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人,怎么偷看人方便呢?”
詹依上来就倒打一耙。
这下倒是换了蛰乌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他本来就说话有些磕巴,这下彻底结巴了。
蛰乌别过脸去:“你……我……不是,我没……哎!”
詹依假装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刚刚醒过来,迷糊了?”
幸好俩人离得远,听不见她现在突突的心跳声。
她故作惊讶道,“啊,可能是我自言自语来着吧,我方便的时候是有这个毛病。”
为了让蛰乌再放心点,詹依还特意把四周围那些半人多高的草扫了扫。
“你看,哪儿有人啊,睡傻了吧你。”
她一把拉起了蛰乌的手,说着就要往前:“你要是不嫌我刚方便过,那你过来看看,哪有人,是吧。”
被她这么一说,谁还敢真的过去啊。
也不知道这么纤细的身体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气,蛰乌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但还是虚弱,只能死命扣着树,生怕被她带过去。
二人这么一拉扯,夏侯允听着声音也过来了。
“怎么了?”
蛰乌看见自家主子,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主子!她!”
他一指,詹依环抱双臂,直接开口:“你家护卫偷看我方便。”
蛰乌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被她在自家主子前这么一告状,脸腾地一下就急红了。
“你!”
指着詹依的手指直抖。
詹依才不理他这个,仰着脑袋斜眼瞥着他,自己的嚣张毫不掩饰。
他的命都是自己救回来的,敢拿她怎么样?
“额这……”夏侯允也没想到俩人是这问题啊,这叫他怎么插手。
“蛰乌自小跟着本王,他的人品本王是知道的。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看了眼蛰乌,“有什么的,咱们边烤火边说。”
火堆旁。
蛰乌低头耳语,将经过全部汇报给了夏侯允。
然后又像往日一般,规规矩矩站在了他的身后。
詹依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也没有证据,咬死不认就完事了。
再者说,这夏侯允对她的怀疑也不差这么一件事。
“知道了。”夏侯允点头。
一扭脸,他又挂上了他那个招牌笑容:“蛰乌并非有意,也是刚刚恢复起来有些晕头转向,没有冒犯圣女的意思。”
“没事,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
詹依头也没抬,只是专注烤自己的衣服,敷衍应着。
蛰乌本来躺在火堆旁边,就算是醒过来,肯定也不会离开他这个主子,好端端地跑到草丛那边干嘛?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位允王爷吩咐的呗。
折腾了一天,几人都开始觉得困倦,一时无话。
深夜寂静,只有火堆中的树枝被烧爆开的砰砰声。
夏侯允拿起了一根树枝,想要把火堆烧得再旺一些。
“主子,我来。”
蛰乌立马接过树枝蹲了下来:“王爷尊贵。我来。”
夏侯允挡了一下他的手,看了一眼正靠在大树闭着眼休憩的詹依,轻声说道:“不用。”
说着又添了一把树枝。
“刚才你没醒过来,我看你家王爷自己干得也挺好。”詹依往上扯了扯身上盖着的外套,嘟囔着,“老妈子似的。”
蛰乌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匕首,要不是听王爷说这个圣女救了自己的命,他早就已经……
“哼!”
夏侯允拍了拍气得快炸了的蛰乌,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清晨,不知道第几缕阳光照在了詹依的脸上。
一睁眼,就看到那两个人在来来去去忙叨什么。
“圣女大人可是起来了。睡得如何?”夏侯允从湖里抓了一条鱼,正准备串起来烤。
蛰乌捡了点柴火,添进了火堆。
火一旺,鱼香味就出来了。
这扑鼻的香……
昨天动用涟泽的灵力实在消耗太大,詹依现在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想不到王爷不光会野外生火,还会抓鱼烤鱼。”
说他是狐狸还真是准确。
虽然是在和夏侯允说话,但詹依的眼睛却是死盯着烤鱼,一点都不带偏的。
“本王和蛰乌已经吃过了。你又是我二人的救命恩人,不必客气。”夏侯允鱼烤好的鱼后便递了过去,“圣女大人,请。”
不光是讨好,他也懂得怜香惜玉的道理。
詹依本来还想假装推辞一下,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别说,这夏侯允的手艺还真不错。
“好吃!”
蛰乌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哼了一声:“饿死鬼。”
詹依现在嘴里塞着鱼肉,根本没心思和他斗嘴,只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回敬”。
“允王爷可是堂堂亲王,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这些的?”
她确实好奇,他不光会这种野外烹饪技术,而且自始至终也没对现下的环境有过任何抱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甚至感觉这人好像还自在了许多。
夏侯允低头掰着柴火,道:“年幼时,每当父亲打仗归来便带我去郊外野游,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他虽然回忆起来是笑着的,但每每提及过世的父亲,言语里都有些伤感。
詹依不太会安慰人,但是感觉这种氛围就这么放着也不太好。
“老王爷虽然已经离世了,但他教你的东西不是一直陪着你呢么,你看现在还正好用上。等以后你再教给你的孩子,这不就是传下去了么。”
她嗦了一口鱼骨,道:“这就是一种,父爱的传承。”
这一番话,令夏侯允的内心动容。
还没有住入皇宫时,他时常到父亲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