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女士,必须先向您道歉,那本文献抄本没了。”
“翻译家”法比安如此开口说道。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大家都还记得上次聚会时,他由于翻译进度滞后造成的一系列不愉快对话。
…今天快进到文献直接没了?
西尔维娅娇媚而慵懒地笑了两声,却听得众人一股寒意从脚到头:“三十秒的解释时间,翻译家先生。”
“当局那帮家伙突袭,然后它被我烧了。”法比安声调低沉平和,“好消息是,另一藏匿翻译手稿处平安无事,虽因文献行文布局的特殊性,目前无实质进度,但大量基础性梳理工作进展较快,预计马上会有跳跃性的突破。”
西尔维娅甩出了一本小皮册子,被法比安伸手接住。
“合理的借口,失望的进度,不错的期待感,备用副本收好。”她的声音先温和,后变冷,“不过,最后一次容忍…并且没有奖励。”
“…以为我是那个需要靠‘黑骸之油’吊着命的蠢货吗?”法比安心底冷笑,嘴上答应称是。
「“体验官”:确定身份曾为金朗尼亚钟表车间总工程师埃罗夫,被指引学派击伤逃逸后,再次现身地下聚会,关联隐秘组织“超验俱乐部”,崇拜见证之主“观死”和“心流”,疑似和“梦男事件”有关,还疑似借助放射性物质,创造劳工生命非正常流逝的时机,收集其生命力。」
范宁打圆场笑道:“我很高兴这位小姑娘找到了更高效赚灵液的路子。”
“算是有惊无险地平静回来,你怎么表情这副模样?预期的收获没有达到?”三人汇合后,一字排开走在废墟和烂路里,门罗问范宁道。
琼的小脑袋倏地抬起来看着范宁,稍稍歪了一下头,又望了望旁边。。
再次想到调香师作为普鲁登斯幕后控制人的身份,范宁面具后的眉头深深皱起。
「“翻译家”:已畸变死亡的洛林教授,音乐学院
在过掉横跨普肖尔河的码头大桥,进入外莱尼亚街区后,琼先行道别。
范宁和琼都抽到了中游的位置。
至此梳理完毕。
范宁又将前面的塞西尔组长和这里的洛林教授连线,然后继续连线至顶替参会的法比安教授。
为防止出现意外后其他有知者产生强烈的灵性预警,他没有选择将右手放在扳机区域。
范宁匆忙挥了挥手,然后前往小会议室,召开深夜碰头会。
腐臭的河岸街,倒塌的钢铁支架上方某相对平整处,一身黑衣的门罗律师静静地趴在那里,看着有两人的撑杆顶端冒着青烟,依次在狙击步枪的镜头下划回岸边。
「“调香师”:身份和动机未知,疑似普鲁登斯拍卖行幕后控制人。」
这个调香师作为交易鉴定师或公证人一类的角色,一直以来似乎很少主动开口,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不咸不淡的问题?
琼现在处境的确有点尴尬,自家院长离她坐的位置只有一米远,又要尽量避免开口,又不能以沉默、打手语或省略句子必要成分之类的奇怪举动代替交流,换作是范宁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见到这一幕,范宁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他试探着笑着开口:“紫豆糕小姐,你完全可以赚两份灵液,翻译家先生还等着你那个秘氛配方呢…我想上次伱送的样品,翻译家先生应该挺喜欢。”
目前指引学派在乌夫兰塞尔分会的全部力量,包括维亚德林会长和常驻分会办公点的四位,以及六大城区调查小队的牵头联络员。
范宁从经纪人位置划线,连上拉姆·塞西尔,圣莱尼亚音乐学院三组组长。
“我的兴趣是特巡厅,你们计划来点什么吗?”范宁语气带着轻松和笑意。
“…所以感谢我的这位朋友,为防止在聚会上出更大的岔子,他屡屡和我接应配合.具体情况,回去后大家一起分析.”最后范宁如此总结。
“收获倒是没出意外,经纪人的身份核实,行动时间的误导,‘烁金火’的获取…但很多情况比我之前想的情况更复杂…”
这两句对话时,法比安侧过头多看了琼几眼。
于是范宁心中暗自思索:“我之前的假设,是法比安对往届聚会情况的了解来源于洛林,但这个试探,似乎表明这个假设不对…上次聚会的情况,洛林怎么可能带给法比安?嗯,离畸变事件有一个小时左右时差,也许仍是洛林,但我觉得这种概率很低,我倒宁愿假设,是另外一个人…”
范宁从体验官位置划线,连上尤莉乌丝,圣莱尼亚交响乐团小提琴首席。
“会是谁呢…”范宁面具下的瞳孔飞速转着。
「“经纪人”:确定身份为红玛瑙文化传媒公司负责人斯宾·塞西尔,关联隐秘组织“愉悦倾听会”,崇拜见证之主“红池”,其成员通过“摄灵秘仪”夺取了安东教授初识之光,奇怪的兼职导致学校多人发疯。」
“大家有没有什么观点,猜想,或感受?”范宁朗声问道。
范宁先粗略地讲了聚会上的一系列意外情况,但他不方便将琼的风险分享出来——此时自己卸下了伪装,而旁边的少女仍旧戴着斗篷和面具,沉默地跟随着。
总计11名正式会员,范宁认为这个数量可能和博洛尼亚学派驻圣莱尼亚分会接近。
于是这场聚会比之前结束得更早,西尔维娅最后强调了形势的紧张,交代下次聚会待定,要大家时刻关注中间人消息,然后组织依次抽签,间隔更长,从各自不同的来时方向离场,用时超过了聚会本身。
但“翻译家”却已经开口,他沉闷笑了两声:“时间隔得太久,麻烦已经另行解决了,呵呵…就不破自己费了。”
“呵呵呵…门捷列夫先生真是志向高远,那先祝你顺利,不排除以后我们会有共同的目标。”
范宁审视着她的动作和语气。
琼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此刻抬起头望了一下西尔维娅,又指了指“门捷列夫”先生,然后小声吐出几个简短音节:“我就不说啦。”
如此被问,琼终于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