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的芳卉圣殿吗?祂的教义经典包括《芳卉述论》和《悉闻六札》,您等等.”
“嗯,也不限于经典,相关文献或民俗性文章均可。”
原野中的日光已经极为火辣,露娜逐次拉上窗帘,避到更靠里的地方,然后蹲在地上找寻起来,然后又趁着商队稍息,撑起小黑伞跳下马车,去往其他车厢搜集。
在一个宗教政体的国度,教义经典是可以随手找到的书籍,相关文献也不难寻得。
不出多时,范宁膝盖上放了两本厚且小的老旧册子,旁边则叠起了一大摞杂志书刊。
“没想到舍勒先生竟然真的在读?天啊,有些羞愧,我自己都没好好仔细看过”
露娜惊讶地发现,他并不是像口中说的那样随便“了解了解”,而是逐页逐页读的。
“可是,他的阅读速度真的好快,这上面的内容明明不太有趣,难道这就是成为大音乐家该有的潜质吗.”小女孩在一旁打量,又时不时看向那把粗劣吉他上奇特的紫色d弦,想去动手摸摸却没有胆量。
在半个小时后,范宁合上了《芳卉述论》,两个小时后合上了《悉闻六札》,直到阅读其他文献和书籍时,他才开始跳跃性地去看。
一种常见的致敬“芳卉诗人”的音乐形式,就是将醒时世界和梦境混合在一起表达,或干脆暗示当下所处就是一场梦境,如此在虚幻模糊中逃离现实,以求得到对心灵痛苦的慰藉。
“舍勒先生。”遮阳伞背后,外面的日光下,传来马赛内古的声音。
“不是,纯属好处分享。”马赛内古摇了摇头,“我即将挣到一大笔钱,和您有点关系,不论是按照‘指路人’规矩,还是骑士准则,我都必须分您一杯羹。”
马赛内古笑了笑,将茶水杯放下,佩剑别到一旁,从行囊里掏出钱包,然后数了一大捧总面额在200镑的金币递了过去。
“当然啦!”得到赞扬的安,转身离去时脚步轻点,心情愉快。
两世的音乐修养、“巨人”和“复活”的创作积累、加之极限高位阶的隐知储备……这一切让范宁的艺术领悟力和推演力达到了一个逆天的程度。
“如此来看,作品必须具有‘描绘大自然’的形式,但仅仅单纯探讨到这一层的音乐家注定失败,大自然只是表象,必须要将‘爱是一个疑问’这个命题和冲突给隐喻出来……”
剩下不过是灵感的细分拆解、主题动机的构思、素材的整理加工、以及一些配器风格的想法尝试。
“喏,舍勒先生,从城郊买出来的,等我们走得再远一点,想吃到新鲜的黑肉柿就得看机会了。”安走过来向范宁递去一个灰绿色的果子。
“……”
这当然同样是“严肃音乐”。
且不论要不要真的付诸于创作实施,单是这般推演的过程,就已经对灵感大有裨益,他觉得自己的灵性伤势在进一步恢复痊愈,可能不出一两天就能实现启明教堂的联梦了。
笔尖摩擦纸面沙沙作响,他记录着自己拆解隐知所带来的初步理解:
“暴力,在不同神秘主义语境下,有不同维度的含义,比如‘烬’的暴力是征服、反叛或单纯炫耀技巧的斗争,而‘池’的暴力来自于感官刺激和原始情欲的本质驱动……”
“有可能。”范宁拿起一条面包果肉放入口中,其实,他可以一直让对方享受“吹空调”的感觉,甚至能把人给吹着凉。
果肉吃起来几乎没有水分,松软的口感与面包十分接近,味道则介于土豆与面包之间,还有点淡淡的香蕉或菠萝蜜的甜味。
艺术家都会受到时代和风格的局限,按照刚才推测的标准去比对的话,这个跨度之大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他不可遏制在好奇,这《前奏曲》的乐谱到底长什么样了。
“所以维埃恩当时到底演了首什么曲子?真的是他自己创作的吗?这委实令人不解。”
范宁没有质疑自己师承水平的意思,但维埃恩是一名管风琴师,他的擅长之处在于西大陆式的教会复调音乐,也并非专职作曲家。
舍勒先生这种级别的游吟诗人,是不是阅读教义都能自动转化为音符?旁边的露娜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这是她
仅凭一些“礼节”的习俗信息,几本教会经典文献,当他合上记录灵感的本子后,就知道这部《唤醒之诗》大致该如何了。
“谢谢。”范宁从少女掌心将它拿起,“你们这里的水果真的有意思。”
《芳卉述论》偏理论性,主要是阐述了‘芳卉诗人’的基本教义和祷文,以及常见致敬环节的仪式布置方法。《悉闻六札》则是以教会使徒圣者“伈佊”的口吻,叙述了历史上“芳卉诗人”富有代表性的神迹,游吟诗人的形象在其中的出现频率最高。
实际上她不知道,音乐灵感的最初形态,有时离音符差得很远,尤其针对管弦乐作品而言,范宁的创作习惯是先立意、寻找基调、确定结构,再去搜集或调用脑海中的素材。
“芳卉诗人”执掌的相位为“池”和“烛”,在这里“池”为支配者,而“烛”为被支配者,所以祂可供理解的形象还包括浓情蜜意的赠礼、心慌意乱的香气、酩酊馥郁的美酒和热烈不安的幻觉,只要是乐于追逐这些事物的生灵,都是“芳卉诗人”的信徒。
范宁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踮脚拧了一小把红香蕉下来,边撕皮边问道:“你这是在挖雇主的墙角吗?”
所以范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马塞内古那些观点的阐述,并非其彻底的独到见解,而是身为南国的有知者,多多少少受了“芳卉诗人”的教义影响。
对于一名具备深厚神秘学阅读功底的极限有知者而言,这些面向民众的经典就像通俗读物般简单,范宁以阅读所获信息结合自己的隐知储备,很快就推测归纳出了一些神秘主义上的要点——
“芳卉诗人”更永恒的主题是“爱”,祂认为“爱”是高级范畴的奥秘,但“爱是一个疑问”,祂许诺永不教导和描述“爱”,即“提问而不回答,对立而不解决”,这和
红香蕉的个头很短,香气很浓,分很足,范宁的眼神很诧异。
“从芳卉诗人的教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