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去吧。”
众人也连忙拱手,齐刷刷的行礼。
当天,督粮道衙门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于运和收到了一份书面汇报,他又是一夜未睡,次日默默的盖章签字。
清江浦码头,
背负粮袋的苦役来回忙活,船队挂起了“奉旨督粮”的旗帜,宣布满载起航。
只不过那吃水线怎么看怎么不像满载。
……
扬州府王通判反而释然了。
步履轻快,满脸红光,和众人打招呼。
知情人说,老王在一家暗门子里待了两天两夜,没出门!
上船时还带着十几坛子老酒,毫无官威,和船上的水手、兵丁们酗酒,称兄道弟,放浪形骸。
船至洪泽湖,
照例在西岸边停泊,王通判下令,船只密密麻麻挨着防贼。
夜间突然失火,火借风势一下子把整个船队都烧成了火球。
押运兵丁,水手纷纷跳水求生。
他们游到岸边,亲眼目睹了癫狂的王通判站在船上大喊:
“扬州府通判王九槐,押运粮草途遭细作纵火。对不住皇上,对不住朝廷,没脸逃生。”
喊完了,张开双臂冲进了火海。
这一幕现场有数百人证。
总之,“数万石粮草”在大火中被烧为灰烬,沉入湖中。
……
报信的人,兵分两路。
一路去皖北军中,一路回淮安府。
之后,督粮道衙门又将此事汇报给布政使衙门、江北大营、还有京城。
由于案发地是安徽省泗州。
所以这桩失火大案,又卷入了一个倒霉鬼,泗州知州!
而督粮道衙门,一口咬定责任者是押运官!
既然王九槐已经投火自尽,死者为大,就不宜再追究了。毕竟人家的态度很端正,说死就死。
在大清朝,除了谋反大逆罪,一般不建议攻击逝者!
很容易被人诟病为:没有人性!
……
泗州知州吓坏了。
第一时间就派出了精干衙役,四处查访,抓人找线索。
条条证据链都指向了江南的伪吴王。
有动机:烧毁粮草,间接支持了教匪残部。
有前科:似烧过扬州官仓。
有实力:不解释。
谁敢怀疑,谁就是潜在的“江南分子”。
督粮道衙门,果断出兵抓捕了5个在清江浦码头分析案情蹊跷的嫌疑犯,包括一个掌柜,一个苦力,三个水手。
上了大刑,顺利得到了他们“收了江南反贼黑钱”的口供还有物证。
游街斩首示众。
……
扬州知府胡佐佑,送来了“洪泽湖粮船被焚”事件详细的卷宗,以及各衙门之间的行文。
布政使钱峰看了3遍,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问道:
“嘉亲王那边怎么样?”
“行辕移文要求淮安督粮道衙门再次起运粮草,但遭到了婉拒。毕竟,已经送过一次了。督粮道衙门如今也没有余粮了,合情合理。”
“那军粮缺口怎么办?”
“建议嘉亲王停止剿匪,就地征粮,再苦一苦皖北百姓。”
“泗州官府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洪泽湖浪大,船沉了,啥也找不到。抓了几个渔民,他们供认好像似乎看到了贼人的船只。想来是伪吴王无疑。”
见钱峰想较真,胡知府又连忙补刀:
“亦有纵火前科。”
去年,福康安视察扬州城,下榻处遭袭。全扬州城都听见了炮声!
盘点后发现,城中一口气烧了十个八个官仓。
这口黑锅必须扣在李郁脑门上。
……
钱峰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合上了卷宗。
胡知府也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布政使衙门。
心腹随从突然说道:
“府尊,我们上次就不该给江北大营拨那1万石军粮。白花花的大米给丘八们吃,太可惜了。我们下次也~”
“闭嘴。”
……
皖北大营,
一群将官郁闷的坐在帐内,望着上首的主心骨。
嘉亲王永琰,咳嗽了两声,说道:
“本王已经向周边数府行文,要求他们速速支援军粮,填补缺口。”
“王爷,徐州镇愿继续追歼残敌。”徐州镇总兵王世仁,拱手道。
“可营中没有多余军粮了。”
“回王爷。秋收在即,战马沿途啃庄稼就行。”
“这不妥吧?”
“王爷仁厚,付出些许代价,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永琰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士兵的口粮呢?”
“可以沿途筹粮。百姓们爱戴朝廷,想必会箪食壶浆,道迎王师。”
“王总戎忠心国事,本王会替伱请功的。”
“徐州镇谢王爷恩典,只求补充一些战马。”
“给你100匹?”
“嗻。”
王世仁开心的离开了,准备再抢几波战功。
实际上顺刀教起义军已经不存在了。死的死,逃的逃。
不过这并不影响剿匪。
王世仁可以指着太阳发誓:
“这一趟出去,斩首几何,取决于我的视线里能看见多少老百姓。”
永琰还是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这段时间他已经认定了超过4万级教匪首级。
被底下的丘八们当成了散财童子!
直到兵部转来了乾隆的手谕,他才焕然大悟。
……
安徽,池州府向西150里,黄石矶。
4座五星棱堡均已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