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划破月色长空,此刻浑身浴血的黎月桑像那画本中的玉面修罗。
他的长剑正滴落着鲜血,玄色的黑衣早已沾满了血色,却显得那黑衣越发黑得发亮。
那一夜,万蛊窟被毁,无数蛊虫涌向暗月馆本部。
而那幕后主使,却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悄然离开。
“等我,一定要等等我。”
身负重伤的黎月桑拖着残躯一步一步迈向他回想过无数遍那温暖的家。
“云月馆”
那里,是受伤的他和被追杀的青衣大夫难得过得舒心的一段时日。
饮茶劈柴,煮粥熬药,下地种菜,上山采药……
黎月桑的眼皮越来越重,划船的手也逐渐脱力,渐渐的,黎月桑晕在了船上。
此刻黎月桑的船就像一艘孤舟,没有任何方向,任着水流把他送去其他方向。
翌日黎月桑醒来之时。
果不其然,与自己回忆中一样,自己又被楚云凡捡回家了。
“桑桑,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突然消失的理由。”
楚云凡端着汤药,看着在床上被自己裹成木乃伊的黎月桑说道。
黎月桑自己除了脸上的伤口不深,其他的伤口再深一些,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我们可以去云月馆吗?”
黎月桑看着楚云凡,眼里亮晶晶的,眼神里很久没有这样的神采了。
“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楚云凡上前给黎月桑换药,看见了他溃烂的伤口,同时也窥见了他悲惨的过去。
锁骨处有贯穿伤,身上有6处刀剑伤,还有被蛊虫啃食残存的蛊毒。
“很疼吧。”
楚云凡换纱布的时候,情不自禁的问道。
“很疼,但一想到能逃离那个魔窟,一切都值得了。”
黎月桑依然一副带笑模样。
“还有,再次逃出去,就能再次遇见你。”
黎月桑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很小声,似乎只有他能听得到。
可楚云凡是在给他换药啊,医者救人也救心,怎么会读不懂患者的心呢?
“嗯,伤好我们离开是非之地,去云月馆,等待云端列车到来。”
楚云凡眼看所有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道……
一只缠满纱布的手抓住了楚云凡,就是不让他走。
“云凡,能告诉我,在哪捡到的我吗?”
“你再动伤口会皲裂。”
“告诉我我就放手。”
楚云凡拗不过黎月桑,只得告诉他。
“村头的溪边,我去那找药材,谁知道捡到的一艘船,船上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还是我失踪多时的‘爱人’。”
“可暗月馆离楚家医馆隔着500里,或许是幸运吧……”
“好好休息,我去熬你晚上需要服用的药。”
说着楚云凡就走出了房间内。
房间内只剩下黎月桑一人,熟悉且温馨的布置,似乎真的离开了那阴冷潮湿的地牢。
此刻的暗月馆内。
一人被处了钉刑,而其他万蛊窟的守卫尸体,也没有得到安生,被挫骨扬灰了……
“黎月桑…好大的本事,我就不信你能和那小倌夫手眼通天相守一生。”
暗月馆人员减半,暗月馆馆主气急败坏,却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