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那几条还出现了新的怪异字符。
“你的猜测非常准,在兰盖夫尼济贫院调查颜料来源时,他们按照你的指示,命令生产组长当场关掉了带植物香薰的鼓风机,于是有知者们觉察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臭味,循着源头一路摸索,发现了一个隐蔽的运输管线。”
“是有这个考虑。”范宁说道,“斯坦利已被捕,劳工案性质得到明确,这个计划会随着我和门罗律师及哈密尔顿女士走访劳工最后定偿时一同开展。”
“啊?.”少女猝不及防地捂住小嘴,“你?.我.”
而是类似某种自己本来熟悉的、存在变化规律的寻常事物出现无意义的重复,并逐渐走向崩坏的感觉:
[?这个?██重现███厂尸厂厂厂厂点丿]
[向这个??重现███厂尸厂厂丿]
[向这个??██重现你记忆中的██]
[向这个世界??重现你记忆中的██/尽可██]
[向这个世界的听众,重现你记忆中的██/尽可能?]
[向这个世界的听众,重现你记忆中的??/尽可能?,???/如果██活??]
……
“很棒很棒的想法。”希兰聚精会神地听着:“其实自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在提交响乐团的事情,当然以前更多是纯粹理想的、赌气式的或玩笑式的口吻,且多在爸爸演出失利或待遇不公的场合,但是它现在真的马上就变成现实了我觉得现在可以详细规划一下训练演出计划,以及定价、管理、媒体宣传、唱片灌录的方案了.”
“去年一起听古尔德院长新年音乐会的那晚,你和我说,成立交响乐团后你会在劳工家庭及平民学校中挑选一批年轻人进行培养,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和你高薪聘请乐手的计划好像看不到关联性。”
“你想,如果有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应该在学派三位邃晓者手下接受治疗或净化才对。”范宁学她之前眨了眨眼。
独自承受住来自见证之主位格级别污染的压力,承受住来自特巡厅厅长波格莱里奇这样的存在的追查威胁,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以它为分界线,下面的文字内容都是正常的,除了那个起初的数字框随着自己晋升消失了。
“这条管线的存在很罕见,最初他们在不起眼的角落下面发现了几个深洞,这些深洞的口径很小,人是进不去的,那些嬗变的人体组织就从其中流出,后面他们又在济贫院周边的山洞里找到了一处类似‘操作台’的洞穴,透过洞穴后方的缝隙,灵感可以隐约感知到下方存在极大极深的空间”
自己那平日理性冷静或有礼有节的处事方式,是一种需要“刻意维持”的状态,根本不像有的人可以随意挥洒自如,并享受其中。
这种恐惧感和陌生有关,但并不是完全未知的陌生。
他甚至本能地翻动身体,用酒店的被子迅速把自己给卷了起来。
“已在警安局蹲着了。”希兰说道,“伱给出的调查提示很详细,也直接指出其家族长女已在接触邪神组织后暴毙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特巡厅乌夫兰塞尔分部的正式行文,既有二号人物的草拟签名,又有一号人物的核发签名,效率不可谓不高,傍晚时候杜邦、门罗、辛迪娅、两名特巡厅调查员、两队警安局人员,共计五名有知者加三十多名警察就一起出动了。”
“我更不知道如果污染为真,下一年,下下一年,还有以后我在哪里。”
不过他觉得至少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她有没有觉得自己被污染了,于是脑子一短路,提了个词不达意的问题:“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希兰“嗯”了一声,将音乐杂志合上后递回沙发扶手边的木架:“果然,这类涉及大企业主大工厂主的案子,关键就在于特巡厅的态度,之前劳工案刚刚爆出时,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尤其是哈密尔顿老太太一把年纪到处跑,门罗加班差点加到抑郁,也不过让每个死者家庭获赔几十磅,斯坦利仍坐在家中数钱。”
在他的预料内,得力副手“瓦修斯”度假前草拟的工作安排意见,萨尔曼必然扫两眼就签了,这么大一座工业城市的神秘侧治安事务,还包括特巡厅日常运转的人财物及公文往来,萨尔曼手上的签呈何其之多,光范宁那天新递上去的就有十多件,斯坦利和尤莉乌丝的事情算不上是重大事务。
按道理说,隐知污染大多具有不自知性,但旁观者尤其是较熟悉的人或许是能看出一些苗头的。
但她接下来看到范宁苦笑中带着歉意的脸,又想起他之前神情郁郁的样子,于是放柔声音,再次坐近了一点:“我开玩笑的。”
“经初步感知,运输管线大致呈东西走向,济贫院既非起点也非终点,而它的运输动力来源于某种非凡因素,用耀质灵液加上启动秘仪就可运转起来。这说明这套地下工程的存在由来已久,绝不是斯坦利、尤莉乌丝或‘体验官’埃罗夫组织三三两两触禁者加上一帮雇工就能建成的”
希兰转身,看着范宁已大步折返,只剩一个背影:“进大堂后最先就是准备去前台来着,但后来把这事情忘干净了.”
“你今天就很奇怪。”小姑娘心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嗓音里莫名带上了微微气恼。
范宁微微颔首:“也和我们后续调查出了更多邪名证据有关,就算没这操作,指引学派也可施以更大程度的压力那家伙现在怎么样?”
一共是275条。
两人上楼穿过走廊,直到希兰开始在小挎包内寻找客房钥匙时,跟在后面的范宁才“啊”了一声:“我没订房间。”
“你不是都进被子了吗?”范宁稍稍收敛情绪,在她旁边落座。
“金朗尼亚钟表厂以及兰盖夫尼颜料厂的事情?”范宁若无其事地看着她问道。
[向这个世界的听众,重现你记忆中的音乐。/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如果想活下去的话。]
只能说大概是这个感觉,但范宁觉得实际上有些东西自己似乎看得不是很清楚。
面对陪伴自己度过了整个公学生涯,毕业后仍一起亲密共事,且共同经历过很多生死危机的希兰,范宁的心理负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