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久久站立于睡房的窗前。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穿越之初,看这个世界总有一种莫名的促狭感了。”
“因为,这只是世界的表象,它只是移涌无限向下漂流后,最底端淤积的沉渣而已。”
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灵感比任何时候都要丰富,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对周边事物的感知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
直觉来看,前几次重现前世音乐的累积效应,终于随着此次瓶颈的突破而释放出来。
实际上,范宁的灵感强度已直接到了三阶有知者,甚至是接近三阶后期的阶段,离中位阶只有一步之遥了!
美术馆钥匙的这一机制,对灵的提升实在有点逆天。
院内板栗树伸于窗前的树枝,有一根由于被积雪压得过重,弯折程度已快超出极限;院子墙角某道较深的裂缝里有冬眠的蛇或昆虫;温室园部分的植物已在初冬凋零,东北角栽培的应是适应这个季节的作物;对面一户别墅的二楼,有人深夜还在书桌前飞速运转大脑.
还有,隔壁的小姑娘是侧向自己这边入睡的,她的呼吸总体均匀,但偶尔有几处起伏,睡眠状态不算太安稳。
“咔嚓!”
窗口板栗树的一根树枝不堪积雪重压,终于断裂坠落。
“按照之前维亚德林爵士所说细节,有知者每进入一次移涌后,约48小时内睡眠无梦,可以过两天后再去清梦中试试能不能找到教堂的入口。”
他又想起了自己面对那扇教堂的大理石门。
“卡洛恩?”看着站在门口,披着灰色睡衣的范宁,少女眼眸中的惊惶倒是消失了。
因为时间太短,升温太快,近乎爆燃。
成为有知者后,他对神秘学范畴的超验事物,有十分敏锐的直觉感知。
希兰并未把门反锁,范宁轻轻地就推开了。
“神秘的世界果然不一样,在这里灵感真可以用来发电。”
范宁的眼眸凝视着玻璃窗前板栗树树枝上的大块积雪,灵感探知着冰雪的冷意。
“希兰,是我。”范宁轻声说道。
范宁眉头皱了皱。
“啊”漆黑一片中,少女的嗓音有些惊惶。
“不知道我以后的晋升能不能带来更多的变化,如果不受限制地发挥想象,交换温度,效果恐怖得没有上限。”
能确定的是,自己并没有能力凭空点燃或者冻结物体。
这种改变比直接用火去点要剧烈得多。
他感觉这项能力,可能在很多场景,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用法。
一种刚体验过超验事物后,暂时“上头”的感觉。
还有,可操控的范围目前以自己为球心,约在十米范围内,可绕过障碍物感知。
“还有那把美术馆钥匙,曾经觉得是父亲之前随便在哪配的普通物件,穿越之后,感受到了它在演奏音乐时伴随着灵感共鸣的异样,今天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辉光折射出的‘烛’之相位,带给自己的一份馈赠是
范宁从窗台前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安全红磷火柴。
“火焰的控制和传输?”范宁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操纵感。
范宁接下来反复做了一些尝试和练习,看看这份馈赠的能力究竟有哪些特点。
一边的蜡烛倏地一下燃起。
不过有一点范宁还没搞清楚:温度的交换主体,到底是空间区域,还是物体本身。
先是敲了几下门,但并未等希兰醒来回应自己,就拧动了门把手。
将这种意识维持了半秒左右后,再想象轻轻地将它们互相一拉——
“卡滋卡滋卡滋.”
那四根折线的各种细节,倒是牢牢地被自己的灵记住了。
“准确地说,是温度的交换。”
但自己好像做不到如此的精细,最后的结果还是火柴熄灭,蜡烛燃起。
而是将两个地方的温度在极短时间内互相交换。
按照维亚德林传授的隐知,感官应该是“池”之相位所属范畴。
无形的灵感丝线从范宁的意识中探出,其中一束感知着所持火柴燃烧区域的高温。
突然范宁动作停住,眼眸中的淡金色流光再次一闪而逝。
积雪迅速消融成冷水滴落,树枝倏地回弹。
这样想着,他重新拿起美术馆钥匙,正准备仔细研究一下——
“咔嚓!”一缕刺鼻的含硫烟气飘出。
“那馈赠呢?”
而自己的这种变化
“是对生灵的以太体、情绪体、星灵体,还有周边环境灵感变化的感知,以及对一些超验的、隐秘的、神秘学范畴的波动有了更敏锐的直觉.”
房间内淡淡的幽香萦绕在范宁鼻尖。
另外一束灵感,则探向了旁边半米多高的华丽镀金烛台。
几秒后煤气灯被希兰拉开。
在床前约站了两三秒后,他快步走出客房,径直来到希兰的闺房门口。
“不,没那么简单.”
探知温度、划定区域、相互连接.
彼此轻轻拉扯——
“不是感官的变化”范宁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又抚摸了一下窗台,再回头扫视房内的各处物件。
维亚德林之前说,有知者可以回忆起自己到过的移涌地点的气息,从而再次从清梦中找到入口。
手里的火柴熄灭,青烟飘散。
可是自己现在好像并不记得有什么关于移涌坐标的信息或气息.
他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见证之主“无终赋格”的指向符。
“这个倒像是暂时的状态,可能在24小时之内就会消失”
接着他的瞳孔又聚焦在近处的玻璃窗本身——在壁炉燃烧后整个建筑夹层的保暖作用下,它的温度多少要高出外界。
划燃的火柴持续发出亮光。
希兰倚着靠枕坐了起来,她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质地的宽松薄睡衣,胸口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