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七息。”背对着她的丹枫不为所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来不及爆炸的白珩凝神抽出三支箭搭弓,在两息内找到那三颗自由落体的野苹果。
等待机会的猎人,眼神无比清澈,松弦果决。
一箭,擦过最分散的那颗果实。
一箭,卷起气流减缓了降落的速度。
最后一箭,穿过云雾,正中三枚!
落水声结束后,响起了五道掌声。
“白珩姐厉害啊!”疯玩回来的少年金瞳闪闪发光。
“啊啊啊啊可恶的丹枫!”抓着弓的白珩跳了两米高。
“要不是我本来就弓术精湛,还不得被你小子坑了!”
“我确实没为难你。”路过景元帮他抽干水分的丹枫坐回石亭,优雅的捧起了茶。
“你还好意思说!”
“行了行了,我顺位就是他,到时候让他抽鬼牌给你报仇。”
丹枫冷着脸死死盯住应星,应星回了他一个“我还不了解你吗”的嗤笑。
“白珩姐,我们也加入!”
“这把轮完,我给你们安排位置。”
白珩恢复的很快,笑嘻嘻把牌藏好对着两位小朋友眨眨眼,让镜流抽牌。
镜流完全没有犹豫,一下就抽走了鬼牌。
“镜流,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让着我?”
“没有。惩罚是什么?”
“要是你多犹豫那么一会儿我就信了!”
白珩环胸想了一会儿。
“镜流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
那一瞬间,镜流想到了很多,很遥远的记忆。
舰船的悲鸣,生长的癌植,濒死的心跳……
“没有。”
“真的没有?虫子,啮齿小型动物之类的,你都不怕?”
友人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很新奇,轻易驱散寒冷,她轻笑。
“为什么觉得我会怕那些东西?”
“哎呀……”白珩卷了卷头发。
“感觉你完全没有弱点似的。”
或许是有的,镜流想。
她扫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人有感情,就会有弱点。
“该你了。”镜流把牌递给应星。
应星也没怎么犹豫,随便抽了一张,也是常乐天君。
“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你提吧。”
镜流想了想。
“我先前在朱明调查时,也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有兴趣说说吗?”
“在朱明啊,能说的东西并不多,倒是有一件事比较稀奇。”
——
应星看到了一只纯黑的狸奴。
尚且年幼的他刚刚脱离战争的阴影来到朱明,被分配到了街角一间合适的房屋。
气候模拟装置刚好轮转至雨季,他撑着伞,看那蜷缩在角落,腹部渗出血迹,毛发粘湿却毫无办法的狸奴。
不救的话,它很快就会死。
也许是同样被悲惨命运折磨的惺惺相惜,应星将狸奴抱回了家,左右吃饭的时候留给它一口,不算难养。
被暖气吹干毛发,仔细包扎的狸奴很快就醒了,来到陌生环境无比警惕的幼兽很快就缩进了橱柜底下,只有趴下去看才能找到一双针状瞳孔收缩的绿色眼珠。
分出的一半肉夹馍放在盘子里,狸奴一整天都没有动。
晚上,应星把床垫拖到橱柜旁边挨着那双眼睛躺下。
“你应该吃一点东西。”
“命运没有让你死,就像朱明的仙舟人救了我那样,我救了你,你就不该死。”
“你应该好好活下去。”
应星有点睡不着,他拉上了被子盖住了头。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应星实在熬不住,呼吸逐渐平稳,狸奴才慢慢挪出柜底。
肉夹馍凉了,但它得活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应星,被耳朵边痒痒的触感磨没了睡意。
漆黑的狸奴蜷缩在他头旁边睡着,盘子里已经空了。
应星一直觉得他养的狸奴十分聪明,传说中,也是玄猫的智慧最为出名。
狸奴很爱干净,在他的照顾下毛发愈发油亮,它会自己上厕所,自己洗完澡找暖风机吹,有时候还会自己拆速食性食品进食。
应星除了偶尔摸摸它好像什么都不用干,狸奴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应星觉得还是得给狸奴取个名字。
“就叫你小黑怎么样?……你去哪?”
在取名之前还是先读书吧。
应星缓了一会儿才从被猫嫌弃的阴影里出来,去报了簧学。
他能陪伴狸奴的时间越来越少,而狸奴每天都会在他放学的路上等他,像是在接他回家,但下一刻,猫会窜进他的书包里,把他当移动坐骑。
因为过去的阴影,应星刚入学并不善于言辞,久而久之,他被孤立了,也成了被某些人欺凌的目标。但他并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他见过仇恨,见过恶,见过血,眼里深处带着一股狠劲,他和妄图拿捏他的人打了一架,双方都出了血,对面骂他没娘养的野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捡起被撕碎的书包。
太破了,补不好了,狸奴没有了可以躺的地方,心情大概不会好。
应星破破烂烂的回家了,狸奴很远就看见了他,焦急的在他脚边嗅嗅,应星蹲下去摸它的头。
“真稀奇,平时你都不愿意与我亲近。”
狸奴听完,一甩尾巴走了。
之后应星并没有事,他成绩优异品学优秀,被先生保下,簧学内无人再敢欺负他。
据说那几位曾经和他动过手的孩子晚上都做了恐怖的噩梦,每每看见应星,都会小脸刷白,不敢说话。
直到有一天,曾在朱明肆虐的啼血大魔又回来了。
丹鼎司那边死了不少人,应星放学回家的路上比以