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明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岑胭,眉宇间浮现一抹戾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岑胭冷笑,眼睛里却是一片悲凉,"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当然是为自己浪费掉的感情缅怀。”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路过葛烟时,她停了下来。
“葛烟,你有本事,但你最好一直有本事——他能甩你一次,就能甩你第二次。”
葛烟随即正襟危坐:“哦,谨尊教诲。”
这渣男放超市里当赠品都没人要。
似乎没有看到葛烟有意料之中的反应,岑胭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更加不悦,起身踱步,直接离开酒店。
葛烟刚看过去,就对上沈渊明落魄的眼神,她下意识的躲开。
“别看我别看我……”
这要是对上眼了,那狗不就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她从罗非高定白色衣服的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问道:“这瓜子好吃,等会给我打包点,我带去花头村。”
“姐,要不你把我也顺便打包带走吧?”
“估计是不行——金主在那儿。”说着,她指向了落汤鸡。
特助正好进来,看见老板这副惨样,也吓得不轻,连忙拿起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沈总,我们先去更衣室吧?"
沈渊明咬了咬牙,他扫视一圈周围僵硬石化的人,脸色发白,冷声说道:“谁敢说出去,就从海城消失!”
话音落地,周遭顿时响起几声抽气声,众人噤若寒蝉。
"沈总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泄露出去的!"特助低声保证。
沈渊明看向葛烟他们,那俩人默契的东瞅西瞅,装疯卖傻。
沈渊明也走了,保安很快把酒瓶碎片打扫干净,一套行云流水,半分钟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葛烟随意丢掉瓜子,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热闹看完了,弟弟,回家吧。”
罗非一怔:“那微信?”
葛烟一脸无辜:“我没手机,真抱歉。”
说罢,她也迈动了脚步,朝门外走去。
"姐姐,我叫罗非。”
“记住了,罗非。”
葛烟声音淡淡,压根没往脑子里记。
“姐姐,我真是你学弟!”
“天是蓝的,海是深的,你小子没一句话是真的。”
膈应完岑胭,葛烟对沈天吉那个老东西也没半分演下去的耐心了,直接进了电梯。
回家,苏灿莉早早的就等着了,看见葛烟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葛烟一边换鞋一边问。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沈总呗!你表现的怎么样?他这次给了你多少钱?钱呢?"
“分币没有。”
"没有?你这一身衣服看着可不便宜!你是不是在骗我?"苏灿莉急了,她刚看上的包到货了,就差钱了。
“跟你没时间废话。”葛烟淡淡道:“以后我爸的医疗费用我自己负担,你别问沈渊明了。”
“不问?你来负担?你演一部戏才挣几个钱哦,你负担得起吗?”苏灿莉早就忍无可忍,见此,终于是爆发出来。
“葛烟!”
葛烟皱起眉:“吼什么?不知道我怕狗叫?”
“你!”
“你什么你?你一天到晚要这要那的,要钱要虚荣,我看你就只配要O泡果奶!”
苏灿莉哑口无言,半晌才颤抖的指着她质问:“葛烟,你不想活了?”
“你想怎么样?你把我惹急了,当心我让你连我这份儿都没有!”葛烟说完,用小指钻了钻耳朵:“真聒噪。”
说完,她进了卧室,狠狠关上了门。
真累,如果不是有历史记载,葛烟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盖了一座金字塔。
摸着软软的枕头,葛烟累的陷入梦乡。
睡前先原谅一切,明天起来再干翻世界。
——
一早醒来,铺天盖地的热搜。
#葛烟窈窕淑女#
#这才是沈氏未婚妻的真正颜值#
#葛烟有什么是不会的?#
微博里都是葛烟烹茶的照片,明明没有加滤镜,可扑面而来的清冷感,自带电影气氛。
这是意外收获,更意外的是,葛烟粉丝的超话,已经比黑粉的超话多了一倍多。
葛烟高兴,却又没什么感觉,她总觉得——也许有一天,会突然失去这个世界的一切。
关掉手机,该回去了。
——
秦德华拉着花妞和黑哥在河边吃草,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整个人黑的都跟个煤球一样。
忽然,他看见一辆眼熟的商务车从道路尽头驶来。
“葛烟!”
秦德华几乎是喜极而泣。
葛烟走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个人吃不好,干不好,都快成地里烂掉的小白菜了。
他冲着小屋喊:“葛烟回来了!葛烟回来了!”
远处,院子里正在研磨香粉的宋泊简,手轻轻一抖,小称上的量多了一克。
幸运也格外兴奋。
宋泊简摸摸它的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的,她回来了。”
山里的小村麻雀惊起,四散飞开。
葛烟下了车,落了地。
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宋阮听到动静,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一手拿勺,一手拿铲,蓬头垢面。
“烟烟姐!你终于回来了!”
宋阮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出来,抱着葛烟的胳膊又哭又笑。
葛烟拍了拍她的背:"好啦,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
宋阮破涕为笑,拿着袖子,擦干眼睛和鼻涕,委屈的看着她:"离了你我们真的活不了了!"
“老妹!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