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林月初,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让姜叶清见识到了她的亲和力。
不过是短短几日,她院子里原本对林月初有敌意的丫鬟们,逐渐被她收服,虽不见得会被背叛她姜叶清,但也是未来的一个隐患。
就连朝露都找过姜叶清,“小姐,那林月初有点手段呢。这样下去,我们院子岂不是跟个筛子一样了!”
姜叶清淡淡的回道:“正合我意,背我者,在事了后可以放出去了。”
这是她对院子里留下来的丫鬟们,一个考验。
若是面对林月初的诱惑无动于衷,能始终坚持维护主子的,才是她最需要的。
“钱源那边,盯梢的如何说?”
朝露皱着眉头,“没有什么反应,小姐,会不会是咱们误会钱掌柜了?”
“误没误会,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那钱掌柜那边的人,还是不撤吗?”
姜叶清蹙眉思索片刻,“还是继续盯着吧。”
她不放心,对钱源有了疑心后,许多事情都感到蹊跷,尤其是三姨娘提及的那个男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姜叶清一直想不通的是,钱源何时与林月初搭上的?
按照钱掌柜的年纪,当林月初的爹绰绰有余了,可林月初是罪臣之女,不可能是钱源的女儿。
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姜叶清说不清楚,光凭直觉,容易误会人,她只能等那个结果。
钱源已经在姜家二十几年了,是资历最老的店铺掌柜,姜叶清也不希望,他是那个被背叛的人。
林月初这些日子在府里没少作妖,也压根没时间出去,姜叶清就在等着这个契机。
长时间未出府,他们若是谋略什么,必定有一个人要去找另外一个人,她只需要静静等着便是。
朝露嘟起嘴,都快能挂一个油瓶了,“小姐,林月初那边,也还是这么放任她吗?真的不会出事吗?倒是真的没见过她去见那孩子一面,这母亲当得真狠心呐!”
“她不见面,对楚祁正才是最好的保护,好处怎么能全让她占了呢,她最懂平衡之道了。你莫要小瞧了她。跟她学学她的心眼子。”
“我才不要呢!”
朝露喜怒一向外露在脸上,对讨厌的人,例如林月初,就不会做面子活,但这样也是最容易吃亏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工夫,霜衣走了进来,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朝露与姜叶清大惊,“霜衣,你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那窝兔子都死了!”
朝露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嘛!那窝小兔子才刚刚出生不久,存活不下来也是正常的。”
霜衣一向稳重,寡言少语,但是最喜欢毛茸茸之物。
那兔子是云君赫走时送给她的,同时还有一只异瞳的通体白色的幼猫。
姜叶清嫌麻烦,本不欲收下的,但是见霜衣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便留下来给霜衣养着玩了。
那兔子来时肚子里便揣了崽子,霜衣一直精心照顾,直到它产崽儿。
照顾这么久,自然有了感情,姜叶清见霜衣精神不佳,便让她下去休息了。
“朝露,去问问,楚祁正今日都去了哪里。”
“哎?小姐一直都没有问过他,怎么今日……”
“快去吧。”
姜叶清垂下眼眸,从刚刚霜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能明白,那小兔子的死状绝对不是自然死亡。
丫鬟小厮们没有那个胆子,林月初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惹事,那么便只有楚祁正一个可疑的人。
虽然她从不想恶意揣度自己前世抚养长大的孩子,可前世楚祁正前世的种种恶行,仍然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他。
姜叶清这段时间,内心一直很纠结到底要怎么处置楚祁正。
这次的兔子事件,让她心里有了决断,若真是楚祁正所为,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如此歹毒虐待动物的心肠,那她也不必在心软手软!
很快,朝露便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绑着不停挣扎的楚祁正。
那楚祁正双手鲜红还在往下滴血,身上也溅出血渍,显然是被抓了个现行。
“小姐,他虐待猫!我去时,那只猫猫只剩一口气了!”
朝露一张口,眼泪便霹雳吧啦的往下掉。
姜叶清倒吸一口凉气,“楚祁正,你才多大,你怎么能手段如此残忍?!今日杀猫虐兔,明日便要杀人了吗?”
楚祁正跪在地上,一点紧张都没有,还狡辩道:“是他们看错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我去时,那猫就已经那样了!我只是想救它,被误会了!”
“怎么可能,我们还没到那里,就听到那猫凄厉的惨叫声了!”
“楚祁正,你若此刻认错,我对你的惩罚还能轻点,若你不认错,后果你自己承担!”
姜叶清眼神仅仅落在楚祁正的脸上,这个孩子太淡定了,没有丝毫自己被抓包的的恐惧,这种性格,简直恐怖!
他对那窝崽子与幼猫是故意为之,早就计划好的!
寄居在她这,居然还无所畏惧,这么嚣张。
是觉得这整个敬平侯府未来都是他的,他是侯爷的独子,所以才不怕她吗?
“我确实没有!我不认!我要见我爹爹!”
“你觉得,没有我的命令,你能见到吗?又或者你见到了,那么他能护住你吗?”
姜叶清嘲讽的一笑,“老实待着吧,你不认,咱们便好好查一查!”
“我爹才是这个府上的主人,是侯爷,你只是她的妻子,你算什么也敢管我?!”
姜叶清看着他傲慢张狂、不知悔改的模样眼神闪烁了一下,果然!就跟她预想的那般,楚祁正完全不怕他,因为是独子。
“你一个不被承认的外室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等你入了族谱,再来跟我论短长!”
姜叶清扫了一眼朝露,道:“去,现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