,原因不在老夫人身上;你嫁入侯府,也并非偶然,想想报复他们后,怎么脱身吧。”
这分明是一句警告,姜叶清瞬间心里就明白了。
云君赫在警告她小心行事,不要过于冲动暴露了自己。
显然,老夫人背后有人,且是在宫里的某位,是连老侯爷都忌惮的人。
不然,凭借老侯爷的性子,只怕早就在老夫人不停的闯祸中,休妻另娶三姨娘了。
那么她呢?被选中的原因又是什么?为何不准她和离?前世她从未发现这个秘密,今生也不曾注意过这些。
这一切都被老侯爷打断了,但还好,起码楚泽蔺的态度还是明朗一些的,他是动了与她和离的念头。
姜叶清暗暗思索着,扭头看向老夫人的方向,只有老夫人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沉默着,脸色只有不正常的惨白,双目都是失神的状态。
“不对,快叫大夫来!老夫人倒下了!”
敬平侯府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的,大夫也来了好几个,甚至还有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病。
姜叶清的眸光闪了闪,老夫人没有诰命,也与皇后没什么交集,可当她有性命之危时,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了。
此话也印证了云君赫对她说的那番话,老夫人背后的人,不是眼下她能惹得起的。
姜叶清想着自己需要重新规划一番复仇计划,原先设计的显然行不通了,她也不能暴露自己。
这么一看,楚泽蔺与老夫人都有底牌,绝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就算死了,是她动手的,她也不能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真可惜,最好收拾的老夫人,结果是有‘免死金牌的’人。
姜叶清觉得这侯府已经变的令她陌生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真正了解清楚敬平侯府的每一个人。
“喂,姜叶清,我可警告你,若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那我真是害怕呢,楚泽蔺,你厉害,说这话的时候,腿别抖啊!别让我看不起你。”
楚泽蔺脸色顿时一僵,被姜叶清无情的戳破后,整个人看样子都快要气炸了。
老夫人在太医针灸过后,终于醒了,脱离危险了。
老夫人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把楚泽蔺叫到了床前,细细打量打量一番。
楚泽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反抗。
“儿啊,刚刚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楚泽蔺与老夫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一问一答,颇有些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既然老夫人醒了,那我便回去了。”
姜叶清没了心思,也不想看着母子情深的戏码,没有感动,全是厌恶!
“跑什么?娘病了,你得留下来侍疾。”
姜叶清冷笑一声“侯爷,那不是有现成的?哪里轮得到我!你自己不尽孝,还指望我给你擦屁股?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楚泽蔺看着门口探头探脑的林月初,顿时皱紧眉头,“她不一样,你们哪里能作对比!”
姜叶清的耐心彻底没了踪影,“我是跟她比不了,毕竟我不会未婚先孕,也断然不会成为男人的外室。”
姜叶清这话几乎是明晃晃的羞辱了,即便是这样,楚泽蔺仍旧与她纠缠不清,不肯放她回去。
林月初一直躲着,在看到姜叶清与楚泽蔺之间的‘拉扯’后,整个人都木了,最后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侯爷,你在干什么?!”
林月初眼眶里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