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瞧向自己的学生:
“累么?”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听到一半的范宁就随意把笔往边上一扔,右手直接撑开八度,在中音区的两个g音上极速反复地敲击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他抛了一个不仅很难证明,而且证明了也没什么用的命题。
安的唱腔继续圆融地在角色中切换,并在最后回到低沉而冷酷的叙述者语气里。
“论及‘酒神’与‘日神’,我应该
魔鬼的诱惑低语摧毁着人的神智,而迟钝的父亲却浑然不知,这无疑听得人心急如焚。
后方尽皆起立的几千道身影,就像木雕般僵在了原地。
光芒更加璀璨者得胜名歌手之誉,这是南国历年明确且唯一的规则。
无论是吕克特大师的“格”,还是主评职务,还是非凡实力,他都能把事情给强行定下来,甚至还可以延续他年轻时候“一言不合拔枪劝服”的风格,但那样,名歌手头衔的含金量还剩几成就“见仁见智”了
这才是其中更“坑”的地方。
评委们不是在看,双方有没有什么自证的内容可以先说的吗?
呃……被表扬后的安一方面心旷神怡,一方面额头也在冒出黑线。
菲尔茨的声音在漫长沉默后又起,将范宁的思绪暂时打断。
如此富有戏剧性的作品,听众却根本来不及欣赏台上少女的精彩表现。
她们夜夜跳着圆舞,跳着、唱着、摇着你使你睡得香甜。
“我儿,为何藏起你的脸?爸爸,你,没瞧见那个魔王?
“他怀里的孩子已经断气!”
这位主办方首脑只能先继续看看,参赛另一方的个人意见又是什么。
“融合!……对了,这里的人根本没有这两个哲学名词一说,但两种对立的本质如此,为什么我在选择‘夏日正午之梦’后续乐章的声乐文本时,一定要苦苦在这一世的诗歌之中寻找呢?”
其实不凋蜜的灵性联系感应,早已让范宁心中有数,刚刚不过是一番态度试探。
“什么情况?”
最后一小节,钢琴伴奏织体变成了效果更为爆炸的双手同步震音!
在范宁疯狂到歇斯底里的敲击下,那在歌剧厅上空盘旋的桃红色旋涡,就像遭遇了一只巨大的“真空泵”或“吸尘器”一样,被迫屈服于君王的号令,一缕缕地被“抽”到了夜莺小姐身边!
倒数
左手在震音
今晚全程都没表现出什么存在感的何蒙,听到舍勒这语气,还以为他是在借机揶揄讨论组考察瓦尔特一事,想到他的性格也淡然置之,低沉笑了两声开口道:
“何等的奇观!”
因为,那些从束中震飞的光质颗粒,竟然在整个歌剧厅上空汇聚盘旋了起来,就像一大团欲要将人吸入其中的桃红色旋涡!
其实早在《诗人之恋》进入“冬季”后,他高深的那部分思绪就沉入了整个比拼过程对自己的启示之中,旁人耳中那些神妙的钢琴伴奏,只不过是另一部分灵感的本能挥洒而已。
哪怕吕克特或教会或舍勒本人,把这个难以证明的问题真给证明出来了……那也无法等同于夜莺小姐身上光芒更胜,如果因为“证明出相关性”就认定她为名歌手的话,就意味着教会真的不承认自己历年定下的传统!
“那你自己考虑吧,保护嗓子比拿个小破奖重要,能唱可以再稍微唱几句。”
范宁瞥了一眼吕克特右手边的几处席位:
“几位远道而来的长官,怎么今天又没有指导意见了?”
“伶俐的孩子,你可想跟我同行?我的女儿们会伺候你十分殷勤;
这
就像有人一巴掌打到轻薄的木板上,震起了上面铺满的沙砾——整个歌剧厅复燃的束,这一下全部被这个八度g音,给震得火颗粒从里面抛飞了起来!!
“讨论组尊重音乐人才,也尊重艺术规律,‘唤醒之咏’要实事求是,‘名歌手大赛’也是自然如此了。”
“还可以再唱唱,不过这个难道……”
闭嘴,孩子,你要安静!那只是风吹枯叶的声音。”
夜莺小姐迟疑片刻,老老实实说道:
“站着有点累,高跟鞋穿久了不舒服,还有点口渴,凉饮喝干了……”
看着漫天如扬尘般乱飞的桃红色光点,听众和评委们顷刻间惊呆了。
“转起来了,它们转动起来了!”
爸爸,爸爸,你没有听见,魔王轻声地对我许下诺言?
我儿,我儿,我看得清楚,那只是几棵灰色的老杨树。”
范宁“哦”了一声,转回正对钢琴,继续在乐谱本上书写起来:
在表面断断续续,实则激烈交锋的气氛中,安不由得偷偷望了自己老师一眼。
“sol/la/xi/do/re/mi,re——xi——sol!——”
他把孩子抱在他的怀里,他把他搂紧,为他保持暖气。”
范宁完全一改此前忧郁沉凝的气质,众人只看得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随着落键力道的回弹而前后甩动,出来的强拍震击声快要砸断琴弦,钢琴在残影如飞的指尖下,变成了一台侵略性十足的杀伤机器!
“我爱你,你的美貌使我喜欢。你要是不肯,我就要动用武力。”
一旁的芮妮拉眨着眼睛摇着头,作出一幅“难以理喻”的表情,而夜莺小姐脸上绽出发自内心的清澈笑容:
“这是谁在黑夜和风中奔驰?是那位父亲带着他的孩子;
老师当然觉得自己学生唱得好啦……
“民众和评委们只谓高深的“酒神激情”为更高深的“酒神激情”所臣服,殊不知我这个不属于旧工业世界的人,从来都不拘泥于某一流派,我所寻求的是理性与激情的调和,是‘日神式艺术’与‘酒神式艺术’的融合……”
骇人夜幕之中,森林冷风飒飒,马蹄风驰电掣,惊恐的呼救声三番五次地从黑暗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