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血都凉了,立即转身跑出门,抬眼见到了值班护士。
“十八床病人呢?!”
护士被我的吼叫吓坏了,双手死死抱着输液盘,退后了两步,不敢说话。
“老子问你,病人呢?!”
她咽了一口唾沫,颤着手指向走廊角落,结结巴巴回话。
“她是重症患者,转到了独立病房……”
我顿时觉得全身转暖:“抱歉!”
来到病房。
我见到阿米正躺在床上,肤色苍白,漂亮的脸蛋脏兮兮的,还有丝丝血迹,心头传来阵阵刺疼。
她到底拿了小生门的什么东西呢?
三爷告诉我,小生门其实是一个专业盗墓团伙,里面除了风水堪舆师、盗墓贼,为防止黑吃黑,还有不少身手顶尖的武师。
追我的几个浑球,就是小生门的一流武师。
而那只红鸟叫噪喉鹰,专吃腐尸长大,经过特殊的训练,下墓寻棺、闻味找人、危险预警,可谓全身绝活儿满满,属于小生门元老级的功臣,殿堂级的大宝贝。
三爷还说,单纯得罪小生门,若能找大佬说开,尚有一丝回旋余地,但把他们的噪喉鹰给油炸搞死了,死梁子算是彻底结下,这些人绝对会不死不休。
我倒无所谓。
过往的生活经验告诉我,这世界本来就没打算给我留什么好路走,得罪小生门无非就是在布满鲜血的伤脚上再浇几勺滚油而已,才多大点事。
至少我还搞了一个和尚、外加一只鸟。
一加一等于二。
我算是赚了。
关键是阿米。
她是我生命中仅存的一道美丽彩虹,我一定要为她挡住仇怨,让她在洒满金色阳光的天空继续绚烂下去。
刚才那位女护士进了病房。
由于我之前态度恶劣,她心中憋着气,冷若冰霜地告诉我,阿米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症状很重,最起码要再住十天院,让我必须继续筹钱。
尔后。
她甩给我一条毛巾、一套病号服、一支体温计。
“家属记得给病人擦洗身子、换衣服、监测体温!”
这是昂贵的高档病房,本来她该做的事,现在全丢给我了。
听我说谢谢你!
我打了一盆温水,开始给阿米擦身子。
可当我解开阿米的上衣,鼻尖闻到一股迷人馨香,眼底晃过一抹动人心魄的雪白绵延,才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
我姐是女人!
色香味一齐涌入脑海,我感觉脑瓜子嗡嗡叫,呼吸节奏全乱了。
我赶紧将被子给她盖了上去。
这可怎么办?
思维里两个小人在疯狂打架,一个说这是在服侍病人呢,姐一定不会怪你,一个说等姐醒来知道了,以她的臭脾气,非得把你剪了不可。
顿了好一会儿。
我一咬牙,转手扯了一块黑色桌布,扎在眼睛上,调匀呼吸,给阿米擦洗。
在这过程中,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阿米醒来了在盯着我,吓得好几次颤抖着手不敢动。
一身冷汗地处理完,给她换上了病号服,方才松了口气。
正准备去倒水,手突然被阿米抓住了。
我吓得立马蹲下,双手抱头。
“姐!苍天为证,我戴了眼罩的,不信你自己看--”
阿米声若蚊蝇。
“……快吃呀,好不容易才抢来……”
我摘下眼罩看向她,阿米并没有醒,嘴巴在呢喃地说着胡话,也不知道讲得是什么,问了她好几句,也没什么反应。
到最后,她牙关颤抖,嘴唇发白。
“……冷……怀风,我冷……”
我将空调开到了最大,但她还是一个劲说冷。
无奈之下,我只好上了病床,背靠在床头,像抱婴儿一样抱起她,将被子给加厚,捂了好一会儿,她才趴我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她倒睡得挺香,玉雕一般的脸颊逐渐被温度暖成了一片红晕。
我却一晚上燥热的没怎么休息。
如此照顾到第三天。
阿米虽然一直没醒,但气色却一天比一天好,我放心了不少。
当晚下大雨。
我安顿好阿米,打了一辆计程车,来到了中港码头。
三爷、小可、丛老板已经打着伞在等了。
丛老板是一个矮胖子,见到我之后,肥脸顿时拧巴成像长歪了的倭瓜。
“擦,三爷,有没有搞错啊,这就是你请的高手?”
“颂帕!专练欧泰的!一腿可以把这小孩子踢死啦!擦擦擦!”
丛老板一边说着,手还激动的胡乱比划,身上肥肉一颤一颤。
三爷立马抬起了手,脸沉若深潭,回话言简意赅。
“丛老板,请不要置疑我孔老三办事水准!”
“输了,我倒贴钱!赢了,你为刚才的话再加百分之二十佣金!”
小可推了一推头上那顶标志性的黄色棒球帽,在旁边不满地说:“就是!我风哥踢遍十八省武馆,从无败绩,颂帕算什么东西!”
讲完之后,她还冲我俏皮地眨了一眨眼。
说真的,小可吹牛不要钱,但却有点要命。
我感觉自己就是那头牛,快被她吹得臊死了。
丛老板闻言,脸上肌肉直抽搐,无奈地罢了罢手:“算了,将就着打吧!”
几分钟之后。
来到了一片晒鱼场。
混乱的鱼架、老旧的船只、废弃的工具、拥挤的工棚、腥臭的海味,无一不彰显着中港码头鱼龙混杂的社会符号。
正前方的海滩边,搭着一个简易木台。
木台之上,一位外形精瘦、身材修长、双目深凹的男人,赤着上半身,坐在台子中间,淋着大雨,呈瑜伽入定状。
台子周围簇拥着六七十位或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