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如今你打了我娘,违背孝道,罔顾人伦。倘若报官,我也有理。”
明傅瑾莞尔一笑,目光宛如在看一头蠢猪,“你娘放出来了?”
明沁岚压根不知道明家主母被关祠堂一事,“什么?我娘在后院躺得好好的,又没被关起来。”
把柄都漏出来了,若不好好利用就是傻子。
明傅瑾转头看向卫云远,望她面色平淡,随即开口道,“你娘被侯爷禁足祠堂,抄经念佛七日,眼下算起来才过去了三日。这是把侯爷的话当耳旁风了?”
“你胡说!”明沁岚顿时慌了神,她娘压根没说这事。
明傅瑾朝看戏的某人眨了眨眼,“妾身可没胡说,是吧?侯爷。”
作壁上观而引火烧身的卫云远无奈出言,以证事实,“确有此事。”当初只是镇个场面的玩笑话,谁曾想还能引出闹事来。
得了准信,明傅瑾当然毫不客气,“你娘私自解足禁,把侯爷的当耳旁风,该当何罪。你上门闹事,胡搅蛮缠,辱骂侯夫人,诋毁侯爷的名声,又当何罪?”
“再有,侯爷是朝廷重臣,我乃一品诰命夫人,又是娴雅郡主,你一介商户之女登门侯府,既无拜帖,又无礼数,若不是管家看你沾亲带故,怕是连门都进不来,这些,你娘都没教你吗?”
明傅瑾继续说:“话说回来,你口口声声说本夫人打了你娘,可有证据了?可亲眼瞧见了?既无人证物证,又颐指气使血口喷人,州官犯法尚且讲究证据,若是报官,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席话说下来,让卫云远大开眼界,直在心里感叹:嘴皮子真利索,怪不得平日里斗嘴都是她吃亏。
明沁岚对上明傅瑾毫无招架之力,气得面红耳赤,泪水直打转。
“哎,先别哭,免得脏了我侯府的地。”明傅瑾悠然地望着,缓缓道,“我既嫁与侯爷,便是侯府的人。以后明府可别再蒙昧无知的沾亲带故,回去和你娘说,那日我说的话可要记牢了,免得到时候不认账。”
明沁岚抹开眼泪,猛然站起来指着明傅瑾骂道,“你个毒妇,贱货!狗仗人势的下贱玩意,我......”
“砰!——”
紧跟这话音未落,一盏热茶从上首摔了下来,场面寂静,始作俑者坦然看过来。
“手滑。”卫云远甩了甩指尖的茶渍,慢悠悠起身,眼神不善中带着冷光,“明小姐口不积德,有缺教养。若明老爷没本事,本侯勉强做个姑爷,不介意替他管教管教。”
卫云远吩咐道,“来人,请明小姐出府。”接着对吓傻的明沁岚说:“明小姐回去之后,可要原封不动地好好转述本侯的话。”
“侯府虽同明府结了亲家,但亲家变仇家也是常有的事,今日之事,本侯要明老爷给个说法。本侯是一介武夫,出手难免不讲轻重,若是出了个什么明老爷担不起的差错,那就只能怪老天不给命了。你说是不?明小姐。”
这一声“明小姐”刺得明沁岚立马回过神来,脸色惨白还未来得及说上话,便被下人蛮狠地请走了。
明傅瑾冷眼目送她离去,等彻底望不见了才心生一股畅快来,“侯爷这话说得真是合乎妾身心意。”想不到卫云远竟会帮他出言,真是意料之外。
行侠仗义的卫云远给了他一个眼神,转身就往后院去,显然不想搭理。要不是看在那番话说得难听,隐隐讽刺威远侯府的份上,她至于摔杯发火么。
威远侯府的夫人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嫁进来的,纵使再有多不好,也容不得别人半点羞辱。
无奈地看着人离去,明傅瑾摇了摇头,笑着追上去,“妾身多谢侯爷今日相助,可若是明府闹上门来,如何是好?”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惹得人直翻白眼。
卫云远轻轻哼了一声,“你会怕?”
手打丈母娘,嘴损小妻妹的明傅瑾,会怕明府闹上门来才怪了。
他故作感叹道,“知我者,侯爷也。”
卫云远:……
两人随意逗趣,未曾想日后真的一语成谶,明府没闹上门来,反倒闹上公堂,打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