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盖过了原本“茧”相颜料的指向修正!
范宁感觉自己就坐在一辆急刹再踩着油门倒车的汽车里。
范宁的发狠让牵引力脱钩、收容祭坛里面什么也没有、这方移涌秘境又突现异变……
那个折返点给人的启示不算很远。
“大宫廷学派”遗址。
“……在草药坊的数次建议下,维埃恩终于下定决心,按照信物上的联系地址,亲自去南大陆求医。”
但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手上拿着什么,最后人总要从这里出去。
待了这么一会,琼就觉得眼前开始出现虚幻的重影,自己体内有什么微小单元在蠢蠢欲动地分裂了。
“得走了,回见。”范宁眼中寒芒一闪,扯下那根附带一缕神性的淡紫色束腰,缠在手里,整个人一个助跑,投入无形之井。
“……巧的是,在稍前一小段时间,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光顾过几次这家‘自由民俗草药坊’,这个人名叫维埃恩,职业是一名管风琴师。”
问题是下意识问的,在扫视一圈周围情况后,范宁自己已然清楚,黑色手电筒也在其控制下跌跌撞撞归入手中。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好不容易“大病初愈”的范宁旧伤发作,头痛欲裂,一切都在极速坠落,模糊失真。
他的气息的确十分微弱,但不像是油尽灯枯的类型,而像是……类似大病初愈的状态?
然后……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就像曲折盘绕的一根长水管,作为水流的自己只需向前涌动,不用考虑出口在哪。
特纳艺术厅后山大雨滂沱,晦暗一片。
四位邃晓者,及大量的中高级调查员,在此恭候着范宁。
琼小巧的身影左右飞掠,避开那些恶臭的畸形事物。
回过神来的琼出声喊道:
遍布空间各处的溃烂孔洞在吞噬一切。
“你表情到底怎么回事?”琼疑惑地看他。
一大波汗毛竖立的恐怖感击中了范宁。
“首演已经如期举行并落幕。”范宁别过头去,看向落地玻璃窗。
时不时的电闪雷鸣让黑夜变为白昼,断了线的水珠从众人帽檐与雨衣上淌落。
但不知是什么因素的作用,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她的性格气质似乎又进一步发生了改变。
虽然不懂为什么范宁能做到抗衡“清口树”秘仪的牵引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还控制了残骸……
那位移涌生物“紫豆糕小姐”也不过邃晓一重极限,就算实力再进两大步,在移涌秘境坍塌后的混乱裂隙中,也做不到保住尚未突破邃晓者的范宁吧?
应该说,他对这一点的分析和估计是准确的。
“小心‘绯红儿小姐’。”砖石掉落间,她又仰首看范宁。
“明白。”
“没怎么。”
三件眼前的事实联系起来考虑,再稍微辅助一点递推的逻辑,这两位邃晓者转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时在封印室
是的,当根基不复存在,神秘学平衡被打破,这处本来就很病态的地方,恐怕马上就要彻底毁灭了。
“这样后来的人持着“引物”进入折返通道,就能够重返当时标记的路径?”
来不及进一步细想,虽然“裂分之蛹”的具象孽生物已失活,但祂是上列居屋高处的无形存在,这里仍然残留着祂高浓度的知识污染。
特巡厅行动小组的五个人,身形一个接一个地果断投入落地窗中。
这会醒时世界应该已经入夜。
“待会我们的行动以您为主,‘蜡’先生。”冈闻言点了点头,朝旁边的同僚开口。
“……所以,不需多时他自会出来。”他脸色淡漠如初。
“伱必须马上离开,我在坍塌后混乱的移涌裂隙中护不了你安全。”
“奇怪了,明明是你准备去送死,明明是我在旁边看。”
现在的场合显然来不及就刚才的事情过多交流。
“……新历871年,一场无法解释的大火烧毁了瓦修斯父母的‘自由民俗草药坊’。”
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神秘男子,这人帽檐低下,声音听起来好像年纪不大,又似乎患有严重的腿疾,双手缩在雨衣袖子里,不像是有什么行动能力或战斗能力的样子,但是,从冈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位“蜡”先生同样是一位巡视长。
然后她在一道屏风后方的空地上,看到了范宁躺在一块相对洁净的区域,衣服破烂得像筛子一样,裸漏的皮肤上有大片污渍,但灵性的躯体竟然基本完好,左腕上还缠着一卷凝胶状的透明条带。
她一把将范宁的灵体拉了起来。
她眉头蹙得很紧,这里的场景又陌生又熟悉,好在算是有点心理承受经验在前。
“入梦时尝试念想‘西西里舞曲’,但我不确定接下来如何,或许有一小部分概率。”她的回答言简意赅。
早在特巡厅刚开始中断秘仪、拆卸祭坛时,琼的紫色身影就飘进了阁楼。
如果不是置身于秘仪内,或许能稍微进门查勘一番情况,但中断仪式了足足两分钟,秘境的景象已经千疮百孔,再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去深究了。而且那位“紫豆糕小姐”带人飞行的速度太快,过于深究也没用。
他的意思是说……
“何蒙先生,您没带着他出来?”诺玛·冈在人群中出声
何蒙简述了后来发生的情况。
眼疾?……
一个趔趄,又一个更大的趔趄。
裂缝蔓延,砖石掉落,外面的餐具瓷器摔得到处都是。
裹覆在落地窗上丰饶甘冽的气息消失,井口变成了一个可随时通行的开放式状态。
何蒙感受到了自己堕入了一片无序的裂隙,而兜里的“茧”相颜料引物,正在不断地修正醒时世界的指向位置。
听闻此言,少女悬在空中的小巧身影怔在原地。
欧文巡视长立即身形飘起,灵性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