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听众上前，这位淑女将自己坐的位置让出，一边缓步朝外走，一边低头看着精美的唱片包装盒出神。
堪称完美的抓拍角度、亲密无间的演绎配合、恰当好处的虚化背景、极尽舒展的交织签名、艺术气息浓郁的海报字体
看着这张唱片封面，那些在现场听到的振奋人心或真挚柔情的音响效果，又开始反复在她内心里面回放了。
折扇轻摇，丝绦飘荡，莫名地觉得嘴里有些甜丝丝是怎么回事？
“女士，您的票根还没给我。”范宁的声音又响起。
“啊！实在抱歉，我太入神了。”这位淑女顿时一个激灵，踩着高跟鞋的小碎步回到桌旁。
咔嚓一声，工作人员用检票钳剪出一个洞口，这位乐迷再一次捧着封面低头离场。
“你觉得，我们自己需要留一张签名的唱片吗？”希兰突然出声问道。
“自己？”范宁疑惑侧过头去，发现少女正用持笔的手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于是纳闷道，“自己要自己签名干什么？我们不是想写随时能写吗？”
“能不能留呢？”
遗憾吧？早知如此吧？下次自己特纳艺术厅的音乐会开票，知道该怎么选座了吧？
“不用客气。”书写中的希兰低头应道。
“马克先生.”身旁的女性秘书担忧地上前一步，“您是不是有点困，已经深夜11点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已经是对于范宁这位青年音乐家很看好的情况了，30磅的定价策略他认为是偏贵的，换算下来相当于默认了他们的尊客票优惠政策全部转化，且其余听众的转化率也超过5%。
唉，不是唱片啊.
他低头看了眼制作精良的硬质曲目单，小提琴独奏家的海报字体同样在显眼位置，应该也具有一定的收藏或纪念价值？
“有劳了，敬爱的希兰小姐。”于是他双手礼貌递去曲目单，一想到能在这里留下少女亲手写下的名字，心中还是欢呼雀跃了起来。
今天演出一结束，大厅一集结，从气氛来看，马克预感自己的决策可能会出一点点偏差。
“啊谢谢！”年轻人先是兴奋答应，但心中立马闪过些微的失望。
这位年轻人将曲目单牢牢捏在手里，道谢离开。
这些听众不旦几乎一个都没走，外面还在不停进来新的！
见鬼了，见过转化率高的，但没见过超100%的！
当晚就成这个样子了，谁知道一年销售量是多少！？
“好的。”马克爽快答应，并交代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你们协助音乐厅继续维持好秩序。”
听众转化率5%？神他妈的5%！
“啊！他就是范宁先生吗？”
少女偷偷转动眼珠，瞄了旁边埋头签名的范宁一眼，想习惯性地伸手戳他一下，但又不知道这种场合是否合适，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我没事。”络腮胡绅士甩了甩头，这些年见过的大风大浪稳住了他，深呼吸几口后，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
要是当初自己选了签约分成，接下来一年都可以躺着不用干活了啊！！！
只要没瞎都能看出，这他妈至少有3000多人在排队啊！
他吞咽开始出现困难，内心在激烈咆哮。
霍夫曼唱片公司名声在外，市场反响高，所以更强势，普通签约艺术家的分成只有20%，如果按分成的话，公司“最多”只能赚24000磅，这有巨大的不确定性，所以他提出了直接24000磅买断的条件。
“我起初买的是二等区域，不曾结识您和范宁先生的音乐，但如今真的很想得到您们的签名，冒昧请求一下是否可以呢？”这位年轻乐迷拿着唱片包装盒忐忑不安地说道。
“范宁先生，这队伍有一点点长，可以问一下你们营业到几点吗？”
范宁目的很明确，这张唱片的联袂签名款，一定要控制在与尊客票根对应的流通数量，哪怕有乐迷再可怜兮兮，这口子也不能开。
“敬爱的希兰小姐，很荣幸能近距离地和您对话。”有位神情腼腆的年轻绅士走上前。
“您把曲目单递给希兰小姐就行。”范宁仍在埋头签名。
今晚真的要搞到钱了啊！！！
她的签名频率快是范宁的两倍了。
马克在答应合作之事上讲了人情，可条件绝对没讲，纯粹基于公司利益出发的。
“买几张？”坐在长桌后的卡普仑怀疑自己听错了。
神奇的是这四行队伍竟然还没有乱，或许是因为这些乐迷大多素质较高，讲究礼仪，今晚又心情大好，本就在互相谈论不休。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
但现在，看到这漫山遍野的人，马克认知已经崩塌。
旁边的乐迷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对啊，我也是外面进的。”
相当于他预测首晚营收最多12000磅，一年营收最多30000磅。
发现这种情况，尤其是听到这些话，范宁旁边的络腮胡绅士马克，及其一位女性秘书也彻底傻眼了！
马克是霍夫曼唱片公司的一位高管，他和圣莱尼亚交响乐团两次打交道，都是范宁主动找关系求上门的。
“如果不太方便，仅仅签希兰小姐的名也行。”这位绅士看她在犹豫，于是尝试展现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重回优雅微笑：“可以。”
“抱歉，按照规定一张尊客票根只能签一张唱片。”卡普仑在拒绝的同时却眉开眼笑。
差不多吧，多少人想做这个宣传还没门路呢。
后面的人眼神的确有点焦灼，因为，这个时间可不早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这么热情，我想希兰小姐她不会介意增加这个额外环节。”范宁笑着说道，“但是我们一定也希望，所有乐迷朋友都能早点抱着预售唱片包装盒回家睡觉，对吧？个人建议曲目单签名限200张，有需求的乐迷朋友，购完唱片后过来，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